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翌軒前些日子才剛迎娶了朝安郡主,又在吏部某了差事,正是長公主和太后面前的紅人。
于是由太后出面請求,皇帝便準了錦翌軒繼續用賢王這個爵位。
…………
聽完這兩個消息的溫知如一時愣住了。
該說是巧合還是命運使然?
雖然過程不同,可前世到最后也是一樣的境況。
會不會到最后的結局也……
溫知如突然倒吸一口涼氣,血色全無。
錦翌琿看到自己愛人這般表情,只以為他定是在為自己父親擔憂,走過去摟著對方的肩安撫道:“別想太多,既然是溫伯父主動派人將我們帶回京城,他總是做好了完全的打算的。本來也說好了是要以退為進,現在他這般做法,不正也是為了讓瑞王那邊可以放松警惕嗎?”
溫知如卻依然面色凝重,他搖了搖頭,“你不懂。”
上一世,他爹的官位是因為被人陷害而丟的,上一世錦翌軒的王爺爵位也是篡位成功后的瑞王封的。
雖然眼下劇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可他沒想到居然會走上一樣的結局。
這讓他怎麼能不憂心?
錦翌琿對溫知如這般杞人憂天的樣子卻也不著急,只是依然摟著他,“我懂不懂不重要,你只要相信,無論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拼了命的護你周全。所以你大可放寬心些。”
那句“我會護你周全”的話,像是觸動了溫知如的某根神經。
是的,他還能記得,上一世溫彥豐被治罪,溫府被抄家,這個人也是這般說的。
可那時候的他卻不愿意救自己父親一命。
溫知如氣惱地推開他,“如果我只在乎自己的安危,我又何必要來京城趟這趟渾水?這天下是誰做主,這龍椅上坐著的人又是誰,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如果心里只有自己,我大可遠離京城,一輩子也能吃香喝辣的,不快活嗎?”
“知如……抱歉。”錦翌琿沒想到,自己只是單純想要哄哄他的話,居然會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感,一時也有些慌了,“知如,你知道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未來無論刀山火海,我都會陪你闖下去,我說會護你周全,自然也包括你的家人。你別生氣……”
“我……我不是。”面對對方誠惶誠恐的道歉,溫知如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脾氣似乎有點太沖了,態度瞬間也軟了下來,“我就是……總感覺不安。明明一切都計劃好了,明明我也知道,父親也好、賢王爺也好,還有鳳掌柜、影公子,有那麼多人在幫我們……可我就是……”
溫知如說著說著,突然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前世他那樣卑微祈求他,他卻依然眼睜睜看著自己家破人亡。
可剛才他卻說,他會護著自己的家人……
也許是因為越接近前世他死時的劇情,溫知如的思緒就越發有點混亂。
他看著錦翌琿,總忍不住想起上一世他在自己面前吐血昏厥,病入膏肓時候的模樣。
前世御醫診斷他是先天不足,再加上心力交瘁,過渡勞累所致。
那這一世他會不會也……
“你多久沒有請大夫來診脈了?”溫知如突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錦翌琿也被問傻了,“你怎麼了?好端端怎麼問起這個?”
“沒時間說這個——”溫知如想了想,他們是偷偷入京自然不能去請什麼御醫診脈,不過京城里一些出名的大夫他也是認識的,他趕忙吩咐著宅子里的小廝去請人。
“知如?你是怎麼了,我沒病沒痛的,你干嘛要急著請大夫?還是……你身體有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你先坐著。”溫知如將錦翌琿拉到桌椅上,“一會大夫就要來了。”
…………
宅子里的小廝辦事還是挺麻利的,因為大夫年紀大,怕家里主子等不及,還特意駕了馬車去把人給接來的。
大夫一進門,溫知如已經等不及迎上去。
老先生看了眼溫知如又捋了捋一把花白的山羊胡子,“是你病了?看著不像啊!”
“不是我,是讓你給他看看。”溫知如指了指身后被命令坐在椅子上歇息的錦翌琿。
老大夫走過去在他身邊放下了隨身的醫藥箱,同樣上下打量了錦翌琿幾眼,“這位公子看著也挺健康。”
不過做大夫的望聞問切,只靠看當然是不夠的,老先生從藥箱里拿了脈枕出來。
雖然還是有點稀里糊涂不過老婆大人在邊上盯著,錦翌琿也只能乖乖將手擱上去。
老先生一邊捻著胡子一邊仔細給錦翌琿診脈。
雖然只是偏遠城郊處的一個小宅子,可這宅子里住著的兩位公子無論言談舉止,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
還有這屋子里的家具陳設,雖不奢華,卻看著也不便宜。
總之是怠慢不得。
大約是溫知如剛才看大夫的眼神太過于緊張,又或者是老先生自己怕他會不會有什麼疏漏。
總之這次診脈比之尋常,花了更多的時間。
以至于溫知如臉色都白了,怕他真的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癥。
“大夫……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