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違已久的正電荷在心上飛快劃過,祁洛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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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唱了很久很久,中間只有短暫的休息,那時候張步出來控場。
許翊除了唱歌之外,基本上不說話,他眼睛里仿佛只有自己的麥或者舞臺正對面酒吧的墻,就連和祁洛目光接觸都沒怎麼有過。
每首歌,許翊最多看祁洛那麼一次,好在祁洛一直望著許翊,所以他們總能對上視線,但很快許翊就會轉開目光。
好大佬喔。
酒吧駐唱不同于明星歌手,想要向駐場歌手表達好感很容易,好幾個妹子擠在舞臺下面,站到許翊邊上給他拍照片。
每首歌唱完,都有人給他點酒點飲料,許翊全部婉拒。
“他不喝酒,對嗓子不好。”張步在邊上為自己家高冷主唱殷勤地找補。
“不是酒,是果汁!”有人喊。
“那也不了,謝謝。”許翊還是很客氣地拒絕。
祁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許翊拒絕別人,他心里面暗爽。
祁洛看著許翊的時候太過專注,他連自己手機都沒拿出來看。
這就導致當他終于適應了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聲色光影,發現自己手機一直在響時,班主任王穎已經給他打了七個電話了。
祁洛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看見齊刷刷一排來自班主任的未接電話,一下慌了,但他又不敢在酒吧這麼鬧騰的環境接電話,只能把王穎的電話拒接了。
然后祁洛發微信問:老師,什麼事?
沒想到這個回復反倒讓王穎更不放心,非要讓祁洛接個電話證明他是本人。
祁洛沒辦法,只能給王穎打了回去,他極小心地用手捂住話筒,漏出來的空隙也盡可能用自己臉堵死,總之就是盡量不讓王穎聽到酒吧嘈雜的背景音。
不過他也知道,這樣不大現實,因為音樂聲和歌聲真的都很大。
但是就在等待電話接通那幾秒,好像是剛剛好一首歌結束,整個現場都安靜下來。
只剩下最最在彈鍵盤,那聲音像是鋼琴的背景音,清澈單純。
“祁洛,你怎麼還沒回學校?你沒事吧?”王穎的聲音聽起來急得要冒煙了。
“老師,我沒事您放心。”祁洛說,“我……我剛好在路上碰見許翊,找他玩去了,現在我跟許翊在一起呢。”
“哦,那好,那你今天晚上有地方去,是吧?”王穎問。
“……”祁洛暗道糟糕,本來想翻回學校的,現在王穎知道他不在,宿管肯定也知道,他要是第二天早上出現了,豈不是舉著個小旗在喊“嘿看我我翻了墻”。
但現在好像也只有一種答案,祁洛說:“我今晚住許翊那,老師您放心。”
“好。”王穎說,“以后你多看著點手機,剛才嚇死我了。”
兩個人掛了電話,幾乎是掛電話的同時,吉他和架子鼓也加入了鍵盤的演奏,然后許翊的歌聲再次響起,酒吧又恢復了熱鬧的氣氛。
還真是挺巧……或者,真的只是巧合嗎?
祁洛又看了兩個多小時許翊唱歌,慢慢他適應了這里的環境,開始學著其他人的樣子,舉起手機給許翊錄像。
看熟悉了許翊這個造型,不像一上來那麼震撼了,但還是很好看。
同桌就是好看。
最后11點多,表演結束,在全場的安可聲里,許翊即興唱了首《勞動最光榮》。
因為是剛剛答應唱給服務員的,服務員激動得臉都紅了,他拿著自己的美圖手機沖到祁洛面前:“帥哥,來,幫我跟叉哥哥拍個合照。
”
“啊?”祁洛愣了半天,“怎麼拍?”
服務員身子一歪,比了個小孩子都會的雙手小花手勢,取景框里他剛剛好把舞臺上的許翊“捧”在這朵花里。
“就這麼來。”服務員說。
“……”祁洛不由感慨現在花樣真多,給服務員拍了張“合照”之后,他歡天喜地地又給祁洛送了塊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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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演出結束,謝過幕以后,許翊他們收拾好樂器就下臺了,這次沒走后臺,因為卡座就在舞臺邊上。
祁洛過去幫老駱拎吉他,老駱說了好幾聲謝謝。
提著吉他盒轉過身來,祁洛才發現,許翊沒往前走,而是站在原地等他。
近距離看白襯衫沒劉海版的許翊,又是一次視覺沖擊,而且許翊的眼睛在燈光下總有點意味不明的神色,讓他看起來特別大佬。
祁洛本來想夸他兩句的,看著他現在這樣子,居然沒好意思說出口。
隨著許翊他們下臺,一群來“追星”的男男女女湊上前,躍躍欲試地想跟他們說話。
有人小聲問“拎吉他那個弟弟是誰,好帥。”
“我朋友。”許翊淡淡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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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許翊之外,其他三個隊員人氣也都挺高。
張步話多,所以在許翊那碰軟釘子的都去調戲他了,最最是冷面小蘿莉,很難讓人不憐愛,老駱相對人氣低一點兒,但感覺來找他的都是老粉了,一個個遠遠地就開始笑著招呼,老朋友似的。
跟他們比許翊是真高冷,有人遞照片讓他簽名,許翊就拿一支銀色的水筆簽個大大的“X”,合影一律拒絕,給他東西一律拒絕。
他站在卡座外邊,一只手拄在桌子上簽名,這麼個簡單的動作顯得腰長腿長,一堆人對著他咔咔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