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著杯子走遠了,老人這才道:“跟我這麼久了,做事還是這麼毛躁。”
蚩江聽出來了,師祖不僅是在說那個侍者,也是在點自己。
為了不讓老君誤會,他連忙解釋道:“師祖,我一切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沒有絲毫閃失!”
老人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些凌厲。
“那你說說,牧云現在人在哪兒?”
“末川!”蚩江道,“他在末川領主手里!”
老人:“哦?那你為什麼不自己看管著他?”
“不是您告訴我,不要讓我牽扯進去太多嘛……我想著他已經沒了靈力,再有末川領主看著他,應該也是萬無一失的。”
“應該……呵!”
他這一聲冷笑讓蚩江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緊張問道:“師……師祖,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聽到這句話,老君眼中生出一絲怒氣,他一掌拍向身前的石桌,蚩江甚至感覺到了腳下的土地都晃了晃。
他嚇得跪倒在地:“請……請師祖明示!”
“請我明示?不如你自己去西伶園看看現如今已是什麼光景了!”
蚩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也猜到了個大概:“難,難道牧云從末川逃了出來?”
這時,侍者將新沏好的茶端了上來,可這次老君一口都沒喝,直接伸手將他手中的杯子掃落在地。
一旁的侍從全都嚇得跪了下來,蚩江背后也已經冒出了冷汗。
這時,一直跟隨者川浮老君的小道童來到了蚩江身邊,貼著耳朵對他道:“末川領主如今已被困在西伶園,是凌祉上神和云上仙君做的。”
蚩江像是被一道雷給劈中了,臉上吃驚的表情遲遲沒有消散。
他搖著頭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師祖,怎麼會這樣?末川領主……末川領主怎麼可能被困在仙界?”
川浮老君雪白的胡子被氣得一抖一抖的,他冷哼了一聲:“你問我?那我去幫你問問他可好?!”
蚩江連忙低下了頭。
川浮老君撫著自己的胸口順氣,道:“要不是你祖爺爺苦苦哀求,我當初就不會把那個飛升的名額給你!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蚩江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他跪著爬過去扯住川浮老君的腿:“師祖,您一定得救救我!”
“救你?!”川浮老君一腳將他踹到了一邊,“現在怕是連我都被牽扯進去了!”
“鎖魂鏈!”蚩江突然驚醒似的道。
凌祉上神一定是把您給我的鎖魂鏈從牧云身上去除掉了,如果把鎖魂鏈還在他們手里,那我們就完了!
“我去找!”
他連滾帶爬地沖了出去,隨后便召集山歙殿的所有人出動去尋找。
不久,便有人過來報信。
“稟告仙君,在西伶園附近發現了鎖魂鏈的線索,不過……”
“不過什麼!”
“只剩下一半了……”
蚩江眸光皺縮了一下,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攥了攥拳頭,道:“我去看看!”
來到西伶園處,蚩江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外面那一層強大的結界,詹息炎此時就被關在這個結界里。
他此時無比后悔將牧云交給了詹息炎,本以為末川是個十分安全的地方,沒想到詹息炎竟這麼不中用!
蚩江甩了甩袖子,臉色難看地從結界外繞了過去。
鎖魂鏈是在西伶園一旁的涼亭中被發現的,此時兩名侍衛正守在那里,蚩江走了過去,發現地上零散地掉鎖魂鏈上的一些圓環。
剩下的不會是……
他命人再去周圍尋找,可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一個聲音。
“不用找了,剩下的在這里。”
牧云從一旁的樹蔭中走了出來,手指悠閑地轉著那些差點毀了他靈力的圓環。
蚩江再次見到他,就像是眼中扎入了一根刺,極其不自在。
但他還是盡量保持淡定,問道:“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物歸原主了。”
牧云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這麼好的東西,得合起來才有用,一旦分開了便連廢物都算不上。”
他將那些剩下的圓環遞給了蚩江:“還能用,把這個還給川浮老君,也算是有個交待。”
蚩江猶疑地接過他手中的東西,警惕地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牧云:“怕了?你當初害我的那股自信的勁頭哪里去了?”
蚩江捏緊了手指,看向牧云的眼中露出了兇狠的光:“你有本事就去揭發我,沒有足夠的證據,看帝君是信你還是信我!”
牧云雙臂環胸,目光懶洋洋地掃過他:“你直接說你有川浮老君撐腰,我還能敬你是條漢子。”
蚩江見他這副樣子,也不甘落后。
他將臉上的不安隱藏了起來,轉而露出一副驕傲的表情:“是啊,我就是有師祖撐腰,你拿我有什麼辦法嗎?”
牧云撇了撇嘴:“沒有沒有,你是最吊的。”
他話語間的漫不經心徹底惹惱了蚩江,后者雙眸肉眼可見地變紅了,就在他要爆發之際,牧云道:“都夸你了,你還要怎麼樣?非要我把你沒什麼本事只能靠川浮老君這個老祖宗上位的事情拿著廣播宣傳一下你才開心嗎?”
“你放屁!”
“怎麼?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牧云絲毫不讓著他。
“真本事沒多少,害人的法子倒是學了挺多,有這功夫多精進一下自己都不至于混成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