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邊的比賽,張澤他們隊第三次輸給了師大附。
比賽結束,校隊都特別沮喪,不過也還在一個可以控制的程度,畢竟他們心里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張澤是比賽完才知道許翊傷了,一瞬間連沮喪都忘了,急忙沖過來問許翊:“怎麼樣?校醫怎麼說?”
“沒事。”許翊說,“就扭傷。”
“我背你回去。”張澤說,“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
“……背就不用了。”許翊表情僵了僵,“扶我一把就行。”
張澤和祁洛一邊一個扶著許翊,把他架到宿舍,還好比賽是在學校,路不是太遠。
祁洛看著許翊一瘸一拐的樣子,真是心疼,但是剛剛該說的話已經說到位了,現在不敢說得更多。
許翊說的那句“你在擔心我嗎”讓祁洛總覺得他像是把自己的心事看穿了,在試探,這太糟糕了,如果真被看透連朋友都做不成,所以祁洛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他和張澤送許翊回寢室,這也是他第一次進許翊的寢室,四張床的寢室只睡許翊一個人,旁邊那個下鋪的床上擺著一把吉他,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音樂書。
張澤驚訝地“咦”了一聲:“你還會玩音樂呢?”
“業余愛好。”許翊不想和張澤多說,簡單解釋道。
張澤把許翊放下之后,想起今天自己輸了,決定還是認真地悲傷一會兒,從許翊那抽了幾張餐巾紙走就回宿舍了。
許翊在祁洛的要求下坐在床上,受傷的左腳搭在一樣高度的凳子上,不許他亂動。
韓嘉裕他們試圖來看許翊,但是許翊不愿意,估計是覺得自己這樣子太弱了,祁洛就把他們攔在門口。
“想吃什麼喝什麼我幫你拿。”祁洛把試圖來探望的韓嘉裕趕走了之后,對許翊說,“不許亂動。”
“我沒那麼多需求。”許翊笑了笑,“今天作業能不寫了就行。”
其實許翊本來就不寫作業,因為他的知識水平跟現在的學習進度不太對得上,不過祁洛會拉著他學習、做題。
這幾天因為準備籃球賽,大概做題是平時一半的量,祁洛覺得已經很少了,但是看在某人今天是傷員的份上……
“那今天就免了吧。”祁洛勉為其難地說。
沒人說話了,屋里氣氛一下就有點尷尬,是讓人有點燥熱的那種尷尬。祁洛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可又想不好該說什麼,心里亂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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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許翊先笑了笑,伸手指指床上的吉他:“能把那個拿給我嗎?”
祁洛一愣:“你現在要彈?”
許翊點了點頭:“可以嗎?”
祁洛一時間在“你居然還會彈吉他”和“你腳都這樣了還彈吉他”之間糾結了一番,最后還是把琴包打開,把那把吉他抱出來,給許翊遞了過去。
音樂這部分他不太懂,但是感覺上許翊這把吉他就很拽,和他的人一樣,是顏值特別搶眼的那種類型。
許翊又沖他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吉他卡在腿上,腳受傷了必須平端著,確實是影響了他的姿勢,不過許翊還是很神奇地找到了一個勉強可以算是優美的動作。
他調了調弦,絲滑地撥動了一串和弦。
輕快的音樂聲響起來,吉他的音色是輕快而隨意的,讓人聽起來就很愜意,許翊彈的像是二三十年前的流行樂曲,清新流暢,而且有一丟丟古典。
很好聽的曲子,即使許翊彈得并不復雜,但旋律本身就有足夠的魅力。
許翊只彈了大概半分鐘多一個小小的樂段,音樂聲停止時祁洛仿佛還沉浸在其中,他拍了拍巴掌:“很好聽。”
“嗯?”許翊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這個反應在我意料之外。”
“意料之外?”祁洛沒明白,“為什麼,是我的反饋不夠熱烈嗎?”
“不是,我就是好奇,你一個海城人沒聽過《小船謠》嗎?”許翊說。
祁洛短暫地一愣,整個人都懵了。
他飛快地在腦海里扒拉著原主的記憶,《小船謠》……真的有這麼一首歌,這是一首表達對朋友情感的歌,是類似于海城市歌的存在。
在海城的大廣場、大公園里,處處都回蕩著這首歌的旋律。
但這首歌在海城以外的傳唱度不算高,因為里面有很多海城特色的歌詞。許翊特意學了這首歌來彈給他聽。
想明白這里面的用心,祁洛是很感動的。
但是現在他也很尷尬,因為許翊的用心他完全沒接住。
他只能隨機應變:“我上初中了才去的海城,一直在讀書,沒怎麼出去轉過。”
“也是,學神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那種。”許翊很理解地點點頭。
——
在扭腳這件事兒上,許翊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恢復能力,他也就瘸了一天,就開始下地走路,第三天就回到球場繼續訓練。
祁洛提心吊膽的,但是校醫和黃sir都覺得許翊可以,祁洛沒辦法阻攔,只能同意了。
不過他非常封建迷/信的給許翊買了一堆豬蹄雞爪子甚至貓爪棉花糖,把吃嘛補嘛的思想發揮到極致。
因為許翊的受傷,原本小白羊隊很有信心戰勝十二中的,現在卻略微有些沒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