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玉澤一舉捅破窗戶紙, 直接將明史最隱晦的事情全盤拖出。
“我沒聽懂你說的話。”
明史的聲音低了許多,冠玉澤卻笑得更厲害了。
“明史,你的情緒還真是能直觀的反映出來啊。”
明史的心情頓時轉陰,再看冠玉澤,已是不想再跟他聊下去了。
“上次的傷好了嗎?”冠玉澤自發轉移話題。
“你說的是什麼傷。”明史這次長了個心眼,想的足夠周全才開口。
“你前段時間身上的血腥味很濃,一定是受了很重的傷。”
冠玉澤像變戲法一樣摸出一瓶藥,輕巧的扔給明史。
“這是不留疤痕的藥膏,涂抹后外敷半個時辰便可沖洗干凈。”
“謝謝,但是我不需要。”明史直言拒絕。
“我認為,我們的關系足以算得上朋友了。”冠玉澤突然起身,像是要準備離開。
明史只覺得他套路太多,一環扣一環的,跟猜謎一樣。
“為什麼拒絕我的好意,這樣我會傷心的。”冠玉澤轉過身,較好的面容閃過幾絲悲傷。
“……”明史猶豫片刻,最后還是收下藥膏。
“這樣我就放心了。”
冠玉澤變臉極快,他又折回來走到明史面前,俯身朝他輕輕道。
“若你的身體上留疤,我會心疼的。”
“……”明史愣了一下。
這番熟悉的語境頓時叫他幻視成夙星瞳本人,再看冠玉澤臉上的神情,也與小姐有幾分相似。
【哎呀呀,跟夙星瞳有得一拼啊,屬實是拿捏住精髓了。】
“多余的問題就留到以后,現在的我不能回答你。”
冠玉澤微微一笑,也沒給明史回話的時間,快步離開。
明史看著冠玉澤的背影,也覺得自己有點大病。
這位心機男配用幾句話就堵住他的嘴,將自己的事搪塞過去了。
下次再見他,果然還是要少說話。
夙星瞳在拓展課上沒有太注重學業,她多用于交流,流連在各位學員之間,當課程結束后,二人一同前往煉丹房。
就在明史以為夙星瞳即將入房時,她卻沒有著急進去,反而走向僻靜的地方。
明史沒有出聲,只是跟在她身后,等到四下無人才停下腳步。
“明史,我看到你跟冠玉澤在一起,他說了什麼話嗎?”
“只是閑聊幾句。”明史回想冠玉澤說過的事情,“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夙星瞳走了幾步,突然轉過身,她的臉埋在一片陰影之下,莫名有些寒冷。
“你對宇文翰明是怎樣的看法?”
“他是北寒國大皇子。”明史如實回答。
說起來有些奇怪,夙星瞳的用詞聽起來很熟悉。
【這不就是你剛才問冠玉澤的話嘛。】
“但他對你不像對其他侍衛那樣疏遠。”夙星瞳微微皺起眉,仿佛在控訴一般。
明史瞬間秒懂,女主這是在怕他被挖走,想要挽留他。
“殿下,我曾立下誓言,陪伴你回國。”明史單膝行禮,一表忠心。
如果給夙星瞳足夠的安全感,她也不會被宇文翰明所困擾。
“我一直都記得。”
夙星瞳緩步上前,她伸出右手,溫柔的撫摸明史的面具,眼中繾綣萬分,充滿了柔意,看的明史有些暈乎乎的。
“你總會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以后也一樣,對不對?”
“是的。”明史似乎能感受到夙星瞳的體溫。
那是帶著涼意的,有些疏離,卻更加溫柔。
“這真是太好了。
”
夙星瞳似是喃喃自語,她的姿態有些無助,甚至稱得上慌亂,這常常會給明史一種錯覺。
夙星瞳一步都不能離開他。
她是需要被自己認真對待與呵護的。
“小姐,不要亂想。”明史不禁出聲安慰。
“對不起,最近我有些力不從心,因為我看你總是跟其他人聊天。”
夙星瞳眨了眨眼,美麗的面容好似天邊皎月,閃耀著淡淡冷輝,有種不易差距的脆弱。
“我是不是該讓你放開一些,和我在一起,確實過于拘謹了。”
看著夙星瞳泫然欲泣的樣子,明史只覺得她有萬般說不出的委屈,那股不可言說的憐憫之情愈發壯大。
小姐總是這般解人意,常常會站在他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雖然有時心情不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在明史看來,都可以忽略不計。
若不是礙于女主角的身份,明史恐怕早就淪陷在夙星瞳溫柔的關懷下。
夙星瞳的手有些顫抖,明史下意識一把握住,卻見她的臉有些紅,竟是微微撇過頭,不去看明史。
明史勾起唇角,心情頓時大好。
真沒想到,小姐也會有害羞的這天。
只不過…
明史垂眼去看夙星瞳略大的雙手,這雙手骨骼分明,線條干凈利落,修長而優美。
若說是男子的手也不為過,放在女子身上,便顯得格外突出。
嗯,小姐的手,有點兒大。
“明史,是時候該走了。”夙星瞳迅速抽手,恢復以往的冷靜。
明史一言不發的跟著她,直到煉丹房門前,他尋了處地方休息,回味起方才夙星瞳難得的矜持模樣。
等夙星瞳進了煉丹房,便是換了副模樣,她抬手挺胸,面無表情,哪里還有半分柔意。
“夙星瞳來了。”
“她知不知道趙櫻的事情啊?”
有人竊竊私語,夙星瞳卻好似完全不受影響,直到她上樓時與一人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