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兩張床?”
牧云:“啊這,我是怕我睡覺不老實打擾到您休息。”
胥凌引:“……也沒有,你睡著后挺乖的。”
他聲音不大,但牧云卻聽得一清二楚。
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那,您先去收拾?”
“嗯。”
看著胥凌引走進浴室,牧云才稍稍放松了下來。
他將外套脫掉后坐在了床上,無聊地點開了神聊。
聊天組比自己剛被貶時熱鬧多了,他隨手往上翻了翻,除了帝君布置的一些任務之外,還有人討論最近的一次巡歷大會,其中自然免不了他們在地府的經歷。
【那詹息炎也是個識趣的,知道和凌祉上神斗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當場就退了兵。】
【呵,那是你不了解他,他這個人陰得很,這次只是他的緩兵之計,日后不定還會整出多少幺蛾子呢!】
【要我看咱們還不如先發制人,把他給制服了!】
【他陰招這麼多,還會使用幾乎無解的蠱毒,我們稍有不慎就會中圈套,因為這個犧牲可太虧了!】
帝君突然冒泡:【注意,不要聊一些敏感話題。】
牧云看到這句話覺得有意思。
以前仙界幾經存亡,每次都是靠流血的斗爭才得以生存下來的,而如今卻連說都不能說了。
這時有個沒眼力勁的人插了一句嘴:【話說,詹息炎的蠱毒對云上仙君沒用哎……】
此話一出,聊天組里再次沉默了起來。
直到有人發了幾個表情包,尷尬的氣氛才得以緩解。
而正在這時,牧云發現底下出現了一條新消息,他往下一劃,竟然是川浮老君發的。
牧云心中暗笑,這川浮老君一向不喜歡在這種場合發言,如今竟因為這點破事現身了。
【一個飛升不到千年的低階仙人卻能夠抵擋末川領主獨有的蠱毒,這還不能說明情況嗎?】
底下蚩江也連忙跟上。
【詹息炎的蠱毒一直以來都無解,他中蠱卻沒事,只能說明他們私下的確有勾結!】
底下一些川浮老君的狗腿子也連忙附和,生怕自己不能及時表忠心。
實在看不下去的紀南也加入了戰場,一個個艾特回懟。
可他寡不敵眾,一個人始終斗不過多張嘴。
牧云給他發了私信,讓他不要把那些人的話當回事。
就在這時,討論組中一個熟悉的頭像在一眾人后面發了條信息。
【自己做不到就要詆毀別人,如此品和心胸,你們的位置怕也坐不長久了。】
胥凌引語氣不善,幾人剛剛還在蹦跶的人立刻隱身了。
牧云:“……”
他不是在洗澡嗎?
這時又一條消息彈了出來,是川浮老君不甘示弱的陰陽怪氣。
【上神如此維護一個與末川有染的人,怕不是也收了莫川領主什麼好處?】
牧云想看胥凌引會如何回復,卻遲遲沒有等到他發下一條消息。
兩位大佬爭吵,旁人自然是不敢插嘴的,群里安靜了一會兒,反倒是川浮老君先坐不住了。
【怎麼,戳到痛處了?】
……
依舊是無人接話。
蚩江似乎是沒想到胥凌引也會下場,一時不知道該維護哪邊,便也做起了縮頭烏龜。
眾仙看到兩位鮮少出現在群里的大佬為了云上仙君爭論,只敢安靜地等待吃瓜。
這時,胥凌引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他用毛巾擦著未干的頭發,表情淡然,似乎是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牧云都懷疑他被盜號了。
將毛巾扔在了一旁,胥凌引再次點開神聊,發了一段話上去。
牧云悄悄點開,卻發現聊天組里的火藥味幾乎竄到了最高點。
胥凌引:【說我之前,不如先想想你之前做的那些破事。】
牧云看向他,對方依然面色平靜,甚至還有空關心自己:“怎麼不去收拾?”
牧云誠實地指了指神聊界面:“等著吃瓜呢。”
胥凌引似乎是看他的表情有趣,罕見地彎了彎嘴角。
“我暫時還不會揭他的老底,你去收拾吧。”
“收到!”
牧云立刻關掉神聊往浴室走去,只是走到浴室后又打開了。
他一邊洗澡一邊關注著聊天組里的消息,本以為川浮老君會暴跳如雷外加澄清自己,沒想到他只留下了一句“一派胡言”便離線了。
看似是氣急不想與之爭論,實則更像是心虛地離開戰場。
自他走后,聊天組里再次變得無人區一般寂靜。
牧云的確生出了好奇,難道上神手里真的有川浮老君的把柄?
無論如何,因為自己,上神和川浮老君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牧云心虛地關掉神聊,清洗完畢后裹上浴巾走出了浴室。
胥凌引此時已經躺在了床上,或許是空調比較足的原因,他被子只蓋到了腹部,深灰色的浴袍半敞著,牧云窺見了平日里自己斷不敢看的畫面。
可胥凌引卻覺沒察覺到自己有什麼不妥,他看著牧云眼神閃躲的樣子,問道:“怎麼了,不舒服?”
牧云搖了搖頭,快速回到自己床上。
他感受到了自己不同尋常的緊張,這或許是因為此時他身邊的人是凌祉上神的緣故。
一個平日里如同星辰般遙遠且自己只能仰望的人,如今卻這樣近距離地躺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