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域卻還是那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他半靠著門框,忽然說:“你家住的好遠啊,是在南半球的另一頭嗎?”
“什麼?”盧薇紅不明白眼前男人是什麼意思。
羅域道:“曉果就差劃船去找你了。”
盧薇紅一怔:“我……我家不遠,但是他不認識……”
“他想劃船去你家,路上遇見了一個很兇惡的海盜,錢財都被劫了,船也差點翻了,險些命喪海底,你這意思是還要他自己游泳過去啊?”
盧薇能聽得出羅域的諷刺。
“這方面是我沒考慮到,但是我……”
“我那天看電視,看到一個山村里的孩子們都很窮,很可憐,我覺得很同情,”羅域一點也沒聽盧薇紅的話,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繼續徑自說道,“但是后來我發現,原來天使之家好像更窮,更可憐呢,要不然怎麼會讓幾只小豬和殺豬的都住到一起去了呢。”
盧薇紅這回用了點時間才跟上羅域的邏輯,許龍這樣的有前科的少年犯的確不該和沒能力自保的智障人士共居的,這絕對是作為社工的失誤。
她緊張地面現尷尬:“我知道那里的環境不好,我也是沒有辦法,最近分配的房子都有些緊缺……”
“不著急不著急,我不會把你的失職告訴你們領導的,只要你別再那麼啰嗦,吵得我頭疼。”羅域扶著額頭,還分心安撫對方,“我也只是在表達下我的同情罷了,我真的覺得你們很需要幫助,所以我給你們捐了錢,你放心,你們以后不會那麼苦了。只是作為交換嘛……”
他從方老師手里接過了一份文件,在盧薇紅面前啪得打開。
“你剛才說我沒有權利,可是現在……阮曉果的監護權,是我的了。”
第十九章 連傻子都能撿回來養著玩。
肖井洋辦事果然漂亮得讓羅域放心,這幾天后“擎朗集團向‘天使之家希望基金’捐款3億”的新聞就在幾個重點媒體上含蓄卻難以忽略的曝光了,其內信息言簡意賅,無煽情無廢話,不僅展現了擎朗積極扶貧的企業態度,更表示在未來幾年內公司還將建立自己的專項基金,為慈善和環保事業多做貢獻,其內巧妙地把集團即將推出的環保度假村理念給普羅大眾好好的介紹了一番,還因此得到了上面相關領導的特別褒獎。
肖井洋只在新聞里露了幾面,還是被記者在停車庫抓到硬拉著采訪的,然而他的匆匆而過倒不讓人覺得敷衍,反而感受到了擎朗集團對慈善事業付出的低調和不喜炫耀,著實拉了一票好感,股價都跟著漲了兩天。
此刻坐在羅家主宅的餐桌邊用餐的羅寶蝶一邊看著電視里的新聞一邊悄悄打量對坐羅泰融的表情。
二叔的臉色還算淡定,除了切面包的手有些用力而已。
“羅域做決定還是那麼快很準,叫別人跟都跟不上。”羅寶蝶慢慢喝了口咖啡說道。
“是啊,我們倒是想跟啊,可誰知道他哪句真哪句話假,”一旁的劉雪翠口氣不快, “病了都處處那麼操心,難怪好不起來啊。”
羅寶蝶對二嬸的不善話語仿若未聞:“我倒是聽他說過要做慈善,就是……”
“你聽他說過?什麼時候?”羅泰融把刀扔在了一邊,似是沒了胃口,“他還說了什麼?他到底想干嘛?”
羅寶蝶搖頭:“連二叔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這人病了一場,說不準想法就變了呢。”
“呵,”劉雪翠偷偷地嗤笑了一聲,“頭腦簡單。”
被諷刺了的羅寶蝶只是繼續喝咖啡,并沒有同她爭執的意思。而羅泰融忽的問:“你之前去看他……他身邊還有誰在?”
羅寶蝶不懂:“方老師、阿姨和司機都在,要不然還能有誰?”
羅泰融不說話了。
羅寶蝶追問:“二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羅泰融沒回答,劉雪翠則忍不住了。
“羅域這身體都這樣了,沒想到還不消停,他以前搞得各種荒唐事兒沒人管,但這回連傻子都能撿回來養著玩,要是傳出去,也太丟人了……”
“嘖,就你話多。”羅泰融聽不下去,終于打斷了自家的長舌婦。
劉雪翠這才發現自己是多嘴了,這里可是羅家主宅,傭人那麼多,萬一不小心傳到羅域耳里……她立馬緊張地消了聲。
“這個捐款不會是為了這事兒吧?我上回還真沒看見。二叔二嬸怎麼知道的?” 那頭的羅寶蝶似是很驚訝,見二人神色,她又問,“難道你們上回去見到什麼人了?”
羅泰融不由想到上次拜訪時遇上的那個傻不隆冬的男孩子,羅域動作那麼大,多多少少肯定有風聲傳到他們耳里,對于羅域接了個人到別墅的事情,他們也是猜測頗多,而現在看來八成就是對方。
羅域要真是想玩,他們從來管不著也管不了,而且以他的性子說不準幾天就膩了,但是就怕這又是什麼破爛事兒的先兆,到時候自己怎麼被羅域弄死的都不知道。
羅泰融只是哼了一聲:“你想了解自己去問肖經理。”
羅寶蝶不應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