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殿再往里走就是詹息炎原先的寢所,牧云往里瞥了一眼,發現之前自己睡過的床鋪都沒有再被整理過。
瞎子帶著他們來到一處緊閉的院門前,掏出腰間的鑰匙打開了門,入眼的是一片樹林和假山。
很明顯這些樹木和山石不是用來觀賞的,其數量比一般院子里種的要多得多,很明顯是為了遮擋住什麼。
瞎子輕車熟路地帶著眾人繞過曲折的林間,提醒他們路邊哪種植物是有毒的。
一路走來,牧云發現除了兩旁的樹木外,幾乎所有的花草都帶著毒性。
看來詹息炎真的很在乎這個地方。
小心翼翼走過林間,一行人終于來到了一個房間前,瞎子這次沒有掏出鑰匙,而是對幾人道:“諸位應該有能力把這個門打開。”
牧云:“領主這麼信任你,都沒把這里的鑰匙給你嗎?”
瞎子搖了搖頭:“這里沒有鑰匙,領主都是以鮮血為印進入此地。”
這意思是,他們只能使用暴力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胥凌引,他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門,對一旁的眾人道:“退后一些。”
其他人乖乖聽話往后退去。
胥凌引走到門前,用手撫摸著門上的紋路,片刻之后,他稍一用力,門就被推開了。
門外的眾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氣向自己沖了過來,紛紛用靈力護住自己,瞎子則被擊退了幾步,重重咳了幾聲,摔倒在地。
好在司沐仙君離他比較近,很快將他扶了起來,為他注入一些靈力后才讓他保住了性命。
牧云注意到了胥凌引身形有些不穩,連忙跑上去扶住他。
“受傷沒?”
胥凌引搖了搖頭。
他剛才在門外已經感受到了房內的非正常的寒氣,但沒想到會這麼夸張,所以在門剛被打開時他才會差點站不住腳。
不過看著牧云緊張的不行的表情,他又覺得剛才落到自己身上的寒氣應該再重些的。
身后的眾仙把牧云的動作以及胥凌引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這倆人的關系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來不及多想,胥凌引就已經往屋里走去,他們也盡快跟了上去。
屋里空蕩蕩的,正中央有一個非常大的石砌圓坑,牧云猜想這應該就是之前那些女人口中詹息炎泡溫泉的地方。
“這里面怎麼沒有水?”牧云問道。
瞎子:“上次那些姑娘們給您說得話我都聽到了,她以為領主是在泡溫泉,其實不然。”
他站在圓坑的邊沿背對著眾人,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為了讓末川能夠一直維持下去,領主會從天地間搜集各種冤魂的怨念,而后再將這些怨念集中到這個池子里。”
“可是每當藏在池底的通道開啟時,里面的那些怨念就會往外沖,領主只能用自己的身體去鎮壓,”瞎子本來就毫無生氣的眼眸中似乎又蒙上了一層灰霧,“隨著怨念越來越多,領主到這里來的次數也逐漸增加,可即使這樣末川還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牧云:“所以他才會這麼執著地要奪回聚靈淵的冤魂。”
瞎子嘆了口氣:“他要真是將那些冤魂帶了回來,怕是會遭到反噬而傷了自己的性命,如今這樣也好!”
司沐仙君:“是不是我們把這些怨念消除后,你們末川也就油盡燈枯了?”
瞎子:“應該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你就不怕死嗎?”
瞎子笑了笑:“我一把老骨頭還怕什麼,外面那些侍衛也都是已死之人,全都靠這些怨念供養著,如今也該讓他們安息了。”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那眾人也就沒什麼心理負擔了。
只不過想要化解這些怨念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這也是這次下來這麼多仙人的原因。
司沐第一個走下池子,觀望一番之后,確定了切入口就在池子中央。
他運用靈力將其破開,身后的眾仙全都屏住了呼吸。
一陣陣凄厲的哀嚎從地底傳出,而且越來越近,司沐迅速盤腿坐在入口旁,兩只手掌交錯著結了一個法印。
眾仙立刻明白了他要做什麼,紛紛跑了過去,和司沐一起坐在了入口旁,圍成了一個圈。
他們的法印封住了那些要竄出來的怨念,但也僅僅是封住了而已。
看著越來越多的怨念集結到他們的法印中,眾仙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有人一邊流著汗一邊道:“到底還有多少啊,我快撐不住了!”
司沐:“撐不住也得撐,如果讓他們沖出法印,受害的只會是更多無辜的人!”
其他人聽這話只得咬牙堅持,牧云看不下去想要過去幫忙,卻被胥凌引攔住了。
“你負責收拾殘局就行。”
說著,他便走下圓池,施展靈力加固了眾仙結成的法印。
半個時辰后,那些怨念終于全部收羅完畢,司沐將入口封閉,眾仙也不敢掉以輕心,時刻提防著那些怨念會沖破禁錮。
由于怨念過多過重,它們凝結成了黑氣聚集在屋子中,整個房間都變成了黑壓壓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