”
紀真宜在高潮和酒精的雙重麻痹下抽抖不止,眼珠在閉闔的眼皮下浮動,“寶寶……”
命運好像一條象征循環的銜尾蛇,謝橋在無意識地自我吞食。
曾經他厭惡許意臨,后來他變成許意臨。
許意臨和他的關系逐漸緩和,他做不了謝橋的爸爸,但他愿意做謝橋的家人。
謝橋問過他,為什麼會愿意等,又怎麼會等這麼多年。
許意臨怎麼回答的?
他說,我也不知道,好像就這麼過來了。
謝橋想,這麼是怎麼?
可他現在再回過頭看那些年,好像真的就這麼過來了,總歸是得到了,才覺得付出與等待不算什麼。
五年前那個夜晚,在紀真宜爛醉后一聲聲中「韓放箏」中,再痛謝橋也決定要割舍了,可偏偏紀真宜又說,“小橋公主,別難過,媽媽很愛你的……”
他想,紀真宜你要害死我,要把我一輩子都禍害干凈。
他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暴戾操了紀真宜,他知道這樣很不好,是乘人之危,是強奸,可他不甘心,他要把幾年的份都做夠。
八年,我就等足你八年,可這剩下的五年里,你要敢隨隨便便跟別人在一起,我就殺了你。
第六十一章
謝橋抿了口飛機上的咖啡,被苦得蹙眉,他有些不易察覺的焦躁和忐忑,畢竟第一次正式見家長,難免怕有所疏忽。
他再三理了理見面后的流程,他和祝琇瑩很多年沒見,對紀真宜的繼父更是陌生,有些無從下手。
和紀真宜決定好回去的那天,他就給葉鶯鶯打了電話,葉鶯鶯比他還焦急,天啦,怎麼辦?寶寶第一次正式見岳母,禮物?媽媽給你準備,別人有的媽媽都給你!
身邊紀真宜正愜意地享受頭等艙的飛機餐,香煎鱈魚配西蘭花、胡蘿卜和香芋卷,叉了香芋卷喂到謝橋嘴邊,“小橋嘗嘗,好吃!”
謝橋百憂之中抽空吃了一口,入口香酥甜脆,“還要……”
紀真宜喂完他,等空姐來收拾走餐具就又拿著雜志陷進座椅里,頭懶洋洋地靠在一側,旁邊的窗外是茫茫無際的厚云層,映出紀真宜半張蘊著光的側臉,白潤肉感甚至有細小的絨毛。
謝橋看著他,陽光還沒落到紀真宜身上,他就開始微笑了。
紀真宜研讀飛機上的成功學雜志,看到一半突然指著紙頁轉過來,滿目愕然,“天啦寶寶,莫扎特竟然喜歡吃屎?!”
……
一直到取了行李,紀真宜才狀似無意地問他,“你不會緊張吧?”
謝橋沒說話,面上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矜持傲氣。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們小橋這麼好,哪有人會不喜歡你?”他說,“他們還能挑你的刺啊?搞不好還得拷問我,「紀真宜,你怎麼把人小橋騙到手的?」”
他把自己逗笑了。
“就算就算他們不喜歡你,當然根本沒這可能。可我喜歡你啊,紀真宜最最最喜歡你了,這趟回來就是讓他們看看而已,知道我談了小橋這麼好一個男朋友就行了,又不是讓他們認可什麼的。我26了,耳聰目明,腦子清醒,非得他們通過才能談戀愛嗎?”
越說越荒腔走板,“如果他們死活不同意,我就帶你私奔,私奔到月球去度蜜月好不好?”
他把謝橋的手嚴絲合縫地扣住了,牽著大步向前,“不過呢,好歹也是見家長,我們回去的路上買些禮物,空手不太好!”
被謝橋拽回來,趔趄了一下,謝橋說,“車在外面等,禮物準備了。”
司機恭候多時,把行李安置好,載著他們往紀真宜家去。
說是紀真宜家,其實是莫海華的房子。紀真宜跟謝橋說起那個小區,他說小區里栽著一種樹,枝葉清秀,夏天里會開白花,小小的開得錦簇,風一拂芬芳幽幽,他很喜歡,不知道叫什麼,他在北方見得少。
謝橋突然說,女貞。
“對!好像就叫這個,你怎麼知道?”
謝橋垂下眼睫,薄唇抿著,“描述很像。”
紀真宜不疑有他,又笑起來,我們小橋怎麼什麼都知道呀,是小橋百科嗎?
紀真宜一直以為禮物準備好了是放在后備箱,直到看到小區門口停著輛重卡,旁邊烏泱泱圍著好多人。
謝橋咳了一聲,“家里有點……不放心……”
紀真宜第一次有了嫁進豪門的實感,謝橋雖說是精英做派,但也并不算太挑,常和紀真宜吃路邊的小東西,在家也洗手作羹湯,紀真宜都快忘了他是個地主家的少爺。
東西多得著實有些夸張了,于是也只挑撿了幾件合適的,貴重的大件又都載回去了。
紀真宜推開家門的那一刻,心里簡直在敲鑼打鼓:快來看啊,快來看啊,都看看老子男朋友多帥多靚多可愛啊!
表面上還裝得寵辱不驚,“媽,莫叔叔,我回來了!”
祝琇瑩顯然等急了,一聽見聲響就慌慌張張跑過來,“你這孩子怎麼不說下航班信息,我們去接你呀!”她邊說邊往紀真宜身后看,看到謝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小,小橋怎麼來了?上次醫院的事我還要謝謝你呢,我給你媽媽……”
紀真宜佯裝無事地擺擺手,“不用謝了不用謝了,都一家人,誰跟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