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翊說。
“我的什麼我的,分手了都。”白宇飛說,“我是務實的人,我可不搞什麼異地戀。”
許翊沒接話,但是滿臉“我就靜靜看著你說”的表情。
白宇飛瞪了許翊半天,嘆了口氣,指了指許翊:“說真的,我平時交這麼多朋友,怎麼好像一點兒用都沒有。比如說你許翊,如果出什麼事兒,祁洛肯定在。”
他又轉向祁洛:“你也一樣,要是出什麼事兒,他也肯定在。但是我……”
“你出點什麼事,我們倆這不是都在嗎?”祁洛說。
“臥槽?”白宇飛愣了半天,突然笑了:“好像是這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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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說祁洛也沒想到白宇飛身邊幾乎一個真心朋友都沒有,他還挺震驚的。
但是仔細再想想,白宇飛這張臉,配上他張揚的性格,拔尖的專業能力,還有他身邊從來都被女孩子簇擁著,被同性討厭好像也是理所應當。
現在他腳傷了,可能再也不能跳高,那些湊在他身邊想要借他出風頭的朋友當然作鳥獸散。
說到這兒,祁洛突然想起——
“你那天是踩到石頭上傷了對吧?那塊石頭……”
他還沒問完,白宇飛已經接道:“是有人擺過去的。”
祁洛瞬間睜大了眼睛,他確實有這樣的猜測,但沒想到白宇飛竟然說得這麼堅定,他脫口而出:“你在監控看到了是嗎?”
“嗯。”白宇飛點了下頭,提及這件事他表情一下就冷了,“查了監控,是穿著咱們學校校服的人過來擺了石頭,雖然拍得不細但看位置基本上可以確定了。”
“穿著咱們學校校服。”祁洛琢磨了一下這句話,“意思是,不是本校學生?”
“應該不是。
”白宇飛說,“這幾天他們一直在對比,對比出來沒有和監控里長得像的,估計是有人把自己校服借給外校的讓他裝成學生進來,怕被查出線索。”
祁洛一聽感覺不妙,這麼一來,想找事情的主謀豈不是如同大海撈針?而且既然是外面的人換了校服進來,那麼實際上想對白宇飛動手的是不是八中的也說不定,目標就更難確定了。
但白宇飛好像完全沒在意這些,冷笑:“可惜這人忘了,應屆練田徑的全市就那麼幾個人,誰怕我擋他路,怕到這種地步,我心里也大概清楚。等我腳好了,非得把他揪出來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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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之后,白宇飛好像稍微恢復了活力,又回到學校,家長給他請了個護工,全天候陪護,學校體諒高三生的難處也答應了。
雖然沒法練體育,但是白宇飛沒停止上肢訓練,而且就像許翊說的一樣,他開始狂沖文化課分。
祁洛甚至目睹過白宇飛找許翊問題,然后許翊試圖給他講題的菜雞互幫互助場景。
不過許翊的表現還可以,不但給白宇飛講會了,白宇飛還夸了許翊一句:“怎麼現在學習這麼厲害啊你。”
許翊得意洋洋地去找祁洛嘚瑟:“白宇飛說我是學霸!”
“喔,好厲害喔。”祁洛面無表情地丟過去班主任今天新發的三道數學拔高題,“做一下吧,學霸。”
許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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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試的成績很快出來,祁洛依然超級平穩地保持在全年級第一,王欣茹第二,韓嘉裕這次狀態回來了不少,拿了年級第十,暴漲40名,心情肉眼可見地變好。
許翊的分和階段性測試那時候比沒變化,還是卡著一本線,稍高三五分。祁洛跟他分析期中考試的難度更大,說明其實還是有進步的,許翊就嗯嗯嗯地點頭。
期中考試后,就是一個月前就發下通知的家長會。
高三家長會很重要,老師當然希望所有家長都參加,所以才提前了幾乎一個月發通知,但結果就是還是有家長沒到,比如祁洛,比如王欣茹,比如許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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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洛是非常貼心地家長會前三天才給爸媽看通知,因為他知道就算提前一個月說,爸媽也會說“到時候工作忙”然后不來,可是這樣會顯得很尷尬,所以他就提前三天告知,然后順理成章被爸媽拒絕,兩邊都留足了體面。
祁洛對原主的父母并不熟悉,而且看出原主父母對原主感情也不深,所以他也沒有進一步探索的打算,就做這樣子關系淡如流水的表面一家人,節奏挺舒服的。
王穎聽說祁洛父母來不了,很遺憾地說:“我還想跟你爸媽好好夸夸你呢,學習成績這麼好,可惜。”
王欣茹自己帶著弟弟討生活,家庭狀況不知道詳細但想也知道父母來不了,她找班主任說明情況之后班主任沒多問就同意了。
至于許翊,事情就很一波三折,本來以為他和祁洛都滿以為許經緯不會來,但許經緯竟然真的想來。
可惜或者說萬幸的是,就在家長會前三天,許經緯因為公司業務問題必須要出差,他打電話來跟許翊說“兒子,這是筆大單子我必須得去”“我讓小劉替我去家長會,你多理解”。
小劉是許經緯的秘書。
不過許經緯這人腦回路異于常人且究極自我,他說什麼許翊都不意外,淡淡地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