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母親已經罰過孫女,孫女也誠心悔過了。曾祖母若是覺得孫女實在有損溫府的名聲,盡管再罰便是,但求曾祖母能消消氣。”
溫知如雖是忍著疼,可身體依然跪的挺直,言語之中娓娓道來不卑不亢,又隱隱帶著點委屈的意思。
落英榭有芙嵐那個丫頭,他與錦翌軒有多少往來錢氏又怎麼會不知,可量她再大膽也不會直接拆了自己與錦翌軒的信件看,否則自己是男兒身的事早就瞞不住了。他只要一口定都是錦翌軒主動與他聯系自己未有所動,錢氏也拿不出什麼實質的證據。芙嵐那丫頭昨日剛為欺上瞞下的罪名罰了,就算錢氏找她來作證也不會有人信。錢氏總不能派人去賢王府上當面質問錦翌軒自己給他寫了些什麼吧?再說錦翌軒也不會承認,否則以溫彥豐今日的地位,他不娶這個嫡妻都說不過去。
老夫人聽了溫知如的解釋火氣也消了一半了,心里還生出些贊賞的感覺。剛才進門那番仗勢,若是尋常人該是被嚇得亂了方寸,可眼前這個還未及笄的丫頭倒是鎮定自若。
從前只覺得她膽小懦弱,今日一見,倒不失為一個大家閨秀的風范。
“好,錦二公子的事暫且不提。可你一個閨閣女兒家,擅闖你父親的書房已是失了規矩,聽說你還在你父親那兒說了你母親的不是,要求你父親給你去府外買丫鬟,可有此事?”
錢氏掌管溫府多年,府里有點啥事都瞞不過她的眼線,可溫知如與錦翌琿見了面還說了話的事她卻不敢提,溫彥豐是最忌諱后院下人傳閑話的毛病,若為這點小事得罪了自己的丈夫可劃不來。
“是。昨日孫女確實去了父親的書房。前幾日孫女病重,大夫都說恐怕兇多吉少,那時候孫女病得糊涂,可夢中卻時常見到兒時父親與母親抱著孩兒慈愛的模樣,心中感傷,怕是不能為父母盡孝。如今孫女得上天厚愛能夠病愈,心里只覺得對父親思念至極,所以才會一時忘了規矩。可孫女并未在父親面前說過母親半點的不是,母親雖不是孫女的親娘,可這些年來待我與親身女兒無二,這樣的養育教導之恩孫女也是時刻不敢忘的。”
作者有話要說: 按照宅斗的慣例,請安啥的,就一定會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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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提到自己幾乎病重不治,又提起自己想念父親的心意,老夫人心里也軟了下來,到底她的心終究還是向著溫氏的子女。
她不是大戶人家出生,可歷經三代也掌管了溫府多年,后院的那些腌臜骯臟的勾當又豈會不懂。她口口聲聲說錢氏待自己與親生女兒無二,可就憑她的穿戴首飾也看得出來,但溫知如從未抱怨過,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般隱忍的氣度,也是值得夸獎的。
溫知如看到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已經變得柔軟,并未再刁難他,卻不敢有半點松懈,沒有知會當家主母私自買丫鬟的事情,怎麼解釋也都是他的不對,總覺得今天這頓罰他是免不了的。
還沒等溫知如繼續辯解,門外有小丫鬟匆匆挑了簾子進來,在老夫人的管事嬤嬤馮嬤嬤身邊耳語幾句,馮嬤嬤就回到,“太夫人,老爺到了。
”
說這話的同時,溫彥豐已經跨進了屋門。
“祖母,聽說您今日動了大怒,是孫兒管教府內無方,還請祖母以身體為重,切勿動氣。”溫彥豐向老夫人行禮的時候順帶掃了一眼滿地的狼籍,也看到了在溫知如衣角間隱隱滲出的血跡,眉間微蹙。
老夫人看著自己孫兒額上因為匆忙趕路而密布的汗珠,哪還顧得上生氣,忙不迭的吩咐丫鬟給他端茶扇涼。
“不過是一些后宅內的家長里短,原就不打緊,只是天氣熱,我一時不慎摔了個茶碗,倒是連累里急著從宮里趕回來。”
溫家打從太老爺那兒起就是子息單薄的,到了溫彥豐這一代雖說也曾有幾位兄弟,可都在幼年時因為京城的一場瘟疫給帶走了,就剩了溫彥豐一根獨苗,老夫人可是疼到心坎里的,從小連句重話都不敢說,又怎麼舍得讓他親自來給自己賠禮道歉。
要說起來溫彥豐確實是很少這麼早下朝回府的,尤其是在他許了薛探花一個從七品都事的官職之后,小皇帝最近越發的不安分,聽說正謀劃著要動兵部的主意,今日本該是他入閣議政的日子,他本想先和那些閣老門處理完奏章再親自去敲打敲打小皇帝,這會兒卻因為身邊影衛一句“老夫人要為難三小姐”的話,站在了這里。
“祖母說哪兒的話,您年事已高,孫兒該是時常在您跟前盡孝的。知如從小便失了親娘,也是我疏于管教才會造成她這沒規沒矩的性子,所以想著給她院里添幾個伺候的人也好時時提點她作為一個閨閣小姐的禮數,原想著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是一時忘了分寸讓夫人為難了,祖母要責怪就責怪孫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