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什麼叫前天?”
他的聲音幾近破音。
顧致君緩緩放下筷子,感受到了不對勁。
“……你以為你睡了幾天?”
成言瞳孔地震,“半…半天?”
顧致君沉默良久,再次開始布菜,“那些不重要。來,師尊。多吃一點。”
“……”
成言識趣地放過了這個令異能者心碎的話題。
好在雖然他體力比不過,但恢復力卻極強,休息了一下第二天就能出門了。不然就憑他那幾天的嗓門,醒來的時候聲音也不會是正常的。
醒來之后,成言很是躲了顧致君一段時間,倒不是不享受,就是這自尊心實在是有點受挫。
更何況這還是顧致君在虛弱狀態下的發揮,要是完全恢復了……
嘶,成言抖了抖,完全不敢想象。
顧致君先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發現之后眼睛一轉。
當晚就滿臉歉意地負荊請罪去了。
“你說你早就已經恢復了!?”
成言震驚地看著他,又氣又高興。心里更是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那已經是對方發揮的極限水平了。這麼說來他也不是受不住。
顧致君滿臉愧疚地抱住成言,“師尊,對不起,我騙了你。但我實在是不想拖著那副虛弱的身子給你告白。我不希望你日后回憶起我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一天的時候,我卻還是個半殘廢的模樣。”
成言倒也沒覺得這是多大事,一聲對不起立刻就放松下來,回抱了過去,“沒事,我原諒你了。”
顧致君把成言攬進懷中,眼神溫柔地摸著他的腦袋,“那段時間我也不是故意拖著不給師尊你回復的。”
成言宛如被擼的貓咪一般,舒服的瞇了瞇眼,“這就更沒什麼了,反正我也早就知道了。
”
“……?”
顧致君手一頓,把成言拉了出來,“你早就知道了?”
成言捂著嘴一臉驚訝,“呀,你母親難道沒有告訴你嗎?在我去救你之前就遇到她了,她把你那段時間寫的信一起都給我了。”
信?信!!
顧致君如遭雷劈,他是真的把這些東西忘得一干二凈,或者說他下意識地以為自己沒事,又跟著成言走了。那些遺書般的存在就會被自家父母給處理了,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全部!交給了成言!!
回憶了一下里面寫的那些酸軟的話語,顧致君難得有了種要昏迷的感覺。
成言擔憂地看著他,“致君!怎麼樣,你沒事吧?”
顧致君虛假地扯了扯嘴角,“沒事。”
兩人神情對視,然后又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哎……
好在雖然當晚比較尷尬,但一切解釋開之后,兩人正式過上了沒羞沒躁的生活。
一切都在成言覺得剛剛好,顧致君也覺得剛剛夠的范圍內。
程啟玉幾人看著兩人走到哪里渾身都冒著粉色泡泡的模樣,牙酸到不行,紛紛躲避逃串,讓兩人很是過了一段幸福美滿的生活。
直到幾個月之后,他們收到了一封求救信。嚴格說來是一封代寫的求救信。
蘇洛凝殺了陳瑾,現在被他的各種相好的背后的勢力逼迫,要她自絕筋脈,以死謝罪。
看到信的一瞬間,成言下意識以為又是那群人在作妖了。看樣子之前還是沒打夠,這才幾個月竟然就卷土重來了。
他氣憤地帶著眾徒弟趕了過去,卻沒在蘇洛凝所在的地方看到她。
之前玄天劍宗小隊的隊長白挽歌找到眾人,面色凝重,“蘇師姐已經被他們帶走了。
”
“帶走了?!”
成言面色一沉,“帶去哪里了?”
白挽歌:“?”
“當然是監察司。”
成言:“……”
眾人:“??”
成言轉頭看向顧致君,“那是哪里?”
眾人:“……”
顧致君解釋了一通,成言才明白過來。
這監察司其實就是修真界的警察局。蘇洛凝這是被警察帶走關起來了!
成言一臉震驚,“你們這里竟然還有監察司!?”
這里難道不是憑實力和權勢說話的地方嗎?
眾人:“………”
白挽歌干咳一聲,顯得有些尷尬,“這監察司一直以來都是有的,以前是由各大家族、宗門里的老祖輪流駐守。但是……”
但是這人老了,就總是有一些偏心。遇到自家人的事就放寬點,遇到看不順眼人的事就嚴厲點。
最后就被眾人票選踢出了局,結果踢著踢著竟然一個駐守的大佬都不剩了。
這沒有大佬駐扎的監察司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現在基本上就成了一個面子工程,實際上誰都惹不起,誰都不敢管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蘇洛凝不愿意聯系成言幾人的原因。實在是看到那群人小心翼翼地詢問她能不能帶她走,去接受調查的樣子,她實在是害怕自家師尊能來了后能把這群人給直接嚇暈過去。
“……好吧。”
成言放下心來,隨即又升起另一個疑惑,“那群人既然想找洛凝的麻煩,怎麼現在會是監察司的人來。”
白挽歌皺眉,明顯也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監察司的人來,只能是他們去那里報案了。”
可是以他們的勢力背景,去哪里報案真的就和鬧著玩一樣。
成言幾人思索了片刻,沒有一個人想出結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