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笙聞言直點頭。
“小姐,你可偏心!有什麼事你能告訴芙笙就不能告訴奴婢的?”芙翠這時候正提著盒點心進屋,嘟著嘴抱怨道。
這幾天陰雨連連,天氣也沒那麼熱了,溫知如的胃口好了不少,剛才覺得有些餓,便讓芙翠去大廚房看看今日做了什麼點心。這一去竟是過了半個多時辰。
溫知如看著芙翠將幾盤點心一一擺上桌,順手夾了一塊玫瑰酥吃了一口,問道:“怎麼去了那麼久?”
“原是沒有那麼久的,不過今個兒聽說前幾日有江南的官員上貢了一種點心,皇上和太后吃著都喜歡,便命御膳房也學著做了,今日老爺下朝的時候,皇上還特地賜了不少。奴婢過去的時候,點心剛送進府里,所以就等了一會了,想著先拿些過來給小姐嘗嘗鮮。”
芙翠說著,將一盤看起來也同一般酥餅差不多的東西遞到溫知如跟前,“這點心叫火茸酥餅,是用應天府尹進貢來的火腿和肉松做的,小姐您不愛吃甜的,這個最合適了。”
“是麼?”溫知如夾起一塊咬了一口。
咸香酥脆,確實是不錯。點心,果然還是咸的比較合他胃口。
芙翠看溫知如吃的滿意,又接著說起來,“小姐,剛才在廚房還聽到了了不得的消息!”
“嗯。”溫知如忙著吃,只是點點頭讓她繼續說。
“這幾日下了幾場大雨,解了鄰近好幾個州省的干旱,聽說皇上高興的很,就賞了幾十盞宮燈,說是要在乞巧節那天放在河岸邊的燈會上供人觀賞。還有朝安郡主生辰宴的事,皇上也知道了,好像說是也要去慶賀一番,順便看看京城世家的公子姑娘們平日里都是如何玩樂的。
”
“所以呢?”
“所以,小姐,乞巧節游船河您真的不去麼?還有郡主的生辰宴,聽說桂姨娘和四小姐為了這事兒,這幾日天天都往大夫人院里去呢!那可是皇上啊!小姐就不好奇皇帝到底長得什麼樣麼?是不是特別威武霸氣,好像龍那樣。”
“龍?就算是真龍天子,也不可能長出犄角和爪子來吧?還不就是人一個。”溫知如對芙翠的想象力表示無奈,試想著在腦海中勾畫出錦雋煜的模樣來,不過他前世還真沒見過這個人。
只不過,桂姨娘和溫姌頻繁的進出錢氏的院落……
怕不會只是為了郡主生辰宴那麼簡單吧!
錢氏手里就一張帖子,桂姨娘就是說破天去,她也不可能把自己女兒的位置讓給溫姌,更何況這次還有皇帝在。
大錦朝皇帝錦雋煜今年二十有四,膝下只有先皇后所生的大皇子和兩個公主。
先皇后在誕育大皇子的時候不幸難產而亡,錦雋煜至今都沒有再立后,后宮里如今就賢妃和淑妃還算有點分量,其余的只是幾個微不足道的小才人。
這種情況下,那些好事的大臣們就算不上書請求皇帝重新立后,也至少會以延綿皇家子嗣為由要求皇帝選秀納妃。
淑妃是太后的胞妹的女兒,嫡親的侄女,賢妃則是當賢王爺的嫡長女,賢王爺是當朝明威大將軍,雖比不上懷遠大將軍的戰功與兵權,可手上的三十萬兵馬也不容小覷。
皇帝若要平衡前朝與后宮的局面,選個首輔大人家的千金封為妃子也并不為過。
這幾年大錦朝時有天災,國庫并不寬裕,皇帝不會大費周章去選秀,實在被那些迂腐的老臣給說煩了,不過就是選幾個品行、相貌、家世不多的世家女子入宮。
郡主的生辰宴上,若是能有幸入了皇帝的眼,將來入宮晉封便是指日可待。
這麼淺顯的道理,他溫知如都能想明白,錢氏就算不懂,可還有她那個正五品郎中的哥哥在背后提醒。
這種形勢下,桂姨娘還去找錢氏,只能說她兩一定是在謀劃別的東西。
選妃也好郡主生辰也好,目前自己還是溫府正兒八經的嫡出姑娘,也是錢氏眼中最大的障礙,他不得不防啊!
溫知如這麼想著便站了起來,走到妝臺前取了一對純金花蝶樣的耳環遞給芙笙,“尋個機會把這個交給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月凌,別讓人看見,你也不必親自去,什麼都不用說,她會明白。”
月凌是自月瑤被溫彥豐趕出府后錢氏新提拔的大丫鬟,從前也是她院里的一個二等丫鬟。
照理說得了主子提拔的下人更應該忠心侍主,不過這個月凌不一樣。
月凌是家生子,從小就在溫府長大的,比溫知如還大幾歲。她娘從前就是溫府的一個廚娘,年紀大了就嫁給了后院的一個小管事。那小管事待她娘并不好,常常拳腳相加。那一年她懷著月凌,八個月的肚子,因為一兩句拌嘴被小管事一腳踹得幾乎一尸兩命。
那時候溫知如的母親沈氏剛嫁入溫府沒多久,是她一時心善請了大夫救了月凌母女,為了不讓她們再受欺負,甚至還尋了個借口將那個小管事趕出了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