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很多。”我說,“所以具體看他出現了什麼幻覺。”
歌利亞的表情已經變得……無法描述了,他回答:“雪峰看見我在色誘他。”
……額……
然后歌利亞變得哭笑不得,他說:“不用管雪峰了,他暫時沒有危險。”看著我們好奇的臉,歌利亞搖著頭,依然一臉不可描述,他說,“雪峰……追著幻覺里的我,呃……爬到大床上,然后呃……總之幻覺消失了,他發現自己坐在冰窟窿里,所以決定睡一覺。”
……額……雖然我們覺得歌利亞藏了點東西沒說,不過……鑒于還有年輕學生在,不說就不說了吧。
“老師。”茉莉見我看她,主動說,“您不覺得,雷諾議長已經失蹤好半天了嗎?”
哎?
我們回頭,看了一圈,發現雷諾確實不見了。
“手機也沒有信號哦。”安娜說著,把手機塞回口袋里,“看起來這個遺跡里有某種法術,會讓我們分散開。”
“恐怖主題!”茉莉開心地說。
不好!
我忽然意識到,剛剛歌利亞描述的幻覺,其實是在把人引向死亡的,一個讓成年白龍覺得舒服想睡覺的冰窟窿,如果掉進去的是雷諾,我們就可以抬著冷凍好的冰雕雷諾回聯邦展覽了!
所以這個遺跡并非毫無危險,只是因為中招的白龍雪峰太強,所以才不需要理會。
正在我們提起一口氣準備去營救雷諾的時候,這家伙一頭灰塵,自己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得我們比較想打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如果他再亂跑,自己的隊友也可以變得很危險!
安娜唰地一下掏出彎刀,指著雷諾,言辭犀利地質問:“你是誰!別想騙我們,恐怖片里這種套路早都過時啦!你是什麼怪物偽裝的?”
然后我和梅爾一人給了安娜一巴掌。
“你是個法師!”梅爾七竅生煙,氣得手抖,“不是演員!”
“你的偵測法術呢?”我也氣得不輕,狠狠地彈了她的腦門,“那是不是真雷諾,你不會用法術看嗎?你的顯形術呢,你的法師之眼呢?”
“回家以后,禁止再寫小——”
“哇!”安娜大叫,“我開玩笑的啦!老師您不要動不動就禁止寫小說好不好!”
梅爾:“……”
雷諾迷茫而無辜地說:“我……我就是去隔壁房間看了一圈,因為你們都在看這里的字,我擠不進去……”
然后不管他怎麼解釋,我和梅爾依然一人一條魔法鎖鏈,拴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可是我們的一億聯邦幣!不能放出去亂跑了!
雷諾抓著鎖鏈,一臉破敗,我們很滿意雷諾的聽話配合,尤其是對比一下他以前和我在一起時的表現,現在的雷諾乖巧聽話得讓我感動啊,以前的雷諾端著架子,我怎麼好言好語和他說,他總是愛回我一句“別鬧了”,最后逼得我不得不對他使用混淆咒語。
“這里可是很危險的。”我教育他,“你的法術水平根本應付不了突發狀況,所以千萬不要逞強亂跑。”
雷諾的嘴巴無聲地蠕動,我看出他大概是在說:“我好歹也是聯邦七級法師……”
梅爾點點頭:“你放心,回去我就向議會提案,聯邦的法師分級必須修改!”
雷諾閉上嘴巴,一副標準的生無可戀臉,和茉莉給我看的表情包一模一樣。
“等等!”雷諾忽然舉起手,像好學生上課發言一樣,然后他說,“隔壁房間有一行字,我想我知道這是哪里了。
”
我們魚貫而出,這回歌利亞走在前方,順著雷諾指給我們的路,我們進入一個稍大一些的房間,這里可以算大廳了,大廳兩側有兩排長長的石桌,石桌背后的條形旗幟已經腐爛不堪,無法辨別圖標,不過我感覺這里會很適合聚餐。
在我們進入的時候,空氣當中傳來輕微的波動,我下意識地將精神力聚集在眼中,在我的法師之眼里,這里的場景亮了起來。
墻壁上點燃魔法火焰,石桌邊坐滿了人,有男有女,也有老人和為數極少的孩子,他們圍坐在一起,并不愁容滿面,反而熱鬧得像聚會。有一個下半身是鹿的人飛鏟鮮艷,他正端著盤子,努力向其中幾位推銷什麼東西,而那幾個看起來像法師的人被鹿身人追得滿地逃竄,其中一個甚至抱出一把魔法小面包,吃得津津有味,氣得端盤子的鹿身人噠噠噠噠地跑掉了,正巧從我身邊路過……唔,看一眼他紅紅綠綠的盤子,我覺得我也寧愿吃魔法小面包。
記憶回響還在繼續,就和梅爾的老師一個原理,這些曾經生活在此地的施法者留下了非常強烈的痕跡。
角落里還坐著一群看上去就很術士的家伙,正在炫耀自己手里的火球,似乎在攀比誰的更大,離他們近的法師鼻孔朝天,拿后背對著術士,不過女巫好像和術士關系不錯,幾位女巫和女術士正在互相涂指甲油。
光線再次變化,我看到所有人站起身,他們手里用不同的法術指向前方,各色光芒閃過之后,所有的一切消失在時間里。
只剩下大廳正前方留存著一行字:
“我將在黑夜里靜待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