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對我沒有信心?”
護衛蒙面下的雙眼微瞇,有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這座地牢由魔主維系,我尚未恢復,你帶著我,也未必能順利出逃。”明史輕輕道。
這本是實情,現在的他已不同于往日,算得上是一個拖油瓶了。
“沒想過我是怎麼混進來的嗎?”護衛的手指突然使了些力氣,迫使明史的頭顱偏向自己,他的語氣有些急促,帶著莫名的執著,“我能進來,自然也能夠帶你出去。”
明史看著他不似作假的眼神,順從的點了點頭,護衛見此,這才舒緩情緒。
然而明史下一句話,便讓氣氛走向了尷尬的境地。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還是要謝謝你,臨死前能得到幫助,也算是一件人生幸事。”明史鄭重道。
“……”雖然護衛沒有開口,但明史敏銳的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火氣。
接下來,護衛不再應答,他開始往明史身上的傷口抹藥,但在開始背部時,他抱住明史的動作卻有些粗魯。
可能是因為剛才輸出了負面情緒,明史能明顯感受到后腰環上的手臂在不斷收緊,即便是護衛單手動作,也能讓他有種窒息的錯覺。
隨著時間的推移,明史便有些坐立難安,他知道護衛的力氣很大,卻沒想到能做到讓他感到疼痛的程度。
尤其是兩人緊貼的身體,從護衛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度驚人,似乎在炙烤著明史的肌膚,明史有些難耐,不由得悶哼一聲。
下一秒,護衛的動作突然變得舒緩起來,他嘆了一口氣,另一只手丟下藥瓶,輕輕環住明史的后頸,以便于讓他斜靠在自己的身體上。
“以后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這一刻,明史仿佛回到了過去,當初他哄勸夙星瞳的時候,也是用這般的話來指導她。
緊接著,護衛的掌心摸過明史的頭頂,似乎在梳理他的亂發。
明史從未被如此對待過,十分不適應,好在護衛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便將他放開了。
明史看著護衛離去的身影,心中竟然生出一絲希望來。
不久之后,地牢中迎來一位客人,蘇耕月身披黑袍,低調的進入死牢之中,等到她趕來明史的牢房前,便見他靠在墻上的身影。
“打開牢門。”蘇耕月吩咐道。
“是!”護衛立即開了鎖。
蘇耕月緩緩走入牢房,她不顧潮濕的地面,立即摘下帽子撲到明史面前,在他身上胡亂的摸著,她雖然行蹤少了許多風頭,身上的香味卻很明顯,一聞便知道來者身份。
牢房外的護衛見此,看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蘇妃娘娘,你來做什麼?”
明史伸手擋下蘇耕月,輕輕睜開雙眼。
“…不要叫我那個稱呼。”蘇耕月的臉有些扭曲,卻很快便調整好,“看來你恢復的不錯。”
明史沒有說話,蘇耕月見他又不出聲,冷冷的笑道。
“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看在我戀慕你的份上,我會將你遣返思明殿中。”
此言一出,門外護衛又是一驚,他的視線在明史與蘇耕月之間來回轉換,驚疑不定。
“這兒比你的寢宮好多了。”明史立即道。
“!”
蘇耕月當場起身,正欲發作時,又見明史脆弱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
“這些天的束縛,還沒磨平你的性子…只有上刑場,才會讓你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力量吧?”
“那便讓我見識一下,依附國主的力量有多麼強大。”明史依舊沒有放軟態度,反而更甚從前。
“在你眼里,我就這麼不堪嗎?”
下一秒,蘇耕月猛沖到明史面前,她緊緊抓住他的肩膀,像是一只正在嘶吼的妖怪。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要見那個豬一樣的國主,可曾想過我面對他的心情??”
“……”明史看著近在咫尺的蘇耕月,十分淡然。
她身上的香氣正如主人一般咄咄逼人,沒有半分溫柔的味道。
正如蘇耕月對付他的手段一般,是壓倒性的強迫,絕不容明史透露真實想法。
“又是這種眼神,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沒有變化!”蘇耕月氣急敗壞,手下的力氣越來越大,她涂著大紅色的指甲深深嵌入明史肩膀里,很快滲出了鮮血,“你真的對我沒有一絲情意?”
蘇耕月的聲音回蕩在牢內,她似乎不懼怕其他人說出這種事,就像是丟掉一切包袱,只為換取眼前人的一點回眸。
明史看著她發瘋似的樣子,仍沒有開口,蘇耕月氣不過,竟然按住他的腦袋,一張臉急速靠近,眼見便要親上去。
門外護衛哪里見過這種男女關系,一時間看傻了眼,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男聲從旁傳來。
“蘇妃娘娘,時間到了。”
“什麼?”蘇耕月中斷動作,十分不爽的轉頭。
卻見那傳話的護衛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竟沒有半分懼意。
“最近新來的?”蘇耕月整理好衣著,又走出門道,“知道我是誰,也敢說這種話?”
“護衛長說過,要我們嚴加看管囚犯。”護衛眼神堅定。
“哼!”蘇耕月狠狠瞪了他一眼,直接威脅道,“等你換班之后,有你好看。
”
說完后,她仍舊不死心,又朝明史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