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陰差臉上也十分難看:“害我們扣了半個月工資,非把你們抓去油鍋里炸一遍!”
頂上的厲鬼聽聞此言嚇得直接掉在了地上,順勢跪著去抱陰差的大腿。
“陰差大哥,我們也是受人指使!”
“呸!越獄也是受人指使?”
抱大腿的厲鬼支支吾吾道:“那個,我們看有人逃出去,就跟著逃了嘛……不過后來的事真不是我們故意的!”
3號:“不是故意的?鬼才信!這些話去說給判官聽吧,這幾條人命夠你們受的!”
幾個厲鬼這下是真的怕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在地上不愿意走。
一旁的牧云卻想到了什麼,走到了他們身邊問道:“不是故意的是什麼意思?”
其中一個厲鬼抬起頭淚眼婆娑道:“就……我們剛逃出來就遇上了一個戴面具的男人,他吩咐我們去殺人,還保證我們不會再被抓去地獄!”
3號十分鄙夷:“你們就這麼聽話,讓你們殺人就去殺人啊!”
厲鬼抽泣道:“我們本來戾氣就重,死了之后就很想殺人,這有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了……”
牧云:“……”自我認知倒是清晰。
不過他還是感到奇怪,竟然有人會去指使厲鬼殺人?這對那人有什麼好處?
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厲鬼被陰差們拖走了,臨走前, 3號對牧云道了謝:“上仙,這次多虧您了!以后有什麼需要的盡管找我們!”
看著屋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老板徹底慌了。
“鬼,鬼仙……鬼仙你們還在嗎?!”
牧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平靜道:“別喊了,它們被抓走了,你也快了。”
而就在這時,譚厲走了出來。
“把他帶進來。
”
幾個警察架著男人就往密室走去,牧云也跟了過去。
密室的燈有些暗,墻上掛滿了動物的頭顱和骨架,屋內還擺滿了鐵架。
架子上放著許多盛著福爾馬林的瓶子,里面泡著許多眼球。
可能是浸泡的時間太長了,那些眼球中的血絲都膨脹了起來,看起來更像是怨氣未散。
譚厲看出這里大多數都是動物的眼睛,但掃了一圈后,還是從中抽出了一個瓶子。
里面不多不少正泡著十二只眼球,應該就是那六個舞女的。
“為什麼要這樣做?”
被幾人按住的男人神色頹靡,像是一下子被吸干了陽氣。
沒了鬼仙的幫助,他最后一道希望也沒了。
面對譚厲的問話,他只是呆愣地杵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
“先帶回警局。”
幾人把男人連同那些泡在瓶子里的眼球都帶上了警車,酒吧被封,那些跳得正嗨的男男女女全都被趕了出去。
他們本來還一臉疑惑,但看到警察把老板抓走后酒都醒了一大半,嚇得趕緊離得遠遠的,生怕牽連到自己。
譚厲看著牧云,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是怎麼知道兇手在這兒的?”
牧云隨便編了個借口:“案發現場有他落下的名片。”
譚厲:“……”
他明顯不相信能夠用這麼干凈利落的手法殺人的兇手,會這麼不小心地留下證據。
而且就剛才酒吧里發生的一切來看,事情好像并不簡單。
他試探著問牧云道:“那個……你是不是學過驅邪之類的?”
雖然他一直以來都信奉科學,但遇到這種事已經無法用科學解釋了。
牧云見他這樣,知道自己不找個圓滿的理由是解釋不過去了。
他裝作為難的樣子,又突然神色認真地看向譚厲。
“你相信世間有鬼嗎?”
譚厲感覺到背后突然升起一股涼意,他看著眼前皮膚過于白皙卻又有些憔悴的男生,突然想到了死神、勾魂一類的詞語。
他搖了搖頭,隨后又猶豫著點了點頭。
發生了這樣的事,由不得他不信。
牧云神秘道:“其實,我爺爺是名道士,我從小就接觸過一些這樣的東西,也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
“不過,”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譚厲的肩膀:“這些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沒接觸過這個圈子的還是少些好奇心為好。”
譚厲:“可……”
牧云繼續道:“如果命不是特別硬,對這種東西了解的越多,對自身的影響就特別大,比如我,只了解了些皮毛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他這些模棱兩可的話在譚厲聽來既神秘又深奧,譚厲看著他面容憔悴的樣子,徹底信了他的話。
牧云見已經把他忽悠住了,又故作深沉地嘆了口氣。
“哎,回吧。”
譚厲一步三回頭地往警車走去,直到警車開走后他還在從車窗往外看。
牧云此時已經背對著他離去,背影似乎是承載了許多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故事。
而此時牧云的心里則在想,自己能這麼容易就把他給忽悠住,還得靠原主整天泡網吧熬出的這張垮臉。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他在酒吧門口攔了輛出租車往宿舍趕去。
又是一夜未眠,要不是靠著身體里這點仙氣撐著,說不定他現在已經出現在熱搜里了。
“某高校男生因連續通宵娛樂,最終猝死在酒吧門口……”
丟臉都能丟到天上去。
趕回學校是正好是六點,昨天還保證要改過自新的他,再次趁室友熟睡時敲響了宿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