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苑中禽》 第127章

《《苑中禽》》第127章

霜毫筆勾勒完那飛揚的發絲,趙鈞卻沒有放下筆,只端詳著那幅畫作,輕聲問道:“阿白,你看我畫的像麼?”

不像,一點也不像。郁白撇撇嘴,這鼻子給自己畫的這麼歪,臉還胖了一圈,像只拍扁了的面團,跟自己哪有半分相似,說是那賀念白還差不多。

他正要答話,卻陡然看見窗外枯萎凋謝的薔薇。

一股寒意硬生生沖進他天靈蓋,將他全身都凍住了。

他眼睜睜看著趙鈞嘆了口氣,擱下筆,慢慢將畫像卷了起來:“你若是在,肯定要說我畫的不像。也是,你那麼好看,一幅畫怎麼畫的出來。”

知道還問。郁白心中吐槽,思緒卻不由自主地跟著趙鈞走了。

趙鈞不知想起了什麼,露出的笑泛著些微苦澀:“我這些日子白白畫了這麼多幅畫像,卻越來越記不得你的樣子了。你也是狠心,這麼多天,春天過了,冬天過了,卻總不肯到我夢里來瞧一瞧,怕是還記恨著我吧。”

郁白看著,心中竟也有些莫名的悲涼,然而卻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他默默看著趙鈞打開匣子,將最新的這幅畫作小心放到最上面,里面赫然是幾十卷新舊不一的畫軸,最里面的一個已經泛起了黃。

趙鈞輕輕摩挲著木匣子光滑的表皮,不知是問與何人聽:“一別多日,你還記得我嗎,阿白?”

……我記得你啊。郁白張了張嘴,下意識答道:“我……”

一陣天旋地轉,踩在云端的飄渺之感不知何時消退,郁白猝然驚醒,險些跌倒在堅硬的地板上。

逐漸清晰的視野里,那盞燈花依舊在撲簌簌地跳躍。

郁白盯著它出了會兒神,才恍然明白自己回到了現實,回到了雨中的楓葉山莊。

他忽地聽到有人在低聲說著什麼。

——是趙鈞的聲音?

心跳漸漸平復下來,郁白定了定神,走到趙鈞床邊,果然聽到趙鈞在低聲說著什麼。

造孽哦,他一心發呆做夢,差點忘了這是個重病號,需要時不時倒口水掖掖被子啥的。郁白深深呼了口氣,迅速說服自己人命要緊,旋即俯下身去聽趙鈞的需求:“我在,你要什麼?喝水嗎?”

趙鈞眼睛半睜不睜,聲音虛無縹緲:“我要……阿白。”

哦?郁白隨口敷衍:“哪個阿白呀?”

“就……就一個阿白。”趙鈞不能分辨出復雜的語氣,只知道順著問題茫然重復,“只要一個阿白……我只有一個阿白。”

作者有話說:

很久很久之前,有一個狗皇帝,他強行把一個阿白困在身邊,雖然他并不窮,但他非常吝嗇,不舍得給阿白自由。一天,狗皇帝路過桃葉郡,一不小心把阿白掉到了白玉京里。

沒有了阿白我該怎麼辦呢?想到這兒,狗皇帝忍不住坐在白玉京外頭哭了起來。

這時,白玉京的神仙出現了,他了解了事情原委,覺得狗皇帝真的非常狗,于是問他:“年輕的皇帝喲,你掉的是這個金阿白,還是這個銀阿白?”

狗皇帝說:“我掉的是一個會說會笑會喜歡我的、活生生的阿白!”

神仙贊許他的誠實,于是什麼阿白都沒有給他:“做夢去吧,你以為這樣的阿白是這麼好找回來的嗎?”

靈感突發寫的沙雕故事。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做人不能那麼狗。

第89章 他們靠的那麼近,近到他能感覺到郁白幽暗的頸項間散發的氣息。

美得你。

郁白拍了拍他的手背,殘忍且愉快地回答他:“一個都沒有。”

孰料那只手立刻被趙鈞攥緊了。不知這剛脫離生命危險的家伙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抓著他的手像是鐵鉗,幾乎要將他的骨頭生生攥碎一樣。

郁白抽了口涼氣,掙了一下卻沒掙開——趙鈞這又是抽什麼風?又想借著病重來占便宜嗎?一念至此,他不由得蹙眉:“放開。”

趙鈞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攥的越發緊,指甲都快嵌進郁白皮肉中:“阿白,我疼……”

在他含糊不清的呢喃中,郁白愣了下,這才發現趙鈞鬢邊的黑發已經被冷汗浸濕,雙眼緊閉,并沒有睜開的意思。

——那聲“阿白”大概并不是認出他之后的撒嬌耍賴,而是在難以忍受的疼痛里呢喃出的下意識求助。

他難得有些手足無措,想去喊容寸心,右手卻被趙鈞死死攥著,動彈不得。

趙鈞大約是真的疼狠了,身體弓起,牙齒死死咬著下唇,不多時便咬出了血。郁白眼尖地瞧見那些衣衫掩映的血痕,竟像是活了似的,趴附在他的心口上,亮出毒牙肆意吸血。

郁白只猶豫了片刻,便將另一只手也遞了過去:“……趙鈞?你能認出我嗎?”

趙鈞呼吸急促,就著這個姿勢,猛地把郁白拉進懷里,隨即死死地圈住了他的脊背。出口的卻不是他常喚的“阿白”,而是一聲一聲苦苦忍耐不住的“疼”。

渾身骨骼幾乎要被勒碎成粉末。郁白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他的后背:“我在。

我在呢。”

不知過了多久,趙鈞顫抖的呼吸才漸漸平穩下來,只是圈著他的手臂仍舊不肯放松,任憑郁白怎樣哄騙許諾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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