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題?”遲應瞥了他一眼。
“這……”學委翟仁單目瞪口呆,“你倆寫壓軸題就十分鐘啊?”
曹宏翻了個白眼:“沒說要寫完啊,二十分鐘怎麼可能寫得完兩題,把一中的人喊來還差不多,校草你床位借我坐下。”
“不行。”一直沉默的沈妄突然冒了出來。
“為啥啊?”
“那個。”那個叫阿志的男生小聲說,“校草有潔癖的。”
曹宏:“……”
所以這個轉學生為什麼坐在校草床上啊?
“好吧,那我站著寫。”
翟仁單將自己的被子推到角落:“你倆坐我床位吧,我無所謂,反正在打牌。”
曹宏點頭稱謝,遲應也沒多說,拿著筆走了過去,沈妄坐在他身后,盯著他的背影許久,無意間瞥到了放在公用長桌上的試卷。
陛下有些落寞,無奈地轉了轉手中的水筆,繼續掙扎他的基礎題去了。
他和遲應的差距還是太大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得上。
遲應將卷子夠了過去,順便掃了眼后面幾題,就在曹宏也開始看題的時候,他緩緩說:“三題吧。”
“嗯?”曹宏沒反應過來。
“兩題我可能會寫完。”
“……”
曹宏的筆掉在地上。
“臥槽?”翟仁單差點把撲克甩飛了,“校草你知道二十分鐘三個大題是什麼概念嗎?”
曹宏將筆撿起來:“行了,直接倒著寫拉倒,題目不限,別爭了,再爭就剩十五分鐘了。”
“嗯。”
一聲令下,兩人同時悶頭開始打草稿。
剛剛還熱鬧的寢室立刻安靜了,走廊外那堆人也是大氣不敢出,連帶著充滿清新花露水味的空氣都格外緊張。此時此刻,連筆尖劃過紙張的摩擦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沈妄很少見到遲應這般嚴肅解題的模樣,他帶著金絲眼鏡,頭發還沒完全擦干,情緒仿佛被鏡片蓋住了,雷打不動地坐在床上,面無表情,整個人有種不容打擾的氣質,仿佛與世隔絕,哪怕有人在旁邊吹嗩吶他也能風輕云淡繼續寫題。
白皙修長的手握著水筆,字跡端正而清秀,低頭時間太長,眼鏡下滑了一些,遲應便放下筆,用食指指節推了推眼鏡。
他是標志的書生相,要是在古代,妥妥是個狀元,可惜這書生背地里是個混混頭子,充其量也就是半個斯文敗類。
可惜,除了沈妄,壓根沒人在這麼緊張的競技時刻去打量校草的臉,其他人也不知道,隔壁得到消息的女寢已經炸開了。
“哎?你聽說了嗎?校草在和A班的學霸比做題哎!”
“這有什麼好比,比誰先崩潰?”
“哇能不能讓他們帶手機的拍個視頻啊,好想見識一下。”
圍觀的人聽不到女寢的討論,他們只注意到,沒過多久,曹宏的臉色已經變了。
他時不時瞄著遲應的進度,連帶著寫字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
圍觀的學生看不到他倆寫的具體內容,只覺得有些不解。
“哎?曹宏他不是寫的挺多的嗎?”
“是啊,校草的紙上都沒多少字,我就說這根本就是鬧著玩,沒法比。”
“我懷疑你眼睛不大好使,你沒發現校草根本沒打草稿嗎?”
“……臥槽!”
察覺到不對勁,人群開始有了騷動,坐在地上表面漫不經心的打牌三人組也時不時把臉湊過去圍觀,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戰況。
終于,二十分鐘到了,手表定的時開始嗡嗡震動,曹宏關掉手表鬧鈴,與此同時,遲應放下筆,將寫著答案的紙遞了過去,起身離開床位。
“你自己對著改吧,改好叫我,我給我同桌講題去了。”
“……”
囂張的云淡風輕。
改題過程中,同寢男生也好奇地湊過來一起看答案,曹宏先改的自己的,他兩道題只寫了大半,但基本都是正確的,拿到了十分之七八的分。
這麼趕的時間,后兩題正確率這麼高已經很不容易了,曹宏暗自舒了口氣,覺得應該沒什麼大礙了,然后去改遲應的答案。
遲應也沒去看自己的答案會被改成什麼樣,他正專心致志教導著自家陛下如何畫輔助線。
“你看這兩點連起來,不就和這條線平行了?正好運用到剛學的知識點,你公式背了吧?”
“嗯對啊,是垂直角,這邊公式還能轉換的,換一下就變成數字了。”
與世隔絕的變成了兩個人。
片刻后,改完答案的曹宏起身,欲言又止地看著遲應,忽然將紅筆扔在桌上,頭也不回地推門走了。
遲應的那張草稿紙被窗外的風吹到了地上,乍一眼看過去,居然全都是大紅勾。
第三題由于時間原因只寫了一半,剩下兩題,滿分。
剛剛還安靜的走廊突然就炸了。
A班的學霸居然沒全校倒數的校草的分數高!
“你你你你你……”翟仁單“你”了半天,死活接不出后話。
能說會道的翟甜甜啞巴了!
“不可能吧……校草有沒有可能寫過這三題?”
“哪來的這麼巧的事啊,而且換成是我,就算寫過,我下次也不一定全對。”
“你們管那麼多干嘛!校草給我們普通班的學渣出氣了還不高興?”
“我是A班的。”
“……”
遲應靠在枕頭上,輕聲說:“真吵。”
沈妄偏頭:“我去把門關上?”
“沒事,查完寢我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