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摸摸肚子,“說起來我也餓了,早飯還沒吃呢,小橋快打開,讓我也嘗一塊,不然該活不到吃午飯了。”
真是給我買的嗎?
紅豆米糕是上次祝琇瑩逛街機緣巧合買回來嘗嘗味的,沒想著謝橋能喜歡吃,誰想到謝橋一吃就沒停下,一人吃了一盒半。
紀真宜還挺大方,紅豆米糕都塞不住他慷慨的嘴,自作主張對還沒走的平頭小哥招手,“同學,你也來一塊吧,別客氣。”
謝橋低頭看了看盒子只剩四塊的紅豆米糕,又看向一旁還真挺想不客氣的平頭小哥,眼神凜然中透著核善。
平頭小哥立馬識相地頭手并搖,語氣惶恐,“不了不了,謝謝謝。”忙不迭回座位了。
“好了,我走了。”
謝橋點頭表示知道了。
紀真宜不甚滿意地看著他,“說再見……”
從他到這起,謝橋竟然還一個字都沒和他說過。
謝橋后知后覺地把視線從懷里的米糕轉投到紀真宜身上,表情愣忡忡的像個漂亮的小木偶,“再見……”
紀真宜滿意了,“再見。”他看著謝橋,眼里的壞笑藏匿不住,紅嘴唇一張一合,“好哥哥……”
謝橋當場被麻在那,呼出來的氣都是滾熱的,喉頭重重滾了一滾。等再反應過來,紀真宜早沒影了。
他抱著紅豆米糕回了座位,楊昊申在那伸頭探腦都快成長頸鹿了,好奇得抓心撓肺,“這人誰呀?”
“一起住的……”謝橋想起當時紀真宜說他是「一起住的弟弟」,他卻也不能真的說紀真宜是哥哥,他現在一想到「哥哥」兩個字都要口干舌燥。
于是思忖半秒,“人……”
楊昊申摸不著頭腦,“啊?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我沒說。”
“住了多久了?”
“忘了。”
謝橋不想回答的時候,就會說些這種看似回答了的廢話。
“哦。”楊昊申有些沮喪,他以為這麼久了,自己應該可以算謝橋的朋友了,沒想到還是不夠格。
謝橋沒察覺他的沮喪,兀自把紅豆米糕的盒子拿出來,才發現袋子里還放了瓶草莓牛奶,圓敦敦的,像個小壇子。
紅豆米糕不是太甜但是很糯,一口下去咬開上緊實的蜜紅豆和糯米層,吃到中間軟香的紅薯泥,玉米油的清甜泛上來,唇齒間都是紅豆沙沙綿綿的蜜香。
楊昊申目不轉睛地看他吃得香噴噴,鬼使神差地,“我能嘗一塊嗎?”
紀真宜提著書包回到教室,遇上瘦猴被群起而攻之。瘦猴自習課躲桌兜里看《鄉村愛情》,因為笑容過于猥瑣被巡查的年級組當場抓獲,剛被放回來。
現在正被圍著起哄,要知道藝體班前兩個因為看視頻被逮走的前輩,一個看的麻生希,另一個看的是波多野結衣,此類讓男性神經亢奮的日本進口片,可謂珠玉在前,瘦猴的《鄉村愛情》極大拉低了同行檔次,受同學所不齒。
不過好處也有,兩位前輩被處分停課一周,他就只要周會課廣播通報批評。大家更覺丟臉,圍著圈在那教育他,三堂會審。
班長苦口婆心,說他看的東西太低級,下周廣播通報完,他們全班的形象都得被他拖累成村炮。
瘦猴,“你放屁,你看黃片被抓比老子高級嗎?操你媽!”
班長,“嘖,小猴不要說臟話哦。”
賈程大仇得報,摩拳擦掌,“操,你特麼還敢說臟話是吧?兄弟們干不干他?!”
班長:“小程也不要說臟話哦,都被小猴帶壞了。”
瘦猴都快被這群不要臉的逗出眼淚了,“操你媽的,馬盛淇,你死了!還不來給我把這些傻逼拖走!”
戴著眼鏡做題的小馬只好起身,任勞任怨地把被群狼環伺的瘦猴撈了出來。
瘦猴簡直是被從暴徒手里救出來的黃花閨女,眼珠水潤,偏黑的膚色上起了兩朵可疑的紅云,剛到安全地帶,還尤嫌不足地扭頭回去罵那群鬧他的混蛋,“就操你媽!就操你們媽!”
紀真宜趁火打劫在瘦猴桌兜里搜刮到兩根火腿腸,心滿意足回了座。
屁股剛挨上凳子,樂陶就又帶著她那高人一等的優越感紆尊降貴地來了,“昨天讓你給謝橋的東西,你給了嗎?”
傲得像個收租的。
紀真宜才想起這茬,不動聲色地看眼自己的書包,竟然忘了。他也不慌亂,舌頭潤了潤唇,“哦,給了。”
“他收了嗎?”
他張口就來,眼神真摯,“收了,當然收了。”
女孩子精心打扮的臉蛋一下放晴,意想不到的狂喜讓她兩頰蒸粉,杏眼圓睜,差點原地蹦起來。
紀真宜有點驚訝于她的反應,腦子一熱,竟然沒事給自己找事,“你不問問他什麼反應嗎?”
好在樂陶說,“不用了,收下就好了,很好啦。”她興奮得兩手攥成小拳,像個得到心愛洋娃娃的小姑娘,心滿意足地對紀真宜說,“謝謝你啦。”
校服下擺在空中畫了個圓滿的圈,她腳尖點地,手環在身后,飄也似的走了。
紀真宜拄著臉若有所思,晚上回去就把東西給謝橋了。
謝橋把盒子拿在手里,看著他,無聲怪罪。
紀真宜裝作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緒,給人添了麻煩還要占便宜,“幫你遞了東西,都不說謝謝嗎?謝橋和他對視半晌,“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