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正常ktv為什麼要喝酒?就一群高中生,喝喝可樂都不得了了。
他想問翟仁單為什麼沈妄合成這樣,然而打開微信消息后才發現,翟仁單早就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了。
【翟甜甜:校草,沈妄是不是性格隨了你啊,你說他來ktv但他死活不點歌,就一個人坐在角落,孤零零的,有你風采。】
片刻后是第二條消息,并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的消息。
【我去!校草,他他他說要酒喝!不給還生氣,怎麼辦啊校草?】
【哇校草他自己去買了!這個我們真攔不住啊,話說你們是不是真的吵架了,他要喝酒,校草你到現在也不回我消息,真是的。】
【天啊校草,你確定你不要來看看嗎?他都喝了好幾杯了,真是攔都攔不住,校草你過來管管他吧。】
【哎,校草我和你說,我剛剛看到沈妄眼圈是紅色,我現在確定你們吵架了!】
【啊他好能喝啊,校草你還不回消息,學習也不至于這麼與世隔絕吧,我們也不知道你們住哪,送都送不回去,給個地址吧。】
【哎,他自己回去了,剛剛才走的,腳步搖搖晃晃,不過也沒太離譜,到家了校草你給我發個信息啊,余清這邊要確定所有人都安全到家的。】
最后一條消息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他一晚上都沒看手機,不是寫題就是發呆,因此壓根沒注意到這些消息。遲應敲了“謝謝,到家了”幾個字發過去,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給沈妄脫衣服。
以往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伺候一個醉鬼換衣服洗漱。幸好這是冬天,白天不會出汗也就不至于洗澡,遲應小心翼翼揭開沈妄的衣服拉鏈,將冬天厚重的衣服一件件脫下。
屋內開了暖風空調,悶熱悶熱的,沈妄打了個哈欠,愜意的換了個躺姿,還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遲應,連視線都不帶挪的,比盯著獵物的豹子還認真。
被換衣服折騰得快要冒汗的遲應:“……”
他在這忙死忙活,被伺候的人倒是舒服得很。
“阿應,后天考試,我們兩不在一個考場,還一起回來嗎?”
“當然。”遲應把他的衣服疊了起來,準備明天一把洗掉。
“阿應,你說,它是等出完成績才算任務完成,還是考完試后,直接……”
“想那麼多干啥?喝成這樣還思慮那麼多,明天不是還有一天假。”遲應抬手關上了最亮的大燈,只把小臺燈打開用來看路,“你今晚好好睡覺,明天休息,我帶你……我帶你出去玩玩。”
“現在呢?你在干嘛?”沈妄含含糊糊說。
“洗漱,睡覺。”
“哦。”
沈妄果然就不吭聲了,遲應幫他整理好被褥,便去衛生間草草洗漱完,然而回到臥室的時候,他發現沈妄居然把被子掀開了。
……所以這玩意喝醉酒后還喜歡踢被子嗎?
遲應嘆了口氣,把被子重新蓋好,然后才自己躺進去。
他倆都是老熬夜大戶,也是一起起床一起睡覺,然而今晚沈妄喝醉了,也就睡得早,遲應擔心開臺燈會影響到他,干脆也早早鉆進被窩。
兩人之間用來當隔板的抱枕早就被拿走了,只要稍稍往里靠一點,就可以湊在一起睡。
誰知道沈妄壓根沒睡著。
燈全部關了,遲應剛剛閉上眼,就聽到沈妄輕聲說:“你舍得我走嗎?阿應?”
“……你怎麼沒睡?”遲應往里挪了挪,“早點睡了,聽說喝醉酒挺難受的,還是你平常熬夜慣了,現在睡不著?”
結果沈妄突然轉過身,把胳膊伸到他這,幾乎把他抱在了懷里。
“睡不著,阿應會說故事嗎?我還沒聽人說過故事呢。”
遲應心里暗笑,語氣卻平淡得很:“不會,誰會說這個東西?我又不是帶孩子。”
“好吧,可是阿應,你不和我說,以后也沒人和我說啊。”沈妄將臉埋在被子里,說話聲悶悶的,“我真的不想走,阿應,我現在覺得當皇帝好沒意思,睡覺的時候連一個能依靠的人都沒有。”
遲應安利咽了口唾沫,將心里的難過強壓下去,伸出手,用掌心輕輕摩挲著沈妄的眉心:“怎麼會?你可是陛下,還長得這麼好看,以后……納后宮,總會有人陪伴你的。”
沒有我的將來,會有人代替我的存在,好好陪你。
沈妄卻突然抓住他的手,神色陡然嚴肅:“不,阿應,我從來沒這麼想過,我始終認為,你是唯一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能代替你。”
遲應苦笑問:“為什麼?”
“你是第一個能讓我卸下防備,敞開心扉的人,我曾把你當做,我此生……唯一的摯友,你讓我知道了,除了爭奪權力,忙忙碌碌的度過在皇位上孤獨的一生,其實,還有另一種活法。”
突然,沈妄用力把遲應拉進了懷里,登時一股更濃烈的酒味縈繞在鼻腔,遲應沒有掙扎,任由他抱著,甚至主動再往里靠了靠。
“我真的不想回去,為什麼我們不能活在同一個世界,不能像別人那樣,一個微信,一個電話,哪怕相隔千里,買個高鐵票也可以相見。”沈妄顫著聲,“而我們以后的聯系方法,只有銅鏡了,如果……如果有一天,銅鏡壞了,那,那我往后的生命里,就再也沒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