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擅長拷問刑罰,尤其是教育不聽話的孩子。”
田長老的聲音自背后蘿卜幽幽傳來,有股平靜的瘋狂。
“我親眼看著你長大,熟知你的性子,你雖然不說話,骨頭卻是硬的很。”
說到此,田長老似是有些陰郁,他先是拿起一根看起來輕巧的刑鞭,在手中掂量幾下后,便重重往明史背上揮去。
“啪!”
很快,一道血痕現出,那片完好的肌膚硬生生被破壞,像是一條蜿蜒身體爬行的蛇,有鮮血絲絲溢出,竟有種詭異的美。
因常年有功力防御加持,明史很少會疼的厲害,這一下可謂是往心窩子里捅刀,疼的要命。
但他最討厭田長老,也最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情緒,硬是生生忍下來,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這一鞭只是開胃小菜。”
田長老敲了敲桌子,兩道鎖鏈立即垂下,將明史的雙手牢牢拴住,不給他反抗的空間。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田長老輕輕一笑,又換上一根最粗的刑鞭,那一道道打在軀體上的悶聲在死寂的刑房里格外響亮,門外侍衛聽到后,不禁小聲談論。
“田長老又開始打人了…”
“聽著就疼啊。”
“有誰算過影十要挨多少下嗎?”
說到這兒,幾人忍不住看向那扇緊閉的門。
圣天學院內,夙星瞳還在忙碌材料一事,那名轉學生的傳聞愈演愈烈,卻沒人知道他的樣子。
自從明史外出后,夙星瞳便找上晏殊君行動,今日,晏殊君又是陪同夙星瞳前往材料店購置煉丹材料。
“她今天又來了。”
“聽說她用別人的記名卡…是沒錢嗎?”
有幾名女子圍在一起,小聲談論起夙星瞳,正在店外等待的晏殊君聽她們說完后,正巧夙星瞳走出,這幾人立即跑開,急匆匆的走了。
“好了,回去吧。”夙星瞳向晏殊君喚了一聲。
“嗯,有件事想問問你。”晏殊君撓了撓頭道,“你不解釋記名卡的事情嗎?”
對于皇室成員而言,這件事傳出去有失顏面,畢竟還沒聽說過哪國血脈者用不起晶石購物的。
“解釋沒有用,不如干點正事。”夙星瞳笑了笑。
“……”晏殊君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道,“明史已經去了兩日,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夙星瞳沒有回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晏殊君雖好奇,也沒有再問下去。
如果這位舍友出了什麼事,他便打算一個人住。
“你為什麼會同意陪著我辦事?”夙星瞳忽然反問。
“可能是因為無聊吧。”
晏殊君望了望天,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其實,我想看看你能走的有多遠,但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
“…我需要時間去解決。”夙星瞳瞇起眼,陷入沉思當中。
一天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當夜幕降臨,眾人熟睡之時,夙星瞳倚在窗前,他取出明史很早前給的防御法器,借著月光細細端摹。
而在暗影宗內,田長老在刑房里待了整整兩天兩夜,當他再出門時,卻是打算休息一會兒,并沒有放過明史的意思。
門口的侍衛都有些好奇,一個膽大的便借著送水的理由進去看了看,他剛入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侍衛環顧四周,便見到傳說中神秘十足的影十。
此刻,他正面朝門,整個人被吊在半空中,保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影十散落的發完全遮住臉,他的上半身已淋滿鮮血,甚至分辨不出哪些是傷,哪些是流的血,那形狀優美的肌肉被厚厚的血液所覆蓋,極為可怖。
可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身姿依舊挺拔有力,沒有松懈的跡象。
“……”侍衛驚訝于影十的意志力,因為他被打了這麼長時間,竟然沒有發出一聲,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要知道,進來的人無一不是大喊求饒,尤其是田長老經手的,常常會被抬著出刑房。
況且,眼前這位還是把田長老給打累了…
就在侍衛發呆時,影十的身體動了一下,他輕抬頭顱,鷹隼般的雙眼直直鎖定來人,宛如一只被困在牢中的野獸。
“我…來送水。”侍衛縮了一下,很快記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
影十沒有說話,侍衛咽了咽口水,小心走到他面前。
刑房里很暗,卻不影響侍衛的視線,他僅從影十眉眼來看,已能想象出他的面容。
這是一張精致絕倫的面孔。
沒由來的,侍衛有些緊張,就連動作都輕了不少,當他撥開影十面前凌亂的發時,一張完美的臉便暴露在視野中。
只需一眼,侍衛便明白了田長老為何如此針對影十的原因。
他長得實在是驚為天人,在這樣的人前,便會愈發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而田長老早年外出做任務,因同伴低估對手實力,而使得全身潰爛,傾盡一生去治療,也只能復原一張臉。
抱有如此心態的田長老再去看影十,很難不會心生怨氣。
像是池塘里那朵最美麗的花,高山之上最清澈的細流,正因它們天生純潔無暇,才會更襯得欲望丑陋。
侍衛的心跳的很快,看著影十的臉,心中某樣東西在慢慢變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