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個……衛生巾鞋墊。”
陛下立刻好奇:“嗯?那是個什麼東西?”
遲應噎了噎:“……沒什麼,一種鞋墊而已,男女老少皆宜,這個我還沒買,你去超市買幾個吧。”
沈妄點點頭,非常有效率地直接帶上手機出門,去往離小區最近的便民小超市。
這個大晚上的點,超市本身沒什麼人,昏暗中,工作人員陡然見到高質量帥哥,瞬間有了推銷熱情:“小帥哥需要買什麼?”
“呃。”沈妄腦子里充斥著遲應列的名單,居然一時把買什麼給忘了,努力回想一番后,他敲定說,“衛生巾。”
工作人員:“……”
安靜了幾秒后,工作人員重新擺出一張笑臉:“給對象買的啊?真暖心。”
沈妄:“啊?”
這和對象有什麼關系?
“不是,自己用。”
“……”
工作人員愣了半晌,好像明白了什麼:“最近高中那邊不是軍訓嘛,你是不是想買衛生巾鞋墊?”
“哦,是。”沈妄這才發現自己漏了兩個字,“是鞋墊。”
“噢噢,那才對,我就說怎麼自己用……”工作人員找出鞋墊遞給沈妄,并秉承著推銷的心勸說道,“不過你要不要連衛生巾一起買了?反正你對象也得用,省的下一回再跑來買。”
沈妄也不知腦子里哪根筋突然抽了,想也沒想開口一句:“我對象為什麼要用?”
“……”
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呃,你對象總不能沒有生理期啊……”突然,工作人員瞪大了眼,“你你你對象不會是男的吧?”
沈妄:“?”
這又是怎麼扯出來的。
“不……不是,我沒對象。”
他腦海里突然莫名其妙就浮出了遲應那張臉,惹的這恣意慣了的皇帝還有點晃神。接過幾份工作人員拿的鞋墊,沈妄急匆匆到柜臺付完錢,跑回家里。
徒留工作人員呆在原地,喃喃自語:“見鬼了,這怎麼還害羞了?不會真讓我說準了吧?”
回到家,沈妄將鞋墊扔到桌上,只覺得喉嚨發干,拿起礦泉水就往嘴里灌。
“這麼快?”遲應看到他額頭上有汗,“跑回來的?有歹徒搶你鞋墊?”
“沒。”沈妄擦了擦嘴,默然半晌,“就是思緒有點亂。”
“怎麼了?”
“呃,在想……落下七天的課,會不會影響有點大?”
“哦,這個你放心。”遲應恰好將筆袋塞到包里,“晚上繼續給你補課,不會落下的。”
“……”
臺燈光線柔和,印在遲應身上,他同時收拾著兩個人的行李,旁邊是寫著筆記的小本子。見沈妄沒動,遲應側過頭:“來幫忙啊,別站在一邊吃白飯。”
沈妄回過神,突然笑了笑,磨磨蹭蹭挪了過去:“來了。”
…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拎著行李背包,走到了學校的大巴車上。
他兩來的比較晚,車上已經差不多坐滿了,然而大巴車中間還是空出了兩個位置,遲應一出現,余清就招招手:“病號坐中間,班主任特意給你倆空的。”
“本來就想空一個的。”翟仁單冒頭,“但我們一商量,除了轉學生,誰敢和校草坐一起啊!哎!校草!論壇上那個圖是不是真的?”
“……”遲應回了個冷眼。
“哎呀,不問了不問了,您老坐好,等會點個名就得走了,啊,校草,我和你同一組,真好,和你們一起睡七天我可以變帥嗎!”
“……”
翟仁單實在是個話癆,本來遲應這種大冰塊在這車上,氣氛是相對比較壓抑的,然而由著翟仁單叭叭了半天,遲應居然也沒什麼反應,沒多久大家也就自然而然放開了。
少年人本就是好動的,大巴車開起來沒多久,余清就開始鼓動著有人能上來高歌一曲,活躍氣氛。
譚文曜站了起來,直接甩鍋:“音樂課代表!徐文逸呢!”
“兄弟,我只是會彈鋼琴,不代表我會唱歌。”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生說,“你可以讓班長唱啊,班長聲音這麼甜,唱歌肯定好聽。”
余清擺擺手:“哎,我不行啊,對了對了,讓沈妄來啊,低音炮啊!”
“不行。”遲應先于沈妄開口,“我還得給他講昨晚的數學題。”
“……”
班主任張子雯都看不下去了:“沒必要這麼努力,更何況車上看手機容易暈車,歇幾個小時啦。”
“嗯?”遲應突然捕捉到一個重要的詞,“對了,陛……沈妄,你暈車嗎?”
“我……不知道啊。”沈妄眨巴眼。
完了,遲應心想,把陛下有可能暈車這茬搞忘了。
遲應關上手機屏幕:“算了,回頭再給你說題得了,先別看手機,我沒帶暈車藥。”
“也不一定暈吧?以前坐馬車都沒事的。”
“你家馬車動不動大轉彎急剎車嗎?”
“……”
遲應拿出耳機,隨便找了點古風音樂出來,遞給沈妄一個右耳機:“聽聽歌得了,這些人唱歌鬼哭狼嚎的,聽多了要做噩夢。”
沈妄點點頭,閉上了眼。
事實證明,對于一個徹頭徹尾的古代人來說,大巴車還是有點過□□猛了。
遲應很快注意到,沈妄開始微微皺眉了,牙齦那似乎也時不時在咬合,再過一會,嘴唇也有些逐漸發白。
幸好今天早飯,他特意沒讓沈妄完全吃飽,不然得更難受。
“暈車了?”遲應輕聲問。
“無妨。”沈妄換了個睡覺的姿勢,“沒什麼的,忍忍就過去了。”
遲應頓了頓,站起來環顧四周,發現都在聊天沒人睡覺,便問了一聲:“誰帶薄荷糖了?”
聊天聲立刻小了許多,一個女生舉手:“我帶了,校草你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