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實話實說。”
沈妄終究報名了籃球賽,順便聯合體育陳老師生拉硬拽把遲應也拖下了水。
美其名曰:我不會打,參加籃球賽可以曠一周的下午最后一節課,你正好教我。
傍晚,遲應提著籃球,那架勢像是恨不得把沈妄的頭拍掉。
真的是,放著好好的題不刷,在這教人打籃球。
然而就事論事,沈妄的學習能力確實很強,以武為尊的古代和知識就是力量的如今,養出來的崽子體質差別確實很大。
古代崽子已經會流暢三步上籃了。
“你適合前鋒。”遲應背對夕陽,黑影長長的拖在籃球場塑膠地上,“但是攻擊性太強,一不留神就會犯規,陛下,截球的時候不需要那麼兇悍,我有時候都擔心你要把籃球拍炸。”
“這麼脆弱?”沈妄把球在手里轉了兩圈,突然作勢要把球砸過去,遲應被他嚇了一跳,球輕飄飄滾過來的時候他不自覺對沈妄翻了個白眼。
遲應把球撿起來:“幼稚。”
結果他也跟著做了個扔球的動作,沈妄無所謂地聳肩:“用我的套路嚇唬我?你在做……”
籃球輕輕擦過他的頭皮,撞到欄桿反彈回來,還順帶彈了一下他的屁股。
沈妄:“……”
這人居然真的扔!
“陛下這配合不行啊。”遲應輕嘲,“給你扔球都不接,到時候打比賽你是和人比誰躲球快嗎?”
“荒唐。”
沈妄拍掉屁股上蹭的灰,笑著把球撿起來,正準備把球傳給遲應,卻突然留神到地上多了個球形黑影,沈妄偏頭看過去,登時頭皮一炸。
竟真的有一個籃球直直朝遲應砸了過來!
沈妄想都沒想,扔下手中的球,跟刮過陣風似的,以令人眼花的速度沖到遲應身側,快于遲應抬起的手臂,直接莽撞地用掌心將架勢迅猛的籃球硬生生拍了回去。
籃球方向偏離,對向球框,只聽“嘭”一聲巨響,球框架子最上面的玻璃竟是碎成了蜘蛛網,而籃球死死嵌在里面。
確實不脆弱。
沈妄手心泛紅,甚至被蹭破了皮,他卻不管不顧,陰冷的目光投向不遠處一個黑衣服的男生,聲音壓抑又低沉:“你扔的?”
他的聲音并不大,卻偏偏能讓人聽清。
扔球的男生見狀,本蠢蠢欲動的滋事想法愣是被嚇回去了。
“手……手滑,抱歉。”
沈妄冷笑:“閣下手滑的本事真可謂百聞不如一見,莫不是非得尋個理由找……”
“沈妄。”遲應不動聲色拽住他衣角,“別太過,你現在不是皇帝。”
沈妄頓了頓,把后面的話噎了回去:“嗯。”
然而遲應顯然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他將沈妄擋在身后,不疾不徐走到扔球男生的面前,并沒有顯露出什麼情緒,好像只是過來打個招呼。
他分明是一副戴著眼鏡的斯文模樣,個子在打籃球的人里也算不上太高,然而那男生還是后退了兩步。
他總感覺這個小白臉下一刻就要把他拍到地里去。
“那個玻璃,是你們砸的。”
遲應開口,語調拖長并不冰冷,卻總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淡然。
話說到這,在場人都知道遲應是什麼意思了,不服氣的自然有,偏生遲應現在自帶莫名其妙的壓迫感,身后又站了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沈妄,一時間居然沒人敢帶頭反抗。
遲應直接唬住了這幾人,也沒什麼心情繼續練下去,拽著人就走了,就沈妄這性子再不壓壓,遲早得出事。
跟他弟一樣,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點就炸。
遲應從書包里掏出碘伏,撇了一根:“手伸出來。”
沈妄乖乖伸手,碘伏擦到破皮處時,陣陣刺痛簡直要戳到心窩,沈妄卻沒做什麼反應,耐心等傷口處理完。
見沈妄一臉無所謂,遲應又淡淡說:“陛下您老人家壓著點心氣,別動不動要取人性命,這是法治社會,別把自己囂張到進去了。”“嗤。”沈妄瞥了眼碎了的籃球架玻璃,“本能,我盡量。”
“本能?”
“我不是行夜樓刺客出身嘛,我們那地方,有人對我動手,我沒及時動回去的話……”沈妄略低頭,眼里劃過一絲嘲弄的意味,“不小心就死了。”
遲應頓了頓,將擦過的碘伏扔進垃圾桶,邁著大步頭也不回往校門走。
“哎,別生氣。”沈妄拎著書包連忙跟上。
“沒有。”
遲應沉悶地回復。
就是……突然對你的過去,產生了一丁點好奇和心疼而已。
…
籃球賽的準備期只有短短幾日,沈妄勉強把規則記熟,學了點最基礎的傳球運球,就急匆匆要準備上場。
他身著和其他人一樣的球衣,由于不習慣這種氛圍,干脆安靜地站在一邊,老老實實沒做什麼高調的事,但在人群中還是格外顯眼——這新來的轉學生實在帥得慘絕人寰。
已經有不少人在私底下爭論他和遲應到底誰是校草了,然而這倆人長相氣質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再討論八百年也得不出一個準確答案。
沈妄臨時抱佛腳了幾天,球技只能說湊合,一般來說首發肯定沒啥指望,但是九班總共也沒幾個人報名籃球賽,這麼輪一輪,沈妄沒多久還是得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