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藺衡干得出來。
至于怎麼知道的就不提了。
誰還沒點不堪回首的過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
藺衡:你跪下,孤求你辦點事。
小舅舅:QaQ
啾咪
許個愿~收藏不掉~不掉~不掉~
第18章
廉溪琢將回信送至池清宮后,第二日慕裎果真不負所望的尋了過來。
只是等不及罷朝,一早便定定站在長明殿外守著藺衡露面。
說來也怪,昨兒那碗湯喝完,國君大人愣是半夜輾轉,渾身難受。眼睛一閉就覺口干舌燥,還零零星星夢見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其中出現最多的,就是太子殿下唇角嗪著笑意,慵懶將手搭在他的衣袖上摩挲的畫面...........
驚得他不敢再合眼。
好不容易熬到天光破曉,神情困倦的藺衡正望著窗欞發呆,倏然聽見姜來公公在門外道慕裎來了。
皇帝陛下聞言一振,顧不上穿戴齊整,撈了件外袍潦草一披就出門相見。
習慣使然,邁出寢殿大門的時候他遙遙觀察了一下慕裎的狀態。
幸好,太子殿下面上十分平靜,手也很是乖巧的縮在水獺手捂里。
看樣子小舅舅的求和信多少是起到了點安撫作用。
見人走近,慕裎勾唇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
那笑容看倒是很好看,不過有種說不出來的詭譎妖冶。
惹得藺衡一句客套的早安生生哽住,后背也涌上密密麻麻的不適感。
在他愣神那一瞬,太子殿下迅速從身后提出個半大的木桶,毫不猶豫將里面的液體劈頭澆下。
藺衡退步不及,被帶冰碴的水凍得身子僵疼,同時耳畔響起兩個聲音。
姜來公公倉惶道:“護駕!”
慕裎淡然道:“不用謝。”
“退下!”藺衡厲聲呵斥,生怕禁衛軍刀劍不長眼,誤傷了揣手看熱鬧的慕裎。
“不是.......孤又怎麼招你了?”
語氣聽上去簡直無辜到讓人不忍苛責。
太子殿下打懷里摸出張信箋扔過去,而后頭也不回邁步離開了長明殿。
剩下一眾呆滯的宮人和同樣呆滯的國君在風中凌亂。
面面相覷半晌。
做皇帝的那個無暇理會遭冰水浸透,先急急拾起信箋來細看。
字跡洋洋灑灑落遍紙張,共分為上下兩個部分。前半段的確真情流露、內容誠懇,向太子殿下陳述了滿腔歉意。
至于后半段...........
依稀看清其中幾行的藺衡都傻了。
十指繞青絲、檀口戲茱萸。
勾纏交玉腕、重影疊輕泣。
這這這都是些什麼見鬼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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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帶著滲骨寒意的聲響在承乾殿再度響起。
絞緊衣擺的小舅舅默默記錄,這是第二百四十一次冷笑,陛下還沒有下令梟首示眾,緊張。
藺衡合上折子,預備去放墨錠的手剛一探出,廉溪琢立刻嚎著往后挪了好幾步。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廉溪琢難得認回慫,可憐巴巴的瑟縮腰身,強行擠出一臉諂媚。
“您知道的,文人嘛,寫興奮了一時難以自持也是有的........”以前這招可是百試百靈呢。
“噢?你的意思是,孤還得夸獎你才華橫溢咯?”
國君大人目如冷矩,幾乎要將他剔骨食肉,凌遲處死。
怪不得慕裎如此生氣,前后文結合,這封信壓根就是披著道歉二字的黃色小作文!
沒遭太子殿下踹兩腳都算好的了。
殺千刀的廉溪琢,得虧孤這樣信任。
“不是不是!”小舅舅瞧諂媚不起作用,立馬換了副凄愴神色:“臣自知有罪,陛下.....那個......臣請求自裁,行不?”
“與孤討價還價?你當這里是菜市場嗎?不要香蔥少給兩文?”
藺衡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拿折子本砸得人七歪八扭。
“從明日起,你不必呆在皇城了,去邊境收集趙汝傳舊部的情報罷。給孤在谷漁鎮好好反省,若膽敢踏出鎮子半步,孤就在當地給你風光大葬。”
外派?
呼。
廉溪琢暗自松氣。
行,外派就外派罷,好歹小命暫且是保住了。
不過谷漁鎮這個地名著實讓他提不起半點劫后余生的欣喜。
字面上聽起來像是個漁米之鄉,然而真正到過的才明白,所謂‘雞不拉屎、鳥不生蛋’,對谷漁鎮來說有多寫實。
沒有濃厚甘醇的美酒,也沒有扭著腰肢唱曲兒的姑娘,除了五大三粗的戍邊將士,就剩漫天黃沙隨手可得。
與其說是外派。
...........不如說是變相的流放。
眼下小舅舅理虧,抗旨是不敢抗旨的,只得恭恭敬敬應承下來。
期盼用這份唯命是從勾起自家大侄兒的人性,以免國君大人一怒之下真讓他在谷漁鎮孤獨終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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攆走惹是生非的廉大學士,藺衡就開始頭疼怎樣哄好太子殿下了。
照這情形,上趕著去池清宮賠罪等同自戕。沒準慕裎早在周遭布下了冰水冰碴冰錐子,就等他自投羅網。
可不去也不行啊。
太子殿下的脾性他是了解的。
萬一覺著受了輕薄鬧著要回淮北,到時事態怕是要更加棘手了。
思前想后,國君大人終于琢磨出個既不被發現、又能探聽風頭的辦法。
——趁夜潛入池清宮,瞧瞧太子殿下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