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苑中禽》 第32章

《《苑中禽》》第32章

雨中對劍,聽著浪漫,只是若郁白有個頭疼腦熱風寒入體,趙鈞豈不是要摘了他狗頭?

令鳳十一欣慰的是,他親愛的郁公子對他這條狗命還是有一點珍惜的。郁白翻給他一個白眼,隨手收了劍,兩人往花木掩映的六角涼亭下一鉆,幾乎要融進春夏之交的繁茂幽綠里,刨除他們各自呆滯的表情,一切都很美。

——事實上是,再往他們腦袋上蓋片葉子,就是兩只綠油油的呆瓜,能拉出去燉菜的那種。

鳳十一盯著斜斜的雨霧呆了半天,忽道:“阿白,過幾日就是陛下壽辰了。”

郁白聞言一滯,乾安殿那些被他刻意遺忘的記憶成功浮上心頭。

四月十五,大梁皇帝壽辰。梁國疆域遼闊,統領四海,各附屬小國皆派出使臣,攜帶珍寶入京賀壽,趙鈞于萬清殿設宴款待。

趙鈞端坐龍椅,舉了舉手中酒杯,不經意瞥見使臣席上一人。

那人裝扮形容皆不同于中原民族,正是去年方登基的匈奴單于烏樓羅。似是察覺到趙鈞的目光,烏樓羅端杯起身,遙遙敬了趙鈞一杯,賀了聲陛下千秋萬代。

趙鈞頷首:“單于免禮。”

烏樓羅飲了酒,卻并未坐下:“本王有一不情之請,望陛下應允。”

“單于不妨說說看。”

“本王尚是太子時,曾在陽關山遇一少年士兵,那人雖年少,卻武功出眾,心志更是卓絕,本王至今念其風采。”烏樓羅道,“只是當日一別至今不知那人蹤跡,是為遺憾,若是陛下應允,不知可否替本王尋到那人?”

聽見“陽關山”一詞,趙鈞臉色沉了沉,繼而從容道:“我大梁俊秀子弟多的很,不知單于說的是何人。

“那人姓郁名白,是飛鷹將軍幼子,論理如今應當有十九歲了。”烏樓羅雙目炯炯,笑道,“不知陛下可聽說過此人?其人天縱英才,或許已是陛下肱骨之臣了罷。”

朝堂上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不多時有人出列拱手,為難道:“單于有所不知,這郁家早在兩年前牽扯進定安侯貪墨一案,男子皆流放西南……單于所說的這位郁白,論理也在其中。”

“原來如此,多謝這位大人告知。”烏樓羅遺憾地笑笑,又嘆道,“那般青年才俊,實在是可惜了。”

趙鈞面色稍緩,朝魏良時使了個眼色,尚未來得及開口,卻又聽那匈奴單于道:“說來,劉若善劉將軍可在此?劉將軍當年對本王有救命之恩,本王特意備了厚禮想要感謝。”

朝堂氣氛再度古怪起來。知曉前因后果的魏良時起身,朗聲道:“單于好意,本侯代劉將軍心領了。只是劉將軍一心為國,一月前便自請前往西南戍邊,單于此行怕是見不到了。”

劉若善——此人在寧王叛亂時“無意”放走了郁白,自知躲不過趙鈞問責,早早卸甲請罪。所幸最后郁白并未離去,趙鈞免了他死罪,放他去了西南戍邊。

趙鈞將郁白帶進宮時便早已探聽好了一切,包括他與劉若善的因緣。只是劉若善能冒著被他問罪的風險放走郁白,是他著實沒想到的。

奇異的是他并不感到慍怒,反而有些不同尋常的欣慰。一方面,他希望郁白在其他人眼中完美無缺,然而另一方面,這只本應翱翔天空的白鶴卻被他剪除羽翼,囚在身側,這種對比令他心滿意足。

趙鈞端坐龍椅,居高臨下地看著烏樓羅。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匈奴單于一遍遍提起當年之事,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烏樓羅似乎知道一切,但實際上,他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郁白現在是他的人。

趙鈞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壽宴仍在觥籌交錯中繼續著刀光劍影,趙鈞踏出萬清殿時,只見天又飄起了細雨。李德海給趙鈞撐著傘,嘆道:“可算是忙完了,陛下可以好生歇息了。”

趙鈞松松肩膀,瞥他一眼:“你倒是比朕還累。”

李德海哎呦一聲,呵呵笑起來:“陛下可要去看看郁公子?”

“罷了,先晾他兩天吧。”趙鈞笑笑,“兔子惹急了還會咬人,何況這個祖宗。朕有耐心,且再等他兩天。”

他心頭掠過匈奴單于不懷好意的詢問,即刻補了一句:“讓鳳十一看好阿白,每天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半點也不能少。”

李德海知道趙鈞是在為匈奴單于一事掛心,應下后又道:“小殿下今日一早派人來傳話,金蟬煉化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望陛下盡快騰出時間治療。”

這件事的確不能再拖了。趙鈞稍一思索:“也好,去請他來吧。”

他還不知那個叫郁白的祖宗已經爬到了樹上,正淋著雨發呆。而他欽點的影衛鳳十一正叼著草葉和郁白插渾打科,渾然已經忘了自己還負有“照顧郁公子身體”的重任。

作者有話說:

更新通知:

抱歉因為最近太忙了還老是卡文,本著對大家負責、盡量不產出過多垃圾的原則,以后更新會隨緣一些,等我把接下來的存稿再攢一攢修一修,就恢復穩定更新,謝謝大家~

?(?′3`?)?

第24章 郁公子,別來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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