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他直接掛了電話,把手機遞回給沈妄,沈妄也默契的不再提剛剛的事,只是說:“今天突然想吃辣的。”
遲應手一頓,柔聲說:“好,馬上回,你躺著,別亂跑。”
沈妄嘴角微揚,他跪坐在床上,身著龍袍,而后居然原地對遲應拱了個手。
“遵命。”
…
另一邊,風燼塵回了自己的寢宮,剛一推門,殿內居然有一抹白色的身影,正負手背對著他。
天師的殿宇被傳藏了太多機密,因此從未有人靠近這里,包括皇帝。此時一向冷寂的殿內居然多了一個人,風燼塵有些錯愕。
而當那個人轉過身的時候,他面上的錯愕變成了僵硬。
“神主。”風燼塵連忙撐住長杖,彎腰作禮。
甚至比對待皇帝更加恭敬。
此時的辰華并不是遲應慣見的一身休閑西裝,可以說簡直是相差巨大。殿中人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衣,衣擺出繡著隨光影流動的金紋,華貴又清冷,他長發及股,額間有一道金色的印記,瞳孔也是金色的,好像不斷有光聚在他身上,使他整個人都有種不容侵犯的威壓感。
“本君很久之前就說了,不要把往事捅出來。”
這聲音居然還帶著回響,風燼塵低頭:“是臣考慮不周了。”
“那狐妖絕對不止一次在這里使過妖力,他遭到的天譴已經有很多次了,你就從沒感受到?”
風燼塵如實說:“感受到了,但是神主,臣從來都慣于將事情置身事外,您也知道的。”
“所以不同本君匯報?仗著世界不互通本君聯系不上你,肆意妄為!”
辰華憤怒之下一揮衣袖,風燼塵登時被一陣沖擊推得后退了幾步,紫色的兜帽也被垂落,散出一頭銀白發,垂眸間,竟有種美人我見猶憐的氣質。
辰華被他這副模樣噎了噎,登時也懲罰不下去了。
占星師從來就不屬于任何一界,他可以推演萬物,一念為神一念為魔,這一屆占星師風燼塵效忠于神界,說到底也只是效忠于辰華。
“呦,家暴啊?”
宮殿的門再次被推開,這一回居然是沈寂。
三個身處凡間的非凡人相聚一堂,以往冷寂的天師閣此時格外熱鬧,沈寂卻好像絲毫沒感受到空氣里的焦灼,只是長嘆一聲:“神主,數年不見,你還是沒我哥哥好看。”
“……”辰華冷哼,“本君還沒找狐王算賬,你倒是自己挨上來。”
“找我算賬?神主是不是喝多了?”沈寂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什麼時候神主的手可以伸到妖界了?可真是長見識。”
“本君是管不了你,但是你聽你哥哥的話,是不是?”辰華一字一句道,“而你哥哥聽本君徒弟的話,所以,你覺得本君能不能管得了你?”
沈寂噎了噎,隨即又是一笑:“徒弟?笑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他的情況?他認你嗎?”
“他不想知道前世的事,但是總歸逃脫不了,十八年要到了,如果狼崽身上的封印破開,他倆遲早會被卷進來。”
說到這,辰華的神色突然變得凌冽:“狐貍,是非輕重你應該分得清,狼崽身上的封印本君知道你可以強行解開,但你也知道這會對狼崽造成多大損傷,你要是不想他以后變成一個廢人,你就不要放肆。”
沈寂一愣,眼里有一瞬間的黯淡,然而隨即又消逝不見:“神主把我想的真是仁慈,難道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本君言盡于此,你自己看著辦。
”辰華的身影逐漸消失,“出了這麼個意外,差點把關系鬧掰,本君得哄孩子去了,風燼塵,該做什麼,怎麼做,你自己明白。”
“是。”風燼塵再次行禮。
金色的身影徹底消息,沈寂一連哎呀呀的好幾聲:“他怎麼對你這麼兇啊?這一看就不是明君,還跟什麼神界?要不你來跟我?本君乃妖界狐王,怎會虧待你?”
風燼塵紫眸里泛著微弱的光:“狐王慎言。”
沈寂又嘖了兩聲,突然抬起手捏住風燼塵的下巴,仔細打量了一番:“確實是個美人啊,唇紅齒白,把本君都看心動了,要不我也試試奪人之妻的感受?”
突然,一道金光不知道從哪劈了過來,直接打向了沈寂的手腕,沈寂連忙縮回手,手腕已經被劈紅了,甚至有種被烤焦的味道,沈寂悶哼兩聲,壞笑說:“辰華啊,沒走呢?看看啊占星師,你被偷窺了哦。”
風燼塵登時臉一紅,蹙眉看向一片虛空,緊隨而來的又是數道金光,沈寂忙不迭避開,再一次不小心被擊中時,他終于罵罵咧咧:“老男人,更年期了?就摸一下你媳婦的下巴,這麼氣急敗壞呢?神主又怎樣?還是沒我家哥哥好,嘖。”
與此同時,現世,遲應吃完了飯,收拾收拾扔進垃圾桶后,沈妄突然開口:“阿應,我得回去。”
兩世時間相通,他必須抽時間去處理朝務的事,不然朝廷遲早要亂。
而且哪怕身在寢宮,也隨時會有人來找他,如果人長期不在,到時候怎麼解釋?解釋當今皇帝忙著學數學去了嗎?
遲應“嗯”了一聲:“我知道,我之前也說了,你辛苦拼來的皇位和江山是最重要的,沒必要為了……對了,反正任務也完成了,你也不用再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