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鳳容公子究竟是什麼人?”從前他就覺得能開得了【如鳳飲】這樣酒樓的定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他和首輔大人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系,更讓溫知如好奇。
如今他竟可以拿出連宮中都已經失傳了的解藥,實在不得不讓人疑惑。
錦翌琿也被問倒了,“從前我與他相交,只覺得他是個博古通今,卓爾不凡的翩翩公子,真未看出他還有這般能耐。倒是我眼拙了。”
溫知如看著錦翌琿眼神中的迷惑,似乎他是真的對鳳容一無所知。
他想起了那副被鳳容花了兩萬兩高價買走的畫卷:十二樓,云間鵲,是巧合還是這位鳳容公子真的熟知其中的關聯。
慕云影是十二樓的主人,他效忠的是眼前這位世子爺,若鳳容真的與這些事都有著牽連,錦翌琿又怎麼不知道呢?
還是重活一次,這其中有什麼地方出現了偏差?
煩心的事想多了頭疼,好在這些人目前都是自己的助力而非阻力。待回到京城再慢慢調查他們的身份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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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解藥下去,鶴頂紅的余毒終于徹底清除,溫知如自然覺得整個人都精神起來,準備開始與錦翌琿一同著手調查私兵的案子。
其實那晚錦翌琿在香盈處還是套出了不少的情報的。
山西省這邊已經接連多年向朝廷上報災情嚴重、糧食欠收,請求減免賦稅。原想是當地貪官想要克扣稅收而故意謊報的。而昨日一問,受災是假,糧食欠收卻是真的,甚至山西這邊的糧食價格都要比京城貴上一倍不止。
以至于很多農戶生活不下去都搬去了別的省。
再說到幾月前調戲良家婦女的那個官兵,香盈當然是說不出什麼私兵不私兵的事,只是近兩三年來在這太原城內的官兵確實是比以往多了不少,天香樓內時常有不少軍爺留宿。知府大人只是說了句加強防守什麼的理由,就糊弄了過去。
而就在十日之前,有大批的官兵撤離了太原城,一時之間城內都冷清了不少,至于那日白天溫知如他們在街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誰也說不清究竟是哪兒來的。
溫知如:“雖說這些消息也能從側面確定了招募私兵這事確實存在,可還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不是?能不能知道那些私兵平日里都是在哪兒操練的?”
錦翌琿:“這個我當然也打聽了。據說在幾年前,城西外十里地造了一處大宅,知府說是作為官倉預備的。而且那里常年有重兵把守,里面究竟是什麼情形,并沒有人知道。”
“那我們就去看看?”
溫知如這麼說著,正要吩咐冷風先去城外打探一下具體方位,客棧外的街道上突然一陣敲鑼打鼓,緊接著便聽到有不少人跑上樓的聲音。
“外面怎麼了?”上一次在客棧遇到這陣仗,錦翌琿便成了殺人犯被壓去了大牢,這一回的排場好像比上次還大啊!
“別擔心,先看看什麼情況。”出來這一趟早知道不會這麼順利的,只是敵在暗我在明,也只能見招拆招。
錦翌琿起身要去開門,房門卻被人敲響了。
“里面可是賢王世子和溫大公子?”
溫知如和錦翌琿對視了一眼,后者沉聲回道:“正是。”
“下官是山西知府劉安,特地來恭迎世子和溫公子的。”
雖然不清楚這位劉知府是從哪兒得來的消息,不過從出京城就一路有人打探他倆的行蹤也是事實,既然知府大人已經找上門來,他們也沒必要繼續隱瞞下去。
整了整衣衫,錦翌琿和溫知如在桌前端坐,冷風過去打開了門。
“下官劉安,見過世子爺,見過溫公子。”
錦翌琿一瞬間換上了王爺世子的穩重沉著,“劉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我本意也是不想驚動眾人,大費周章的弄這些排場,才會微服出巡,倒是勞煩劉大人親自跑這一趟。”
“不麻煩不麻煩。如今天氣寒涼,這里設施簡陋,下官也是擔心世子和溫公子住不慣,這才斗膽前來打擾。若世子不嫌棄,府衙內的廂房已經打掃干凈。”
錦翌琿點點頭,“劉大人有心了。”
看對方答應的如此爽快,劉安也送了口氣,“世子爺,馬車已在樓下準備著。”
“好,劉大人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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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府衙內的房間該是布置的富麗堂皇,沒想到卻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居擺設,看起來這位知府大人在事前還真是做了不少的準備功課。
在屋內稍作休整之后,劉安就派人送來了省內這幾年的案件卷宗和稅收賬冊等等,足足摞了半人高的一堆。
錦翌琿表面客氣的應承了幾句,一轉身溫知如就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收拾收拾堆去了角落。
“私兵都來得及撤走,百姓也能找人假扮,這幾本卷宗賬冊要做起假來豈不是更容易?”溫知如一面說著一面隨手撈起一本翻了翻,果然墨跡大半都是新的。
“其實劉安能穩坐這個位置這麼多年,想來也是個通透的人,自然不會愚蠢到以為用這些就能瞞天過海,只不過是場面上的事,總得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