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老師, 您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請您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們說哦!”安娜也擠了過來,一副緊張的小模樣, 黑暗精靈的小尖耳朵抖來抖去,讓我想到被碰了耳朵的貓咪, 她還試圖摸我的額頭。
好吧,聽你們這語音語調,我確實開始不舒服了!
哎, 這兩個孩子現在說話像愛情肥皂劇女主角, 尤其是她們對我擺出關懷備至的臉, 一起噓寒問暖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像電視劇里遭遇了車禍、絕癥或者失憶的可憐男主角,正躺在病床上,而茉莉女主角淚眼朦朧, 拉著我的手跪在床頭……
我哆嗦了一下,感覺就算我手真的很涼,也是被安娜和茉莉嚇的。
所以我斥退她們,但是她們依然一臉憂慮地望著梅爾。
梅爾握著我的手,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們本來就是拉著手的,不知道怎麼搞的,變成了手指交叉,這個姿勢下……梅爾抓得有點用力,他的手指壓在我的手背上,所以我的手指頭就翹起來伸在半空,感覺怪怪的。
我想回握他,結果他就更用力,我只能無奈地放松,隨便梅爾去抓吧。
魔導戰機飛得超快,而且是低空飛行,我們法師飛得再好,也還比不過專門生產用來飛的機器,不然的話魔導科技的最新成果也太不堪一擊了。
再加上先前有點打岔,所以我們暫時落在地面,這里地形還是比較雜亂的,如果是聯邦所在的平原地形,那就真是相當方便找人了,如果不是因為地勢太開闊,我的第二位老師也不會費盡心思,挖個地堡當法師塔,以此隱藏自己的非法行徑。
雖說法師塔不一定必須是高塔,但大家還是比較喜歡傳統造型的,高塔是這麼多年里一代代法師共同的審美結晶,特立獨行的法師地堡實在是下下之選,所以我燒起來一點都不心疼,我寧可一輩子住研究院的配發公寓,也不想回到爬滿蜘蛛的骷髏的地道,如果當初那是是座恢弘的高塔,我可能就得思考思考了。
“哇!”茉莉和安娜再次大呼小叫起來,在我板起臉訓斥她們之前,她們把手機調成了投影模式,開始播放視頻。
額……
是雷諾的視頻。
雖然正主已經憑借自己的手段逃脫(這讓梅爾對雷諾的態度和緩了許多呢),但是綁匪竟然心態奇好,一點都沒表露出雷諾已經跑了,還在對全世界“直播”他們如何折磨雷諾。
視頻的主人公此刻站在我們身邊,表情扭曲,和他之前發飆痛罵五星老頭時差不多,如果把他的秘書們放在他面前,估計就可以聽到整齊劃一的哭聲了。雷諾捏著手機,正在拼命地發短信,然后手指在屏幕上狠命地戳,好像那是綁匪一樣。
然后,他一把摔了手機,氣勢萬千,我還以為他要發表點戒除手機網癮的決心誓詞呢。
“沒有辦法聯絡聯邦,這里可能處于信號屏蔽區。”雷諾表情猙獰。
……那你也不要摔了手機啊,你的錢是大風吹來的?
唔,說起來,我沒問過聯邦魔法議會議長一個月多少薪水,估計比我的三千塊高多了,不然他也不會住那麼大的房子,還能一個人住。
“今天,我們尊敬的聯邦議長先生狀態還不錯。
”那名視頻里的綁匪似模似樣地打招呼,那里面的雷諾還被綁在熟悉的架子上,他蒼白極了,整個人濕淋淋的,全是被自己的冷汗弄的,看上去不比我們把他從水里撈出來時干燥。
然后他又是熟練地一刀戳在了雷諾肩膀上,這一回,視頻里的雷諾連劇烈掙扎都沒了,只是渾身一個勁打顫,我們身旁的雷諾下意識地一縮,似乎隔著屏幕回憶起錄制視頻時的疼痛。
真的雷諾忽然撲過去撿起手機,然后又意識到信號屏蔽,氣得又摔了無辜的手機一下。
他說:“我想起了,當時我疼瘋了,我竟然都腦子混亂,光顧著逃跑,忘記重要事了!”
重要的事?
我們的注意力從歹徒花式折磨雷諾的視頻上轉移到真雷諾身上,只剩下茉莉和安娜還在不甘心地死死盯著視頻。
雷諾喘了口氣,臉色比視頻上受到折磨時還糟糕,我下意識地都想檢查一下他的生命體征了,不過歌利亞先給他丟了圣光。
雷諾點頭致謝,然后說:“這段視頻拍攝時,當時敵人……敵人是在對我刑訊逼供,他們拷打我,試圖讓我說出北十字星屏障的設計!”
……那是什麼?
我和梅爾一頭霧水,北十字星,那是吟游詩人編的故事啊,真正的天幕上并不存在這一組星星,那是傳奇年代就有的古老童話,還是個勵志故事呢,大概就是先輩們遇到什麼難以處理的大災難,就會寄希望于神奇力量,說北十字星在災難來臨時會亮起,成為人類最后的守護,被星辰選中的人會成為勇士什麼的……如果我年輕二十幾歲,我會很喜歡這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