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文鐘:“你!”
便衣警察聽得直皺眉,趕緊把人帶走了。
陸璟清后一步出來,跟過去也和李文鐘說了幾句話。
回來時她臉色不大好,看到封肆,則更冷淡了些。
封肆主動開口:“總裁剛跟他說什麼?我猜,應該是問他為什麼要綁架陸總?”
陸璟清:“你這麼喜歡自作聰明?”
“那看來我猜對了,”封肆道,“不過看總裁這個表情,他的回答應該不太讓你滿意。”
陸璟清沉了臉,確實被封肆說中了,她想要一個答案,她和陸璟深小的時候,那位文鐘叔一直對他們很好,她能感覺得到,那種好是不摻假的,即便知道人都會變,她還是不甘心。
封肆提醒她:“總裁,比起陸總,你還是有些感情用事了,難怪董事長把CEO的位置給他而不是你。”
“你是想說阿深他無情?”
一提到陸璟深,這位女總裁便戒備全開,教訓他:“你身為他的助理,似乎不該這麼不守規矩評價自己的老板。”
封肆無所謂地一攤手:“好吧,是我口無遮攔了,不過我就是有點好奇,陸總今天要對付的人,不少都是你的親信吧,你這麼大方配合他?”
“不聽話的人,留著也沒用。”陸璟清不屑道,真正肯聽她話的人,早在她提醒下安分下來,剩下這些,都不過是借她的名義針對陸璟深,居心叵測罷了。
“這句話也送給你。”
陸璟清說完,直接回去了會議室。
封肆笑了笑,依舊在門口沒走。
從百葉窗的縫隙間隱約可以看到里面,上座位置的人換成了陸璟深,他父親坐在他身后,陸璟清則在他左手側。
陸璟深正在說著什麼,神情嚴肅,側臉緊繃著。
封肆想,這副模樣還真是不討喜,大概再過二十年,他確實會變成和他父親一樣的商場老狐貍,喜怒不形于色,那可真沒意思。
會議快結束時,一直在休息室里等候的安昕過來,原本懶散靠墻上玩手機的封肆站直身,沖她點頭示意:“夫人。”
安昕打量著他,親切問候:“我聽說阿深遇上綁匪,全靠你才能平安脫逃,你的手臂上還受了槍傷,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被子彈擦傷了而已,多謝夫人關心。”封肆難得正經。
安昕道:“無論如何,我是阿深的媽媽,我都該跟你說謝謝,很感謝你幫了阿深。”
“我應該做的,”封肆微微搖頭,“我幫他是我的事,不需要道謝。”
安昕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奇怪,還想再說點什麼時,會議宣布結束。
里面的人陸續出來,有人興奮激動,也有人面色頹敗。
眾生百態。
封肆看向陸璟深,他還在會議室里跟人說話,側著頭眉峰輕蹙著,是他在公司里一貫的形象。
陸家父子女三人最后出來,安昕過去扶住陸父的手臂,陸璟深讓開位置,回頭看到封肆,抿了一下唇角,什麼都沒說,將他父母送去電梯間。
陸璟清陪兩位長輩一起下去,剛出來時她看到安昕在跟封肆說話,電梯門闔上后便順嘴問了句:“媽你剛在外面跟封助說什麼呢?”
“問他手臂上的傷怎麼樣了,”安昕解釋道,“他因為阿深受了傷,我們得好好跟人道謝。”
陸璟清不以為然:“那是他職責所在,他拿了阿深的工資,幫阿深擋刀擋子彈都是應該的。
”
安昕不贊同道:“他確實救了阿深,道謝才是應該的,倒是你,以前不會說這麼尖銳刻薄的話,你對阿深的助理為什麼是這個態度?”
陸璟清搖了搖頭,不想多說:“跟阿深沒關系。”
她就是覺得那個人把對陸璟深的企圖都擺在臉上,但是他真的可靠嗎?
陸璟深回去辦公室,封肆跟過去。
出外一個多月,加上公司這一場動亂,之后還會有大規模的人事變動,堆積成山的工作都在等著他來處理。
封肆看一眼腕表:“十二點了,去吃飯嗎?”
陸璟深翻著文件,沒有抬頭:“去吃飯這些工作你來幫我做?”
“可以啊。”封肆滿口便答應下來。
陸璟深隨手扔了一份資料過去:“你能看懂再來大放厥詞。”
封肆翻了兩頁,倒也不是看不懂,就是中文字太多了,他看著累。
“看來我這個助理除了給老板暖床,確實沒什麼用。”封肆撇嘴笑道。
陸璟深終于正眼看向他,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人的德性,依舊敗在了他滿嘴騷話的厚臉皮下。
“看著我做什麼?我說得不對?”封肆半點不覺臉紅。
陸璟深想了想說:“也有別的用處。”
封肆:“比如?”
陸璟深想的是,封肆的存在雖然叫他覺得棘手且難以掌控,又確實填補了他內心深處的一塊空洞,讓他至少在工作之外,還有別的可以念想的人和事。
這一點他之前一直不愿面對,現在才不得不承認。
但他沒有說出口,心理障礙并非那麼輕易就能克服。
封肆也不強求,倚桌邊信口說道:“你家里人我都已經見過了,果然每個人個性都不一樣,你最像的還是你爸吧?”
陸璟深沒做聲,封肆兀自說下去:“今天你爸要是不來,只怕事情還不會這麼順利,他往桌子前一坐,我看那些人陣腳就已經亂了,你爸確實很厲害,就算身體不好了,氣勢還在,讓人不敢忤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