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中鶴覺得自己可能是過年興奮了點兒,又往他腰上摸了一把:“突然就想不老實一下。”
“不要玩兒火,后果很嚴重。”雁升警告他。
賀中鶴突然想起什麼:“那天連麥全程我給錄下來了。”
“發來, 我自己欣賞欣賞。”雁升說。
“……臉皮呢。”賀中鶴很無語。
雁升笑了笑:“真錄了?”
雖說有時候可能確實整點兒不那麼要臉的, 但要真被留了底兒, 其實也挺不好意思。
“沒。”賀中鶴說,“當時直接給我聽懵了, 掛斷鍵都找不著在哪兒了。”
雁升又蹲又吹哨地把貓引到門外, 沉默了一會兒后小聲問:“覺得膈應嗎?”
“嗯?”賀中鶴愣了愣,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沒……沒覺得膈應。”
“有時候飄了就有點兒不受控制。”雁升說, “要是覺得膈應什麼的就跟我說,我控制一下。”
“真沒。”賀中鶴掐了掐指尖,純情男高中生敞開說這方面的還真有點兒難為情, “會不好意思……但是沒覺得怎麼樣,再說了咱也沒怎麼樣啊。”
他往雁升旁邊靠了靠, 很小聲地說:“就……你不用怎麼控制,我還挺……喜歡親下抱下聽點兒什麼, 雖然有點兒太刺激了。”
雁升起身,看著他。
“但是也別太放飛!”賀中鶴被他盯得發毛。
“知道了。”雁升笑了笑。
其實賀中鶴跟他摟摟抱抱親親到那種飄乎乎有反應的時候, 經常會有點兒大膽的想法在腦子里閃來閃去。
要不要再進一步?
要不要發生點兒什麼?
片兒里的可以試試嗎?
但這些想法也只是在腦子里閃閃就沒了,雁升沒有進一步動作, 他也就不好意思怎麼著,臉皮兒薄。
貓到了賀中鶴家, 對陌生一些的環境還是抵觸,躥到冰箱頂上蹲著,吊頂上掛的小燈籠垂到腦袋上。
飛狗瞬間注意力就從吃的轉移到它身上了, 幾下跟著竄上去,嚇得胡胡凄厲地喵了一聲。
“下來。”賀中鶴走過去指著飛狗厲聲斥責。
飛狗不聽,繞著瑟瑟發抖的胡胡轉了幾圈,然后特傻憨地開始照著人家一通狂舔。
prprpr很大動靜的那種,舔得非常帶勁。
“看見了嗎。”賀中鶴挺無語地跟雁升說,“這才是舔狗。”
不過胡胡被它繞著舔了幾圈后背慢慢塌下來不再弓著了,驚恐的表情變得怯生生,最后有點兒嫌棄地用前爪打了飛狗一下。
廚房里該燜該燉的都差不多開鍋了,一拉開廚房門,家里頓時溢滿香味兒。
炒煸熗煎之類的都簡單,賀中鶴跟杜蘭珍打著沒大用處的下手,一會兒就都出鍋裝盤了,三人趕在春晚開始前手忙腳亂打仗似的把菜和碗筷布好。
坐下來之后,賀中鶴調大電視聲音。
剛才他拿完貓進來的時候就瞥見玄關旁柜子上多了幅照片。
是每年過年家里都擺起的老爸的遺像。
老媽看著倒還高興,指揮他去抱昨天從超市買的果汁,三人都倒上擺好后拍照發朋友圈。
“雁升是真厲害。”年夜飯非常豐盛,色香味俱全,杜蘭珍贊不絕口,“說是小孩兒做的這一大桌子誰能信。”
賀中鶴悄悄把自己炒的那碗焦黑的醬撤走避免入鏡。
雁升舉了舉杯,笑笑:“阿姨春節快樂,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杜蘭珍也舉杯,三人磕了一下:“兩個小的健康快樂。
”
春晚開場歌舞沒什麼看頭,坐電視跟前氛圍到了就行,外頭放鞭的聲音稀松了些,這個點兒都在吃年夜飯了。
“這都誰啊。”賀中鶴覺得自己越來越跟不上春晚潮流了,“今年節目單我都沒看,光朋友圈就看一些人天天尖叫或者吐槽,也不知道有什麼可討論的。”
“你真土。”杜蘭珍偏頭看著電視,“我都認得幾個小鮮肉。”
“您最潮。”剛才餓了吃得有點兒快,吃完這陣肚子打了個底兒,賀中鶴慢悠悠剝著牡蠣,“我就認識蔡老師潘老師……”
雁升表示贊同:“每年春晚我就從微博找幾個小品,別的不怎麼看。”
“微博營業了嗎你?”賀中鶴看了他一眼。
“剛發了。”雁升說。
賀中鶴挺費勁地用沒沾到牡蠣汁兒的小拇指戳手機。
還沒來得及刷一下最新更新,就被底下999+的小紅點嚇了一跳。
@那欄尤其多,他點進去。
啊啊啊啊啊啊新年嗑昏!!!/
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鳥哥鶴哥春節快樂!/
三圖營業,雖然比以前多了但我還是發出摩多摩多的聲音/
天, @新鶴中鶴牌高鶴片這是什麼品種的睫毛精/
鶴哥美貌營業,鳥鳥什麼時候也安排一下啊/
賀中鶴點進他們轉發的那條微博。
是雁升剛才發的,四張圖,一張年夜飯、一張紅得晃眼的客廳、一張雁升視角下賀中鶴專心剝蟶子的正臉,一張賀中鶴站冰箱旁邊仰著頭訓飛狗的側臉。
沒有配字,就一個福的小表情。
“你手機里不少偷拍吧?”賀中鶴也點了轉發,轉發評論內容也是高冷的一個福表情。
“還行。
”雁升說。
“發了什麼?”老媽不玩微博,但還是想趕趕年輕人的潮流,湊過頭來。
賀中鶴趕緊收了微博界面。
然后就非常尷尬地,桌面壁紙一下子攤開在老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