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緩解口腹之罪是一方面。
新的問題,它莫名其妙的又!來!了!
服用太多熱性藥物的結果,就是多余燥感根本消散不去。
偏生喜歡的人還無時無刻不在眼前晃悠,這讓一個未及弱冠的妙齡少男如何忍得住。
于是慕裎在連續兩個午覺都夢見不可描述的東西后,遣詞委婉的對國君大人提出了他的想法。
“我就抱抱你。”
然后手悄咪咪伸進了藺衡的衣襟。
細軟如柔荑的手在胸前撫弄,換做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
格外是他們有過肌膚之親,而且不止一次,這越發讓做皇帝的那個心神不寧。
“今日的藥喝了嗎?”
...................論破壞氛圍,藺衡絕對是一把好手。
他佯裝沒瞧見小祖宗帶著倒刺的眼刀,一個錯身穩穩挪開七八丈遠。
“靜養期間,杜絕一切有可能加重病情的行為。”
“那你昨晚干啥趁我睡著偷親我?”慕裎朗聲頂回去,順便胡亂扒下自個兒的外袍。“一次,應該沒事兒罷?”
“不行。”
藺衡搖頭:“千分之一的概率也算在‘有可能’的因素里。”
義正言辭。
正氣凜然。
但恕慕裎直言,他有點想打人。
“我以后再也不罵你狗皇帝了,狗是人類最忠誠的朋友,你不配。”
“噢?那我是不忠誠?還是不算朋友?”
絕不拿‘在你面前無需隱藏自己’當空口白話的藺衡放飛自我,全然暴露出他純情外表下切開黑的一面。
“沒用的,殿下。除非御醫首肯,不然這個月,下個月,下下個月,我都不會越雷池半步。”
國君大人笑瞇瞇的望著慕裎,其神情在小祖宗看來與挑釁威嚴等同無異。
“............行!”
太子殿下狠狠咬牙。
“這可是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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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衡原以為慕裎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不曾想到大年初四日子過得還是風平浪靜。
除卻晚間慕裎用棉被在床榻上劃出楚河漢界外,其余時刻該吃吃該睡睡,一丁點兒沒有要作妖的意思。
“明日家宴,正趕上送財神,照慣例是要吃餃子的。明兒我給你包幾個糖芯餃子一起煮,咱們共同祈愿好不好?”
晚膳用畢,國君大人閑來無事便找了張字帖臨摹,做太子的那個也靠在燈盞旁翻看話冊作陪。
雪苔明月,倚窗撥燭,真真是個適合談及家常閑話的好時光。
慕裎未抬頭,只含含糊糊應了聲。“我想要副會轉動的銀環,拿來逗那兩只剛下生的黃雀兒。”
掛在廊檐處的黃雀最近借由地龍溫暖孵出兩只小崽崽,羽翼未開的翅膀成天撲楸撲楸,嘰喳叫著要食吃。
太子殿下見了很是歡喜,不僅親手給搭上窩,還用綴刀磨出個袖珍水碗。
哄人高興的事藺衡一向樂得其成,便頷首應允他:“不若再搭個長架?等雀兒大些你可以教它們如何放風。”
“隨便。”慕裎揉揉眼眸,在聽見窗外響起聲細微動靜后,立即起身撐了個懶腰道:“有點困,我要去沐浴了。”
沐浴?
國君大人玩味咬嚼這被刻意加重的兩個字眼,眉宇含笑:“要不要陪你?”
鴛鴦戲水嘛。
聽上倒像是個不錯的建議。
慕裎站定思忖片刻,就在藺衡以為他要出言嘲諷的時候,耳垂間陡然傳來陣濕潤溫軟的觸感。
蜻蜓點水的一碰。
沒吻臉頰或唇瓣,而是落在耳垂上。
卻比其他所有地方的效果都要來得更妙。
“不行。”
慕裎輕輕抿唇,火上澆油般沖心上人一眨桃花眼。
“等我回來。”
“夫君。”
第71章
藺衡覺得自己受到了暴擊。
直到慕裎離開近一炷香,他都沒有從劇烈的心神蕩漾中緩過神來。
一個男人。
最能讓他興奮的除了手握萬里江山還有什麼?
當然是心上人貼在耳畔,含羞帶俏的一聲夫君了。
他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酒醉后的旖旎期盼,竟真的會在如此恬淡平靜的場合中變為現實。
這不免讓做皇帝的那個有些難以自控。
可轉念一想又..............
唉。
要不.....還是算了罷?
慕裎的身子要緊吶。
藺衡幾經糾結,最終苦兮兮閉上眼。
終于在歷經一系列深呼吸、默念道德經、反復回憶太子殿下憔悴模樣的垂死掙扎后,短暫平復下內心的澎湃熱潮。
等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熬過去,后面怎麼著都成。
國君大人是這麼勸說自個兒的。
但推門而入的太子殿下卻不答應。
慕裎施施然走近,穿著整齊的對襟長衫早已替換,取而代之的是一席純素薄紗。
飄杳如細柳扶風,攝人心魄。
那腕子上不知何時還多了串墜銅鈴的金鏈子,行步間叮嚀作響,端有無限風姿。
“阿衡。”他緩緩啟唇。“我后背的繩結是不是松了,你替我系一系罷?”
藺衡下意識抬眸,僅一眼,面龐便瞬間由白到赤。
果真不出他所料,小祖宗后背哪有什麼繩結。稀松的飄帶壓根遮不住瑩潤肌膚,再遭湯池泉水一浸,呈出大片惹人遐想的淺粉。
“你臉好紅呀。
”
慕裎輕聲調笑,似是對藺衡的無措毫不知情。落座取茶盞時還微微側頸,使得潑墨長發順利從鎖骨落至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