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盧第三次投去打探的眼神并想問這是不你哥或者弟時,雁升看了他一眼。
“大,”大盧八卦勁兒捂不住了,“這小帥哥是你親戚嗎?”
賀中鶴差點兒嗆著。
“不是,”雁升微微挑了下眉,頓了頓,“是我n……”
“差不多差不多!”賀中鶴趕緊給他打斷了,“我是他舅媽同事親家小侄兒的二表哥!”
雁升偏頭看了看他,笑著沒再出聲。
從服務站下來,還得跑半小時高速,賀中鶴坐雁升旁邊給他發消息:
-嚇死我了
-不是你說要拿大喇叭宣告嗎?
賀中鶴看著屏幕,沒聲了。
雖然確實是這麼想的,但大盧和老孫他才認識不到一天,就這麼輕飄飄地說出來了還是有點兒尷尬。
他翻了翻手機,十幾條同學朋友發來的生日祝福,他一一回完謝謝,點開比較冷清的微博。
然后發現并不冷清,小信封上頭一千多個小紅點,全是未關注人消息。
粉絲數也突然漲到一萬多,賀中鶴愣了。
翻了幾條未關注人消息,幾乎全是說他帥來勾搭,或者問各種關于鳥啊噗問題的。
“我這掉馬了啊?”賀中鶴這才想起來昨晚雁升喊了他微博ID。
“那就掉唄。”雁升滿不在乎地倚在車座上假寐,“我又沒那啥粉。”
賀中鶴轉頭看了眼大盧和老孫,兩人都正沉浸在汽車DJ top榜里,沒聽見他們的對話。
他往雁升那邊坐了坐,湊近了壓低聲音:“我怎麼回這些人?”
“不用回,假裝沒看見,實在不行換個小號。”雁升說。
“這號三四年了……”賀中鶴設了不接收未關注人消息。
“改天我發條微博,”雁升說,“@新鶴中鶴牌高鶴片。
”
“別了,”賀中鶴趕緊擺擺手,“她們又得刷什麼kslw。”
“是kswl”雁升糾正他。
“我突然想起來,”賀中鶴翻了翻微博,“你之前發的那個生日蛋糕,是不就咱在沒貓咖里的那個啊?”
雁升點了點頭:“……好快的反應速度。”
賀中鶴覺得自己是有點兒太相信雁升了,當時就覺得那個座機像素的蛋糕眼熟來著,竟然沒懷疑。
山上折騰這一趟,回到家已經十二點多了,老媽這個點兒竟然在家,她依然冷著臉,但明顯恢復正常了:“還知道回家啊?”
賀中鶴脫了層層疊疊的衣服,溜進浴室:“就在對門呢,沒亂跑。”
老媽沒說話,明顯懷疑。
“不信你問雁升。”賀中鶴又補了一句。
杜蘭珍對雁升印象不錯,這孩子話不多,但看著比同齡人成熟穩重,學習好,生活自理能力和自家兒子也不是一個級別的,其實把賀中鶴放在他那邊過個夜,杜蘭珍并不怎麼反對。
站到噴頭底下賀中鶴很糾結要不要把轉運珠摘下來,其實挺不舍得天天摘摘戴戴的,但又怕這個不耐水,最后取下來拿著看了半天,然后掛到了一邊。
下午上學的時候他比平常大休返校早出門了半個小時。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反正就是特別想見雁升。
開門的時候雁升很夸張地挑了挑眉:“呀,這不賀中鶴同學嗎。”
“戲真多。”賀中鶴笑了。
“風太大我聽不懂。”雁升把書包甩到肩上,帶上門,跟他往樓下走。
“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雁升同學。”賀中鶴干脆跟他一起犯病,一本正經地說。
“別啊,”雁升笑著走到他旁邊跟他并肩,攬住他,手在他肩頭捏了捏,壓低聲音,“好不容易逮到手的。
”
3.
這一回學校又是半個月五點起零點睡,一教室的人包括老鄭都愁眉苦臉的,離高考還五個多月,這兩天老鄭開班會灌雞湯時許次數最多的愿就是穿越到到六月九號。
賀中鶴就不跟他們似的那麼痛苦,男朋友天天坐旁邊帶著學習呢,上數學課周圍都冒泡。
下課那更別說了,逃操的時候也不跟石宇杰吳昊在走廊溜達玩手機了,倆可憐單身狗,嘖嘖。
溜去文具店買了一堆中性筆和兩支鼻通,賀中鶴又買了個掛籃提著。最近筆用得飛快,平均兩天一支筆芯,碰上考文綜一場直接下去半截,他干脆用膠帶把用空的筆芯一打一打扎了起來,看著挺有成就感的。
沒想到自己還有這麼努力上進的一天呢。
就跟當初看雁升一萬個不順眼時沒想到最后被他拐走了一樣。
生活啊,就他媽這麼充滿意外這麼神奇。
雁升跑完操回到教室,一直到快打預備鈴的時候,賀中鶴還沒回來。
不知道蕩漾哪兒去了,他有點兒擔心賀中鶴因為這個影響學習。
不過顯然是多慮了,賀中鶴拎著滿滿一掛籃中性筆從教室后門竄了進來,跟補充彈|藥似的往桌邊重重一掛:“承包咱倆一直到高考的中性筆。”
莊媛和張飛馳坐后桌看得腦袋都大了:“賀中鶴你走火入魔了吧?”
“沒筆了就從我這兒拿。”賀中鶴沖他倆呲牙笑了笑。
辛凱和石宇杰剛好也路過這邊,一看這架勢就知道為什麼賀中鶴游戲半拉月沒上號了,湊過來觀摩了一下他滿滿當當的書立:“還真學習慶生啊?”
“沒那麼夸張。”賀中鶴回想了一下昨晚,摸了摸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