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仿佛隱秘于夜色之中，除了一雙眼睛帶著還未來得及收起的狠戾，就這麼直直撞入陸傾眼中。

他突然有些害怕，躊躇著呢喃出口：“……齊燃？”

下一刻，齊燃卻毫無預警的從黑夜中竄出，直接向他撲過來，雙手撐在他兩側地上，散落的頭發拂過陸傾臉龐，他朝齊燃臉上看，只看到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

他整個人愣住，呆呆的，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就在這時，齊燃微帶著喘氣的聲音就伴著雪花落在他耳邊：“小朋友不可以打架知道嗎？”

他抽出一只手摸了摸陸傾有些破皮的左臉，話語溫柔：“不好的習慣不要學。”

陸傾沒回，時間似乎靜止，天上的雪越下越大，齊燃的臉在雪中時隱時現，看不清楚，說出的話卻像復讀機一樣在他心里一遍一遍循環播放著。

他有些難以描述此刻心情，只覺得心臟像是被放在溫水里脹得發酸，眼眶也熱熱的，在寒風中格外難受。

“別哭。”齊燃說。

陸傾頓了下，卻感覺眼中熱氣更足，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滴淚就從眼眶劃落。

他趕緊伸手想把淚拂去，卻在臉上與齊燃的手相撞。

齊燃正溫柔的將他眼淚擦掉，動作放的輕柔，摸著陸傾的臉，像是在摸什麼寶貝。

他呆呆的看著齊燃，睫毛顫得厲害，心底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往外撞，幾乎有些話將要脫口而出。

卻看到齊燃額角像是有血紅流下。

陸傾神情微動，手就不自覺的附上去，問出的話帶著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擔心：“齊燃，你，你疼不疼？”

這話一出口，齊燃眼神就在一瞬間變得晦暗起來，在陸傾臉上摸著的手也停下，陸傾剛想問什麼，齊燃嘴角就勾起一抹笑。

“砰！”

齊燃猛地往他臉上一撞，雙唇就這麼緊緊貼在一起。

陸傾瞳孔瞬間睜大，一時竟完全無法思考，齊燃貼著他嘴唇卻像是毫不滿足，伸.出舌頭.舔他唇瓣，又想伸.進去碰他的舌頭。

直到齊燃舌頭碰上他的，陸傾才反應過來，剛準備推開對方，卻被齊燃抵住后腦勺，整個人更加逼近他，不斷的在陸傾嘴里翻.攪著。

陸傾剛開始還尚有反抗的余地，漸漸卻像是失去了力氣，整個人暈暈的，手在齊燃身上推著，卻推不動分毫。

不知過了多久，齊燃終于放開了他，嘴角牽出一根.銀.絲，少年眼中水霧彌漫，唇.瓣晶瑩，在寒夜中不住的呼出熱氣。

“心疼我啊？”齊燃暗啞的聲音響起，像是.誘.惑。

陸傾還在忍不住呼出熱氣，熱氣在寒冷中變成白色，讓齊燃的臉變得模糊不清，他剛覺嘴角的酸麻好了些，就又聽見齊燃近乎.蠱.惑的話語。

“跟哥哥在一起唄。”他頓了頓，“在一起就不疼了。”

白雪下得更大了些，黑夜中寒風不斷呼呼的吹著，陸傾覺得脖頸處被吹得冰涼，心中卻像是一團火，幾乎快把自己燃燒。

齊燃說完這句話后就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睜著一雙眼看著陸傾，里面是滿滿的溫柔和耐心。

但雙手卻牢牢撐在陸傾兩側，腿壓在他身上，仿佛只要他拒絕，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個地方。

“我聽見你心跳聲了，很響。

”

齊燃湊的更近了些，兩人雙唇僅隔一指，陸傾卻沒后退，仍舊呆呆的跌在原地。

“要不要試一試？”齊燃噙著笑說道。

回答他的，是少年輕輕將唇附上他嘴角。

陸傾很小心，似有似無的貼了下，卻像是貼著什麼燙手山芋，立馬想退開撒起腿跑。

但齊燃雙腿牢牢壓著他，陸傾沒跑成，整個人被齊燃更緊的環繞住。眼前齊燃臉上帶著肉眼可見的愉悅，在月色照耀下，眼睛發著.炙.熱的光。

只見他扯起一個微笑，喃喃出口：“我就當你同意了。”

雙唇再一次相貼，陸傾本就沒什麼力氣的身體一瞬間軟了下去，齊燃手伸過去環住他的腰，讓他與自己貼得更緊，舌頭.伸.進口腔，劃過齒貝，又迫不及待與對方的.糾.纏。

“……嗚，等……等。”

陸傾含糊不清的嘟囔出口，齊燃卻沒放慢速度，一遍又一遍在陸傾唇上碾壓.著。

來不及吞.下的銀.絲從嘴角劃落，陸傾臉上淚痕未消，意識有些混亂，徹底放棄了抵抗，隨著齊燃的動作一下一下吞咽著。

雪像是有些變小了，往日安靜的巷弄里，只能聽到“滋.滋”水.聲。

最后陸傾幾乎是被齊燃半抱著走出巷子的，他雙腿發軟，半掛在齊燃身上，一步步挪到了齊燃摩托旁，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齊燃抱到了摩托后座上。

齊燃將他身體掰正，把他衣服摟緊，伸手拿過頭盔快速的扣在他頭上，看了看感覺不對，又從摩托側邊袋子中拿出上次一直放著的圍巾，在陸傾脖子上緊緊圍了兩圈。

整個過程陸傾都沒有反抗，睜著雙亮閃閃的眼睛盯著齊燃。

好乖。

齊燃沒忍住，在他手上捏了又捏，才坐上摩托，揚長而去。

直到來到了醫院門口，陸傾才終于發現自己的自行車被遺忘在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