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個兒頭杵門口,跟想象中反差巨大,引起強烈懵|逼。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穿著家居服,頭發都捋到腦門兒后頭了,下巴和發尖還在滴水。
人在驚訝恍惚的時候總會想些亂七八糟的,比如這一瞬間賀中鶴覺得雁升挺……性|感。
雁升倚在門邊看著他,笑了:“才知道啊?”
第19章 “要我給你捂眼睛嗎?”……
“有沒有很驚喜。”雁升問。
“哇好驚喜。”賀中鶴敷衍地驚嘆了一下,“你家不是住高新區嗎?”
“還有不到一年就高考的學霸不配住幾天學區房嗎?”雁升往旁邊側了側身子,示意他進去。
“頂配,絕配。”賀中鶴走了進去,還是覺得有點兒神奇。
先是同學,再是同桌,現在又成了對門鄰居。
太可怕了,誰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麼。
“隨便找地兒坐吧,剛搬來什麼也沒有。”雁升說。
這個什麼也沒有可不是謙虛,挺寬敞的客廳,就擺了一張木茶幾、一個電視柜,和一個……懶人沙發。
“我對這個有陰影了。”賀中鶴站在沙發邊上遲疑,“能坐地上嗎?”
“這個還好點兒,雙人的。”雁升打開冰箱取了兩聽可樂,“你試試。”
賀中鶴小心翼翼地放了個屁|股|尖上去。
在悲劇重演的邊緣試探。
雁升走了過來,把可樂放到茶幾上,然后面無表情地使勁按了一下賀中鶴的肩。
“操!”
被雁升一把推進悲劇重演的深淵。
“手欠了跟我說,我幫你抽兩下。”賀中鶴半躺著掙扎半天才坐起來,“雁升我發現你變了。”
“有嗎。”雁升說漫不經心地問。
“你剛開始連個眼神兒都不給我,現在已經上趕著找揍了。”賀中鶴說。
雁升笑了,沒說話。
“你爸媽都不在家?”賀中鶴看了眼空蕩蕩的茶幾,上邊就擱著一個瓷杯。
突然想起來之前雁升過生日沒人陪。
他孤僻冷漠的性格,還有各種不好的傳言。
又想起來老媽說,上點兒年紀的搬家會執念貼福字。
雖然打游戲碰到嘴臭的,賀中鶴沒少罵過“孤兒”,但要說身邊有個真孤兒,他就有點懵了。
“你這個沙發怎麼比寵物店那個還塌。”賀中鶴迅速岔開話題,沒給雁升回答的機會,“別坐下啊我警告你。”
雁升非常叛逆地坐到了他旁邊,而且挨得很近。
一陣東倒西歪之后,賀中鶴整個人直接靠到了他身上。
沐浴露是蘆薈味兒的,聞著很香。
胳膊挺結實,適合穿無袖背心炫一炫。
就是這麼貼著有點兒熱。
幾秒非常明顯的尷尬沉默,賀中鶴迅速往另一邊歪過去身子。
雁升手搭在沙發背上,不緊不慢地開投屏器。
說實話,他這個反應讓賀中鶴很難相信他是彎的。
按劇里片兒里演的,或是按高陽那種人的德性,靠那麼近,都貼一起了,不順勢親一下很難收場。
賀中鶴看著雁升。
有點兒想象不出他親別人是什麼樣的畫面。
就好像那天看見精神小伙拉著他的手,那畫面讓人覺得怪怪的,不得勁兒。
雁升感覺到他的目光,轉過頭來。
這個近距離接|觸后短暫沉默中的對視就很靈性。
雖然賀中鶴腦子里一片茫然,但好像能看到并不存在的愛的小火花在空氣中滋啦滋啦地冒。
果然是電視劇看多了,都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詭異的相對無言間,賀中鶴看到雁升突然神色一凜,眉頭都皺起來了。
愛的小火花“啪”,沒了。
“脖子怎麼弄的?”雁升轉過來面朝賀中鶴,把他的校服拉鏈往下拉了一截。
賀中鶴憋著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憋氣。
可能因為雁升的手就在自己下巴脖子那兒。
這因果關系也他媽沒邏輯啊。
“沒事兒。”賀中鶴把他的手撥開,“今天考試的時候跟一傻|逼動了手。”
“誰?”雁升臉色不太好看,讓賀中鶴回想起剛跟他同桌的時候那種沉郁的表情。
“沒誰。”賀中鶴說,“就一手賤的,我沒收著勁,他也掛彩了,那鼻血跟雙泵噴泉似的。”
雁升看著他脖子上的淤青和指甲痕沒說話。
這個傷看著有點兒眼熟,他之前認識的人里就有個這樣打架的,不過按那個人的出手方式,掐到這個步驟,下一步就是掏刀……
“剛考完試今晚就不學習了唄,找個懸疑片兒看,慶祝你喬遷新居擁有了一位貴鄰。”賀中鶴擺弄了一下投屏器,抬頭看時間不早了,都快九點了,“不打擾吧?”
“去跟阿姨說聲,省的她以為新鄰居把你綁架暗殺了。”雁升說。
賀中鶴撐著他的膝蓋站起來:“太了解我媽了。”
賀中鶴出門以后,雁升靠在沙發里一下下刷著榜單電影,眉頭一直沒舒展開。
那個人現在還跟自己同校,有可能真的是他。
賀中鶴可能是怕把事兒鬧大,沒說是誰。
其實他說了雁升也不會怎麼樣,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再沾上任何一點關于那個人的事。
他現在就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高三,別被迫整幺蛾子別被雁德強找到,這些事兒已經夠讓他有壓力的了。
賀中鶴今天這一架看似是點兒背趕上了,對他來說就是稀松平常地動了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