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星瞳面無表情, 眼下有些發暗,像是沒有睡醒的樣子。
“殿下, 你沒睡好?”明史疑惑道。
“南云國魔主引我入夢, 態度十分囂張。”夙星瞳提及此事,眸中隱隱閃過怒火。
“它說了什麼話?”明史有些好奇。
他和夙星瞳在黑市便早早見識過那魔主的口氣, 著實令人不悅。
“它聲稱我們已經自投羅網,盡早束手就擒,不要損失太多南云國的人口。”夙星瞳如實道。
“殿下是血脈者, 其他人應該也見過魔主了。”明史猜測道。
“走, 去看看。”夙星瞳簡單洗漱后,便去了其他人的房間。
等他們到達時,宗炎等人早已起床,他們聚在一起,似是在談論昨晚的夢境, 見夙星瞳來了, 便拉他入隊。
“那家伙, 還威脅我!”宇文拓眼里冒火, 十分生氣。
“它的話術高明, 不亞于國中的高級文官。”宗炎隱隱有些擔心。
“既然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它掌控之中, 它憑什麼來檢察我們的行動?”宇文拓憤憤不平,無意之中點了一句話。
“冠玉澤先前說皇宮大部分區域已被控制, 昨晚明史入宮, 所見宮人確實如他所言。”夙星瞳瞇起眼, “難道它的范圍擴大到首都居民?”
“也有這個可能。”宗炎附和著點點頭。
此言一出,房內頓時陷入沉默之中。
因為受到魔主控制的人多多少少會暴露一些,而現如今,他們卻沒遇到一名有明顯特征的異教徒。
若異教之人智商都如此高,便有些可怕了。
明史見眾人興致低迷,立即出言道。
“異教之人大多情緒極端,對于憎恨對象會有所表露,我們沒有親眼所見,不要下定論太早。
”
“是啊,現在制定計劃最重要。”拉努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們二人年齡最長,明史得到功力又是最高,一出口也起到了安撫作用。
“明哥說得對。”宇文拓不再焦慮,反而干勁滿滿,“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先找來冠玉澤,他對皇宮比我們都熟悉。”夙星瞳眼眸閃爍。
“我去吧。”宗炎立即離席。
待他走后,宇文拓看向夙星瞳,略有些不解。
“既然知道冠玉澤有所隱瞞,為何還要他參與決策呢?”
“因為他關心巫玉龍,他不會丟下他不管的。”夙星瞳笑著開口。
很快,冠玉澤和巫玉龍二人入座,夙星瞳剛上來并沒有發問,只是說起了昨晚的夢。
“三殿下應該也見到那位魔主了,對嗎?”
“是的…”巫玉龍飛快的看了冠玉澤一眼,猶豫著說,“它常常會見我。”
冠玉澤觀察著夙星瞳的面色,想要插嘴時,宗炎卻將他拉出去了。
冠玉澤欲言又止,只得看了夙星瞳一眼便離開房間,后夙星瞳將其他人都喚出房,沒過多久,明史便收到夙星瞳的指令,悄悄出了酒樓。
白日的皇宮十分絢麗,不同于其他國度的富麗堂皇,南云國給人的感覺十分溫和,有種不爭不搶的平靜感。
明史到了一處檐下,打開夙星瞳給出的皇室地圖,其中有幾處被標記,明史看了幾眼,便動身前往距離最近的地點。
當他抵達之后,看到的便是一片身著華服的妃子,此時陽光正好,她們都聚在花園之中,身后侍女一個個高舉陽傘,若不是明史能聽到談論的內容,遠處看還十分正常。
“聽說昨晚嫻貴妃的貓丟了,她要拿捉貓的侍女問責,沒想到那人直接亮出刀子,在嫻貴妃身上刺了兩刀呢。
”
“哎呀,有沒有傷到臉?”
“沒有吧…”
“既然傷不到臉,豈不是白白送一條性命,真是沒用。”
妃子們以此事取樂,絲毫不顧及身后奴仆,有人說著說著,突發奇想要測試婢女的忍耐度究竟有多高,便現場調來幾人開始公然羞辱。
明史看著眼前陷入瘋狂的光鮮人物,覺得獲取不到有用的信息,便往下一處走去。
第二處被標記的地點正是先帝祭堂,這里被獨立劃分出來,建筑風格嚴肅,明史從窗口進入,一進堂便覺得一股寒風襲來,十分冰冷。
明史觀察幾番,在頂部找到了一處被保護的高級禁制,這本對宗級下的修者限制極高,而在明史面前,便顯得不那麼難了。
他幾下破開禁制,進入了頂部拓展的空間,這里放了一些古書,且有被翻閱的痕跡,但因許久沒人來,落了一層灰。
明史匆匆看過幾眼,終于找到了記載南云國傳統的書本。
正如冠玉澤所言,若是國后誕下頭胎男嬰,便要找一位女嬰作為皇女撫育,前提是女嬰的血脈與南云國皇室達到高度契合才可行,在二人成人儀式過后,便可籌備訂婚儀式。
若是頭胎誕下女嬰,則無需做這些準備。
明史不懂這樣的習俗意義何在,但他昨晚看到南云國那兩位皇子皇女相處親昵,還以為二人有什麼不正常的關系…
而這個謎題解開,還有另一個問題在困擾著明史。
冠玉澤和巫玉龍究竟是什麼關系?
明史合上書,想要回去時,又想起最后一處被標記的地點。
他憑著昨晚的方向趕去,卻逐漸深入后宮,幾堵宮墻之后,一名素衣女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坐著,明史遠遠看了一眼,幾乎要以為夙星瞳標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