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平日里讓我吃盡了貴妃的苦頭!”
那只貓拼命掙脫,在宮女手上撓了許多道血痕,那宮女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停地重復著手上動作,她雖然背對著明史,聲音卻令人無比膽寒。
“殺了你,我再去領罰,大不了了同歸于盡,我連所有人一起殺!”
那只貓很快沒了動靜,宮女找了處地方將它埋起來,連同身上沾了血跡的衣物,最后拽下幾撮貓毛卡在墻頭的瓦片中,她整理好情緒,做出一副哭臉尖叫著跑出去。
“來人啊,貴妃娘娘的貓跑出宮墻了!”
明史在一旁圍觀,這一番操作全程看下來,更覺得這位牛角魔主的厲害之處。
正常人的情緒被影響之后還能同時保持理智,是件難以做到的事,因為人處于極端的狀態中,通常只能看到眼前的人和事,很難去想后果。
明史來到一處高塔,從這里能夠俯瞰整個皇宮,他一眼掃到幾座皇室入住的皇宮,從高空一躍而下。
他潛入一處僻靜宮殿,只見四周無人,竟是沒有一人值守,當明史離的近了些,忽然聽到屋內壓抑極低的女聲。
明史細細聆聽,發覺另一名男性的呼吸聲,正要離開時,兩人卻說話了。
“這些日見過大殿下嗎?”
“沒有…一直跟二殿下在一起吧。”
短短幾句話,信息量卻如此之大,明史隱隱發覺冠玉澤一直隱瞞的事情有了苗頭,便摸著去了南云國皇子的宮殿。
而在他院中,那位高傲的皇女正坐在秋千上,大皇子正在斟酒,兩人相處和諧,十分平淡。
明史又繞了一圈,卻在深宮之中看到一位身著素衣的單薄女子,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沒想到那女人竟然發現了他。
“誰在那兒?”
明史心里一驚,眼前人沒有一點功力,如何能察覺他的存在?
“是你嗎,你好久沒來陪我說話了。”女子面上是不符合年齡的天真。
明史沒有現身,只是快速離開,此時,暗影宗的人似乎發現他的痕跡,趕在他們往來之前,明史先一步離開了皇宮。
他一路飛奔,終于到了落腳處,正要向夙星瞳匯報這皇室的驚天秘聞,冠玉澤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后。
“明史,你去了哪里?”
“只是出去走走。”明史沉聲道。
“你鞋底的泥只有皇宮才有那種顏色。”冠玉澤露出一絲淺笑,眼中卻十分冷漠,“可有什麼發現?”
“……”明史望了冠玉澤許久,才開口道,“你不該有所隱瞞。”
既然找人來幫忙,就要把事情說清楚。
“那種事情,傳出去只會敗壞皇室形象。”
冠玉澤似乎在掂量著用語,想了想說。
“大殿下與二殿下沒有血緣關系,這是南云國古早流傳下的習俗,若頭胎為男,則從外選中一名女嬰當做皇女撫養。”
“嗯。”明史沒有什麼反應。
“除此之外,你還看到了其他下人的樣子吧。”冠玉澤看著明史,緩步道,“這些都與我描述的一致,我并沒有欺騙你們。”
“……”明史想到冠玉澤那些微妙的舉動,并沒有戳穿他。
顯然,冠玉澤還有一些事沒說出來。
正如夙星瞳所言,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解決辦法,而不是偏移重心,去探求皇室八卦。
“相信我嗎?”冠玉澤露出一個真誠的笑,“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全部說出來吧,只有今晚,我能解答你的疑惑。
”
看冠玉澤這樣說,明史有種受到了特殊待遇的感覺,不過,這也只是短短幾秒,很快,他便開口了。
“為什麼盡全力去幫助巫玉龍?你本可以全身而退。”
他不認為冠玉澤是個有責任心的人,相反,此人擅長手段,趨利避害,這并不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聯想冠玉澤在圣院里曾說過的話,明史有種奇妙的想法。
他好像知道自己是怎樣的結局,而且篤定不會善終。
“我沒有退路。”冠玉澤神色一轉,有些陰郁,“沒有我,巫玉龍一人在南云國活不下去。”
此話一出,明史頓時懷疑他和巫玉龍之間的主仆情誼。
這兩人…難不成是那種關系…
“我們不是你跟夙星瞳。”冠玉澤一眼看出明史的想法,有些無奈的說,“不要想歪了。”
“我不覺得你是能為了盡忠主動獻身的人。”明史直視著冠玉澤的雙眼道。
“你說的不錯,我不是那種人。”冠玉澤并沒有否認,他笑了笑,十分贊同明史的話,“若不是因為巫玉龍,我早就走了,再也不會踏入南云國半步。”
明史察覺出冠玉澤對于南云國的厭惡感,卻沒有追問下去,冠玉澤見他沒有疑問,不久便離開了。
要事當緊,明史找到夙星瞳,當晚交代了情況。
而他私心沒有將冠玉澤的話告知,可能是出自同為侍衛的心理,他為冠玉澤保留了幾分微不足道的體面。
夙星瞳似乎并不在意,他坦言擔心晏殊君陷入危險,才將他送走,明史見他不追問,便順理成章的沒有說冠玉澤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卡文了,碼的很慢
第134章 習俗(二)
第二日, 明史才到夙星瞳門外,準備叫醒他時,夙星瞳卻推門而出, 兩人正好打了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