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熱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牧云沒有說話,只是微瞇著眼睛, 眼神游離, 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胥凌引俯下身子, 緩緩湊到他的嘴邊, 輕輕咬了上去。
那兩片唇瓣分外柔軟溫熱, 還帶著淡淡的酒精味。
他此刻像是被惡魔附體般,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只知道不停地攫取那抹唇上所有的余熱, 像是一只渴極餓極的野獸。
牧云被他堵得有些喘不上氣,不由得想要將身體挪動到一邊, 可剛一動彈就被一直寬大的手掌固定住了。
漸漸地, 他也被對方的熱情所攻破了, 雙手不自覺地捧起對方的臉頰,笨拙地回應起來。
胥凌引感受到他的回應的那一刻,渾身的血液都像是加速沸騰了一般,使得他愈發用力地吻了下去。
兩人纏綿良久,只是當要進行到最后一步時,胥凌引內心深處僅存的一絲理智將他從萬丈深淵拉了回來。
他雙手支撐在牧云肩膀兩側,呼吸急促,身上也遍布著看不到的細汗。
現在牧云是醉酒狀態,自己如果繼續下去便是趁人之危了。
看著牧云有些紅腫的嘴唇,他心中升起一陣愧疚,于是起身幫他好被子,又幫他整理了一下額前凌亂的碎發。
牧云就像是一塊未經渲染的紙張,上面要寫什麼字,還是得他自己決定才行。
他拿起遙控器,將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
身旁躺著醉醺醺的牧云,他轉過臉去,才堪堪壓下了心底的欲望。
由于睡不著覺,他拿起了桌子上的電話,讓服務員把衣服拿走烘干,自己則站在窗邊看風景。
他將窗戶開了一道縫,讓外面的涼風吹進來一些,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他是不敢回床上睡覺的,生怕看到牧云的樣子又忍不住沖動。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他才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等回到床上時,牧云也已經睡熟了。
他把走廊的燈關掉,屋子又徹底暗了下來。
黑暗中,牧云的呼吸聲很平穩,這讓他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只是不知道他第二天會不會完全斷片,萬一他記起了晚上發生了什麼,那自己該如何向他解釋?
帶著這種擔憂,胥凌引失眠到了天亮。
牧云伸了伸懶腰,轉過身子,睜開了眼睛。
胥凌引一言不發,可眼睛卻一直盯著他臉上的表情。
牧云看到身旁的胥凌引,想起了昨天喝醉的事,不好意思道:“對不住啊,本來以為自己酒量還可以,結果又喝醉了。”
胥凌引搖了搖頭。
“沒關系。”
睡了一夜浴袍有些亂了,他伸手整理了起來,可幾秒鐘之后他的動作卻頓住了。
浴袍……
昨晚,他怎麼像是夢見了自己的浴袍被解開了……
而解開他浴袍的那個人,好像還是胥凌引?
人物對上之后,腦海中隨之而來的便是各種各樣香艷的畫面,而香艷故事的主人公正是他和胥凌引兩人。
牧云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不敢回頭看身旁的人。
他臉已經開始發燙了。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就是個透明人,只要一轉頭面向胥凌引,對方就會看出他心里那些齷齪的想法。
胥凌引看到他停滯的動作,也跟著緊張起來。
難道他想起來了?
見牧云遲遲沒有轉過身來,他嘗試著開口:“你昨晚睡得好嗎?”
牧云聽到他問這話頭皮一炸——他為什麼這麼問?
難道自己昨晚說夢話了?!
還是……自己趁著做夢對上神做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他欲蓋彌彰道:“好啊,好得很!”
胥凌引“哦”了一聲:“那就行。”
此刻,牧云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些畫面。
胥凌引微紅的眼睛,近在近在咫尺的鼻尖,以及手臂上若隱若現的肌肉……
甚至就連自己嘴唇被堵住喘不上氣的感覺他都能回想到!
那個場景太真實了,真實到……仿佛自己親身經歷了一般。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喝個酒而已,怎麼就敢做這樣的春秋大夢!
凌祉上神金尊玉貴,哪怕只是想一想要和他進一步接觸都是僭越了,如今自己竟然敢……
還好只是個夢!
只要他不說對方就不知道,一切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他假裝淡定地回過頭,露出了一個微笑:“那個,上神,您昨晚睡得好嗎?”
胥凌引:“……”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假笑的話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牧云臉上的笑容依舊沒變:“是嗎?可我笑得很真誠哎!”
胥凌引嘆了口氣,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什麼,于是準備先坦白:“昨晚……”
他剛說出這兩個字,身旁的人突然大聲打斷他:“昨晚!昨晚一夜無夢,早上醒來精神倍兒好!”
胥凌引:“……”
這念廣告一樣的語氣足以說明他的異樣。
不過他只是把昨晚當做是夢嗎……
這樣也好,若真實開誠布公談論起昨晚的事,肯定會為兩人日后的相處增加負擔。
他起床去拿昨晚已經烘好的衣服,牧云看著他的修長背影以及白色的襯衫下那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