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言冷笑一聲，“夢里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的。”

　　“……”

　　族長明顯沒想到成言竟然會拒絕得這麼干脆，皺眉道，“為什麼？”

　　他可是鮫人一族的族長！想要當他徒弟，哪里還委屈到他了不成。

　　成言神色鎮定，“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的收徒標準。”

　　族長不甘心的道，“哪里不符合。”

　　“年齡太大。”

　　兩人：“……”

　　鮫人本來就屬于靈獸妖物一類，哪怕不修煉，年齡也都是以千年、萬年為單位計算的。

　　身為鮫人一族的族長，他這年齡甚至可以用活化石來形容。

　　祭祀：“你有年齡歧視？”

　　成言硬氣道，“是！”

　　族長皺起眉頭，“那我去族里尋一個年輕鮫人過來。”

　　“別。”成言一把抓住他，“有什麼事你們直說吧。我是不可能收你們為徒的。”

　　族長和祭祀對視一眼，三人終于是端著酒杯安安生生地坐了下來。

　　祭祀拿了一下當地海鮮，再給三人倒上酒，耐心地解釋了一下，其實他們鬧這麼一通只是因為他們聽到了一個傳聞。

　　祭祀：“聽說你來自另一個不屬于目前已知世界的世界？”

　　成言拿起被做成小龍蝦口味的，光蝦尾都有手臂長的龍蝦啃著，“嗯哼？”

　　“如果想要加入你的世界，有什麼條件？”

　　“加入我的世界？”

　　成言一頓，終于從海鮮大餐中抬起頭來，“為什麼？”

　　族長插話道，“因為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

　　“哦。”成言不感興趣地低下頭。

　　可以說他去的每個世界都會流傳有各種世界要毀滅的傳聞，可是真正遭遇了毀滅危機的都沒有幾個，而在毀滅危機之中真的毀滅了的更是鳳毛麟角。

　　祭祀：“你難道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徒弟們？”

　　成言拿起籃球大小的海膽，“你們說就行了，我聽著呢。”

　　兩人：“……”

　　對于這件事，兩人倒并沒有夸大。

　　其實這件事的原因，成言倒是也知道。

　　說到底就是世界的屏障太厚了。

　　修真界并沒有星球、宇宙的概念，或者對他們來說這一顆星球就算是一個世界了。

　　他們所謂的飛升，就是實力達到一定標準后，能劃破世界屏障去到更高等級的世界。

　　其實在很久以前，修真界的最高修為并不是大乘，而是度劫。

　　度劫期內會經歷一場大的雷劫，渡劫成功即可飛升，渡劫失敗基本上就會被劈到魂飛魄散。

　　可是伴隨著世界屏障的變厚，渡劫成功的修士也無法劃破虛空飛升，但這個世界的容量就在那里，又無法容納渡劫成功了的修士，所以他們就直接被卡在了兩個世界的屏障中間。這種情況也基本上只有死亡一個結果。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世界屏障變厚問題不僅沒有絲毫好轉，反而越來越厚，到最近的幾千，幾萬年里，人們甚至都無法引來渡劫的雷劫了。

　　無法飛升，滯留修真界的修士就越來越多，資源、靈力的消耗就越來越大。

　　人們的修為越來越高，但實力卻越來越差。這個世界的分神期拿出去，甚至可能比不上當初的元嬰。

　　修真界的大佬們不是沒有察覺到這個現象，但卻沒有一個人在意的。

　　就像在地球，人人都說地球資源要枯竭，世界要毀滅，但真正把這當回事的又能有幾個。

　　直到大約六百年前，顧家一位老祖，以自身性命為代價算了一卦。

　　族長：“卦象結果為大兇。具體內容我記不清了。反正意思就是說以修真界目前的狀況，大概一兩千年之后，修真界就要徹底完蛋了。”

　　別看一兩千年聽上去很長，但對于修真者們來說，基本上也就夠之后一兩代人發展起來。

　　顧家？

　　成言放下手中的鮑魚，終于開始認真起來。

　　以顧家的能力來看，這份預言完全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成言：“你們就沒做什麼準備？”

　　族長改正了他的說法，“是他們，不是你們。”

　　雖然這則預言早在六百年前就被算出，但卻保守得相當嚴格。他們也是在前不久才意外的道這個消息的。

　　所有人都在為未來，為族群做打算。他們也不例外。

　　族長并不能確保一千多年之后，修真者是否真的能接觸毀滅危機，就只能廣撒網，看到時候能不能有那條路能讓鮫人這個族群幸存下來幾個苗子。

　　成言低頭接著吃了幾口，腦海中卻在試圖將之前得到的各種零零散散，甚至聽上去感覺毫不相干的消息聯系起來。

　　他吐出一口蝦頭，抬頭問道，“在這六百年里是不是還有一個顧家人死亡？”

　　“顧家？”

　　族長回憶了一下，“好像在那位顧家老祖死后不久，他的后代因為傷心過度，最終也意外身亡了。”

　　“原來如此。”

　　成言喃喃道，忍不住搖搖頭，“這可真是趕著一家薅羊毛啊。”

　　他舉著油膩膩的手，在族長狂跳的眉頭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族長大人可否告訴我一下你目前的修為？”

　　族長盯著肩膀上油乎乎的掌印，眉毛擰得都能夾死蚊子了。

　　最終還是祭祀代為回答，“洞真期。”

　　“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