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和心上人分開。
嬌氣。
藺衡暗笑。
“等糖水喝完我就回來了。”
國君大人揚揚見底的竹罐,折身到小攤前付銀子。
“兩碗芝麻湯圓,謝謝。”
“好嘞!”
老板娘一聲吆喝,麻利的取碗舀湯,往鍋里丟進兩份白白胖胖的圓團子。“客官稍等,好了奴家叫您。”
藺衡點頭示意,趁等甜點的空擋,隔著幾張粗簡桌椅,向不遠處的太子殿下投送秋波。
傻氣。
慕裎莞爾。
天色渾晦,燭火透亮。
街道隨處可見閑置的福結與炮仗殘痕。
年關雖已趨近尾聲,氣氛卻仍舊一片祥和。
然而就在此刻,藺衡余光猛然追尋到一抹銳亮——那是刀刃折射出來的寒光。
“呵哈!”
隨著桌子四分五裂,偽裝成百姓的刺殺者們瞬息應聲而動。紛紛抽出藏在桌下的長刀,直刺向國君大人面門。
這場突發狀況來得迅疾且兇猛。
藺衡忙躲閃退避,順勢撈過距離最近的木凳進行抵擋反擊。
那些真正的食客聞聲驚叫逃竄,慌亂間不知誰打碎了懸掛在棚布上方的燈盞,使得原本明亮的小攤立刻陷入昏黑。
視野的丟失讓藺衡心道不好,抬頭一望,慕裎才將坐的位置現下果然變成滿地狼藉。
“啊啊啊救命啊!快來救救我!”
“娘!娘你在哪兒......好多人,我好害怕!”
“大、大人饒命啊!小的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知道啊!”
哭喊聲,尖叫聲,碎裂桌椅碰撞的噼啪聲,僅在不到幾息的時刻,便一齊涌進耳廓。
藺衡不禁死死捏拳,也顧不得其他,立即醞釀起渾厚內力沖進人群。
他劈手兩掌掀飛逼到跟前的刺客,再腕挑刀花,繼而以穿心封喉的攻勢橫切直砍,生在數以十計的行刺者中殺出條血道。
那些行刺者自上回吃了虧放聰明不少,清楚藺衡武力值超群,非尋常高手所能傷,是以這回派來的人足足多了三倍。
因此當第一撥有偽裝的刺客無一存活后,為首的那個見勢不好趕忙在咽氣前放出照明彈。很快,第二撥黑衣人循跡從暗處襲來,呈燕別翅排開將國君大人團團夾住。
“狗皇帝!還不束手就擒!”
呵。
真是笑話。
來刺殺他。
還讓他束手就擒?
只敢在背后搞鬼的陰溝臭老鼠,披上層人皮就真以為自己靈魂得到升華了?
藺衡不由冷笑:“老子就站在這兒,不怕死的盡管來!”
“好!兄弟們!給我上!”
說話的那個黑衣人帶頭沖鋒,和旁余刺客不同,他使的并不是長刀,而是兩柄齊肘彎月戟。
不過使什麼武器在藺衡看來都一樣,武功精妙到一定地步,即使手無寸鐵,亦可取其首級。
一場纏斗蓄勢待發。
...........對行刺者們而言是如此。
但對國君大人。
起了殺心的藺衡宛如羅剎附體,不僅招式詭譎,出手毒辣。
每個打不過試圖逃遁的刺客還都被他逐一抓回,震碎渾身經脈,瞪著眼珠茍延殘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
黑衣人頭目剛受了記重擊,這會兒正捂住胸口歪在地上拼命咳血。
那滴淌血沫的寒刃就懸在頸側,漫不經心,似在隨持有者一同嘲諷他的不自量力。
“誰派你來的。”藺衡淡聲發問。
像他們這樣專管執行暗殺任務的死士,自然無畏刑訊死亡。
所以黑衣人保持緘默閉口,全然在國君大人的意料之中。
“那好罷。
”
藺衡把玩著滑膩刀柄,朝姍姍趕來支援的紀懷塵一頷首。
“押進詔獄,給他的硬骨頭,先泡個涼水澡。”
“呃.....是。”
紀懷塵抱拳一禮,吞回后半句‘臣護駕來遲,請陛下恕罪’的廢話,轉身指揮沒排上用場的城防營部將干活去了。
藺衡惦記著慕裎的去向,本就心急如焚,一交代完眼前的事便忙不迭想施展輕功找尋。
所幸。
步子將抬,就見一眾打著燈籠的隊伍從小西門飄然出現。
“找媳婦兒呢”
廉溪琢捧著華貴手捂調侃,笑瞇瞇的瞎說大實話。
“別找啦,小舅舅來給你送。”
藺衡哪有心思打趣,拉過慕裎從頭到腳細看好了幾遍,確保他毫發無損才松下一口長氣。
“放心,我沒事。”
小祖宗還巴巴的捏著糖水竹罐,同樣檢查過藺衡有無受傷后,方啟開罐蓋,踮腳喂到人唇邊。
“打斗起來的時候我被人群沖散了,碰巧小舅舅也準備來吃湯圓,他帶著隨從,就搭救了我一把。”
聞聽此話,廉溪琢趕忙抬抬下頜表示邀功,可惜國君大人的注意力壓根沒半點轉移,徑直給了他一個無視。
“...............”就很氣。
慕裎察覺到藺衡因后怕和自責而顫抖不止的手掌,喂完糖水,立馬張開雙臂抱緊他的愛人。
“沒事了,阿衡。”
“我一直都在,我陪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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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在接連歷經除夕夜和上元節兩場刺殺后,國君大人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