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就是……雖然誰都不想再有類似的情況,但如果真的再有,你一定要注意自己安全。”
不是埋怨,是關心。
祁洛那點小脾氣就跟汽水泡沫似的,噗嗤一下子全消了,還剩下一點酸酸甜甜的在心底里泛著,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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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兩個人走到了一家酒吧門口,酒吧名字叫“zone”,跟這條街上絕大部分酒吧一樣,有著花花綠綠的裝飾燈。
看著一個個穿著打扮夸張濃艷的男男女女走進去,祁洛心里有點打退堂鼓,不過因為有許翊,所以又還好。
他跟著許翊到酒吧門口,發現外面立著一個小牌子:
今日特價:自由古巴/zone落日特調
今日駐唱:不許墜落(20:30)/熱舌樂隊(23:30)
“不許墜落。”祁洛好奇地念了下牌子上那個用淺粉色和金色筆突出地框起來的名字,“這是什麼,樂隊名兒嗎?”
“應該是吧。”許翊說。
進店之后門口有個西裝革履的前臺,禮貌地伸手一攔許翊:“您好,請出示身份證。”
該來的還是來了。
從剛才起,祁洛就在糾結這個。
這種娛樂場所未滿18不許進,他不知道許翊是怎麼進來的,但是許翊沒說,他就不好多管閑事地問。
許翊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張藍色的卡片。
怎麼說呢,祁洛非常確定那個不是身份證,大小材質都不像,但是前臺看了一眼就笑容滿面地說:“請進,您的位置在C2號卡座。”
許翊嗯了一聲,回頭指了下祁洛:“他跟我一起的。”
“好的。”前臺微笑著看向祁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您直接往里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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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祁洛跟著許翊正式進了店,他還恍恍惚惚的。
“你剛才給他看了什麼?”祁洛問,“通行全市酒吧的VIP黑卡?”
許翊一下笑出了聲,“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你是不是霸總小說看多了。”
“那他為什麼看一眼就讓你進?”祁洛非常不解。
“秘密。”許翊說。
這家酒吧一看就不是祁洛適合的氛圍,音樂聲非常嘈雜,酒吧裝潢是華麗的歐式風格,兩面的墻壁、隔斷臺、甚至包括擺在地上的假盆栽,全部都是金色。
但是因為天花板上的五彩繽紛的閃燈,這些華麗的金色沒有一樣能看得出底色,歐式的金棕櫚葉子一半是紫紅色、一半是藍綠色,非常割裂,有種在皇宮廢墟上蹦迪的感覺。
很多人,他們的衣著完全讓人感覺不到現在是冬天,窈窕婀娜的女人、頎長健美的男人,他們喝酒調情,在舞池里笑鬧著扭動腰肢。
許翊平時就在這樣的地方嗎?祁洛的思緒有點兒飄。
沒有說這樣不好的意思,但是……許翊也會和女孩子貼得這麼近跳舞嗎?
這個想象讓祁洛心里不太舒服。
許翊并沒有往中間舞池那走,緊挨著舞池的位置是幾個卡座,再外面是散臺,再往外靠著墻的,比較清凈的地方又是卡座。
許翊一直帶著祁洛到了整個酒吧最里面、最靠墻最安靜的角落,這地方旁邊就是一個小舞臺,應該是駐唱樂隊表演的地方,現在因為沒人顯得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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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邊上是一個卡座,卡座上坐著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坐在卡座左半邊,另一個男的坐在中間,戴著眼鏡,書卷氣十足。
女生白金色的頭發即使在這麼暗的光線下也很搶眼,祁洛一眼認出,是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林最最。
看到許翊,左邊那個男的立刻站起來,他身材挺瘦,長得也很帥,親親熱熱地沖著許翊喊:“我的叉哥哥,你總算來了。”
叉哥哥。
祁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許=X=叉這個等式。
這叫法可太新奇了,他差點就笑出聲。
這時候那男的也看見了祁洛,他先是很正常地看了他一眼,接著眼睛一下就瞪大了,錯愕地看著許翊:“這位是……”
“我同學,祁洛。”許翊淡定地介紹道,“沒趕上車,把他帶到這兒來呆一會。”
“啊,哦。”那男的還是一臉震驚,可能因為許翊以前從來沒帶人來過。
不過轉向祁洛時,他就露出了友好的笑容,“同桌,認識一下,我叫張步。”
同桌?祁洛愣了愣,許翊介紹的好像是“同學”吧?
估計是張步聽錯了,祁洛笑笑說:“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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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翊又介紹道:“這是林最最,這是老駱,都是我朋友。”
林最最友好地沖祁洛點了點頭,老駱,也就是坐在中間位置那個男的——明顯看著比許翊和第一個男的要更成熟一點,不過也就二十四五的樣子——也沖著祁洛微微一笑。
三面的卡座,張步和林最最坐在左半邊,老駱坐中間,右半邊空著,祁洛先坐進去,許翊坐在他外頭,問他:“要喝什麼?”
“我不知道。”祁洛有點茫然,因為他看到這三個人面前都是酒,但他不想喝酒。但是在酒吧里問有沒有飲料,聽起來有點傻。
“那可樂吧。”許翊幫他做了決定,招手叫服務員,要了一杯可樂、一杯檸檬水。
“叉哥。”張步點起一支煙,“我們今天……”
“把煙掐了。”許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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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張步手指僵在半空,眼睛瞪得像銅鈴,“叉哥你變了,煙都不讓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