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過多久,國公府的管家親自前來,說梁國公有請,陸驍才松開謝琢的手,起身離席。
手被放開后,不知是不是錯覺,謝琢覺得指尖有些發涼。
見陸驍走了,有人在和旁人閑聊時,趁機將話題引到了謝琢身上:“家父上次在文華殿中見到謝侍讀,回來后一番夸獎,我當時還有些不滿。今日見到謝侍讀,才知道所言非虛。”
說話的人是康平侯世子。
謝琢溫和道:“侯爺謬贊了。”
見謝琢搭腔,另兩人也跟著聊了起來,謝琢態度不熱絡,也不疏遠,時不時地接兩句話。
不過聊著聊著,謝琢放下手中的茶杯,歉意道:“謝某突然有些不適,恐怕要失陪片刻。”
眾人都知道謝琢體弱多病,見他此時面色微白,連忙讓他去國公府準備的客房休息休息,最好叫個大夫搭搭脈。
謝琢出言謝過,周全了禮數才離開。
他剛一踏上回廊,就有候在一旁的侍從迎上來:“謝侍讀可還記得我?世子吩咐,讓我帶謝侍讀去休息。”
謝琢記性很好,認出這人是沈愚出門時帶在身邊的親隨,才客氣地道了聲“有勞。”
客舍位置離宴席不太遠,尚能聽見席上的人聲和教坊司百戲的喧囂喝彩,不過周圍無人,也算清凈。
侍從將謝琢引至一扇門前,拱了拱手就離開了。
謝琢推開門踏進去,又反身關上,剛閂好,就有人從后面攬住了他。
謝琢笑道:“你讓人特意在那里等我的?就不怕我不離席?”
陸驍在謝琢側頸嗅了嗅,話里也帶著笑:“當然不怕,延齡定會來找我的,我就是知道!”
這話他說得極為篤定。
謝琢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陸驍圈著腰,抵在了門上,緊接著,極為綿密的親吻落了下來,封住了他的唇齒。
謝琢驟然失力,幾乎是攀著陸驍的肩膀,才勉強站定。
陸驍早在席上就想吻他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聲靠近,似是在閑談:“陛下不止派了教坊司的人過來,還賜了不少好東西,我聽了一耳朵,連東海珊瑚樹都有兩棵!”
“真是圣眷深重,估計也就是這樣,沈世子才敢跟陸小侯爺玩在一處,還不會引得陛下猜忌!”
“沒錯,你沒看見,在御前行走的,包括那位風頭正盛的謝侍讀,不也跟陸小侯爺把界線劃得清清楚楚……”
陸驍貼著謝琢的耳朵:“嗯?延齡可將與我之間的界線劃得清清楚楚?”
謝琢癢得眼中都含了水,偏偏陸驍還在他耳蝸里輕輕舔了一下,他不由收緊了抓著陸驍衣料的手指,呼吸打顫。
門外的人還在閑聊,從聲音來判斷,那兩人站得并不遠,甚至還越來越近,謝琢卻已經顧不上了,他雙手抵在陸驍胸膛,他正想發出聲音,卻再次被陸驍吻住,他全然無法抵擋陸驍的入侵,攥著衣料的手指也逐漸脫了力。
腦中還不甚清明地想,這般也好,都發不出聲音,也不會被門外之人發覺……
陸驍銜著謝琢的唇,輕輕咬了一下,含糊著用氣音道:“延齡,專心。”
上一刻還想著不能被外面的人發現,下一刻,謝琢卻張著濕漉的眼,啞聲要求:“再、再叫我一句。”
陸驍輕笑:“延齡,延齡,想讓我叫多少次都可以。
”
不知道是因為陸驍的吻還是陸驍的話,謝琢只覺一陣酥麻從尾骨往上躥,發現陸驍要往后退,他又用眼神將人勾住:“不想……再吻我了嗎?”
陸驍哪受得了這個?登時便強橫地重新吻了下去。
仿佛是兩人離開眾人的視線,獨在隱秘無人處偷享歡愉,因為不是隨時隨處都能無間隙地挨在一起,便更希望短暫的時光能被拉得漫長。
門外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謝琢打開窗戶縫透了透氣,讓風吹散了一室的曖昧。
他舔了舔自己發疼發燙的下唇,正想問誰先回席上,就被陸驍伸手捂住了下半張臉。
陸驍喉結動了動:“別、別這樣。”
謝琢面露不解。
就在陸驍想進一步說明讓他別再舔嘴唇時,忽地感覺自己的掌心被濕軟的舌尖輕輕碰了碰。
陸驍先從客舍出來,繞過假山,大步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走到半路被沈愚叫住:“走這麼快干什麼?”
小跑著趕上去,沈愚一抬眼,不得了,立刻驚訝詢問:“陸二,你嘴怎麼有點腫?”
陸驍掌心又燙又癢,神思混亂:“茶水太燙了,喝湯被燙著了,席上的菜太辣了,這幾個理由你隨便挑一個吧。”
沈愚:???
第58章 第五十八萬里
回宴席的路上, 沈愚又有些興奮地問陸驍:“陸二,我問你啊,剛剛關尚書的兒子來還我銀錢了, 據說昨晚被人揍了一頓,現在全身都還在痛, 是不是你干的?”
陸驍掌心的燙癢終于散了一點, 想了想才記起沈愚說的是什麼事:“他終于知道還你錢了?”
“還了還了, ”沈愚雙眼微亮,又問,“那那個姓林的呢,還有叫方什麼誨的,是不是也是你動的手?”
“我讓張召把那兩人都套了麻袋。”
沈愚心腸軟,見不得別人跟他賣慘,但凡有人來扮可憐,結局多半都是沈愚紅著眼眶把銀錢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