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那頭自然也是有關注他們的行蹤。
只不過等到他的手下發現跟錯了隊伍, 真的錦翌琿和溫知如早已經離開京城去了另一條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哪怕是現在回報給瑞王, 再派人手加急追趕,似乎也有些晚了。
不過得到消息的瑞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左右人都走了, 就算是耍陰謀詭計,又能掀起多少風浪?”
太后到底在這后宮里待得久了, 先后看著兩位皇帝爭權奪勢,態度倒是格外謹慎。
“也不能這麼說, 一位是賢王的嫡長子,一位又是溫首輔的嫡長子,他們兩同日出京, 還故意喬裝打扮掩人耳目,不得不防啊!”
“不是都鬧翻了嗎?”瑞王依然不以為意,“之前母后您也是這般小心,可我們不也派人去打聽了,溫彥豐把他寶貝兒子打了一頓,傷都沒養好就嚷嚷著要趕出府去,要不是家里老太太攔著,又有三小姐入宮這件事耽擱了,怕是早就該走了。
還有那個錦翌琿,世子的身份都被一道圣旨給撤了去,可見賢王也是下定決心了。”瑞王想了想又補充道,“咱們國家雖沒有鄰國那種談男風色變的傳統,那些有錢人家也會買一兩個男妾回去,可到底是上不得臺面的。
他們兩個都是府里唯一的嫡子,若是非要在一起,不就等于賢王府和溫府都得絕了后。錦清越和溫彥豐就算再開明再愛自己的兒子,在這種事情上也不可能不動怒。
他們現在喬裝出京,估計也是不希望再落人話柄,感覺走的遠遠的,不讓家人知道。
我看是母后你多慮了。”
太后搖著頭:“你啊!就是這樣,從小做事就是毛毛躁躁,想事情也不夠全面,難怪你那個死鬼爹怎麼都不肯把皇位給你。”
“哼……”瑞王嗤之以鼻,“他就喜歡錦雋煜那個窩囊廢我能怎麼辦?做事情瞻前顧后,唯唯諾諾的,我要是他,一早就把溫彥豐這種佞臣給弄死了,哪會像現在這樣處處受制于人?這麼窩囊的皇帝,不當也罷!”
太后冷哼一聲:“你怎麼不想想,這些年溫彥豐確實是處處在牽制著小皇帝沒錯,可更多的是在牽制我們?你知道錦雋煜那小子是真的窩囊,還是他也看透了這一步?”
瑞王吃了一驚:“不能吧?那小子不是從小就和姓溫的不對付嗎?溫彥豐的爹好像還是被那個傻小子給害了的,他倆能君臣同心,演戲給我們看?”
“不需要什麼君臣同心,不過是帝王之術罷了!從小就讓你跟著太傅還有你舅舅多學著點,你都學到狗腦子里了?”
到了這會兒,太后都有點后悔這麼些年為這個蠢兒子鋪路了。
錦雋煜確實是個看起來有點軟弱不夠強勢的皇帝,可他這個傻兒子,好像……
連個當皇帝的料都不是!
…………
可事情都發展到了這一步,現在收手肯定也是來不及了。
好在那兩個礙事的小子暫時是遠水救不了進火,他們也該考慮考慮下一步計劃了。
這麼想著,太后只能接著吩咐道:“賢王府那邊,世子的位置終究是要有人接替的,明天我去皇帝那探探口風,你也讓錦翌軒那邊做做功課。
還有朝安郡主的事,長公主那邊我已經打點好了,如果皇帝同意賜婚,那正好可以提一提讓錦翌軒接替世子的事情。”
瑞王:“是,母后我懂。”
…………
溫知如和錦翌琿離開京城后的半個月。
錦翌琿入宮在皇帝面前提起了自己心悅朝安郡主的事,之后又去了長公主府提親。
小皇帝本來還有點疑慮,畢竟錦翌琿出京前已經提示了他這個庶弟是瑞王那邊的人,如今要娶自己的親侄女,心里總是不痛快。
再說之前京城不是還出過錦翌琿未婚就有了私生子的傳言。
可當他召見了長公主,自己的親姐居然也表示賢王府二少是個良配的時候……
錦雋煜在內心嘆了口氣。
長公主與他雖然不是一母所生,可長公主的母妃從前位份也不高,年少時他兩都沒少在這后宮里被人欺負。
自己是個皇子,總算有皇帝的面子在,還不至于太慘。
可長公主卻沒那麼好命。
幼時還是他可憐這個姐姐,時常派人給她送點東西去接濟。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長姐沒記著自己的恩情就罷了,還要偏幫著外人。
錦雋煜在內心哀嘆自己果然最終只能是個孤家寡人,一面在賜婚的圣旨上蓋上玉璽。
順道也準了將錦翌軒冊封為賢王世子一事。
婚期被定在了這一年的八月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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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溫知如帶著錦翌琿一路向西南進發,不到十日就來到了當時他讓慕云影購買的那個礦山。
慕云影自然是要在京城坐鎮,畢竟他現在還是溫彥豐的手下。
不過一早得到溫知如和錦翌琿出京的消息,他也已經飛鴿傳書 ,派人在這里打點好了一切。
如今這礦山的人雖未必清楚來人的具體身份,可卻早就得到了通知,這是京城的大人物,礦山真正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