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洞外，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

　　程啟玉在那里逗著懷中的傅衡逸。楚瀟坐在石頭上，手里摸著放在膝蓋上的隱形白紗，盯著洞口發呆。

　　“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和我說哦。”

　　“什麼？”楚瀟一愣，轉頭看向程啟玉。

　　程啟玉和躺在他腿上的小逸玩你抓我躲的游戲，并沒有看向她，“師尊他們人都很好。就是心沒有那麼細，你要是不問不說的話，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意識到你在煩惱什麼。”

　　“啊。”程啟玉捏著小逸兩只粉粉嫩嫩、軟乎乎的小手手，頓了頓，“大師兄應該看得出來。不過我覺得大師兄不會問你的。”

　　他歪了歪腦袋，“雖然大師兄看上去是師尊他們當中脾氣最好的、性子最溫和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在刻意和我們保持著距離，不太想和我們有什麼交集的模樣。”

　　楚瀟啞然，“你和他們待在一起多久了？”

　　“一個月都沒有。”程啟玉笑了笑，“我不是這個原因才了解他們了。只是……”

　　程啟玉頓了頓，“算是一種習慣吧。”

　　“習慣？”

　　“我的第一個師尊有很多很多弟子。師尊平日里又非常忙，根本無暇顧及大家。我在那里又是修為最差的一個，平日里就多承擔了一些照顧大家的活。”

　　“所以你放心，我的嘴可嚴了！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就保證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除了我之外的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如果在現代，程啟玉絕對是各大老板最愛的那種員工，話少活多要求低。根本不需要人安排，就會主動地去找活干。

　　楚瀟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你看得到嗎？”

　　“……啊？”就算是程啟玉一時間也無法理解楚瀟這沒頭沒尾的話。

　　“師尊披上這隱形衣之后，你們都看得到嗎？”

　　“唔，這不是師尊收徒的標準嗎？他不是老掛在嘴邊，說什麼命中注定的緣分之類的。”程啟玉委婉地道。

　　楚瀟沉默了一下，極其小聲的說道，“我看不到。”

　　“……啊？”不能怪程啟玉，實在是楚瀟的聲音太小，他是真的沒有聽清楚。

　　楚瀟閉了閉眼，“我說我看不到他！我看不到你們！我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區別！真正和你們師尊有緣的是那個天真大小姐！不是我！”

　　楚瀟猛地站了起來，“真正吸引你們過來的是她吧？你們當初就不應該同情心泛濫，隨便插手。要不是因為我，你們怎麼可能和她起爭執，怎麼可能惹怒飛仙門。”

　　她苦笑了一下，“真的很搞笑不是嗎？你們為了一個不應該是你們師門的人和本應該是你們師門的人離了心，站到了對立面。”

　　“我就知道。什麼命中注定，什麼師門。我哪有這個運氣。”楚瀟嘀咕了一句，起身走到程啟玉面前，“你把這個白紗收好，等他們出來了交給師……成先生。我就不在這里給你們添亂了。”

　　“不過在他們出來之前，我會在外面守著。之后要是遇到他們了，我會給你報信的。到時候我會先引開他們，給你們拖延時間。”

　　“什麼？”程啟玉震驚地看著說風就是雨的楚瀟邁著大長腿就往外走。

　　“等會兒！”

　　程啟玉長手一撈，結果連某人的衣角都沒抓住。

　　艸。

　　結果就這麼一句臟話的時間，楚瀟都要走到洞口了。

　　“你先冷靜一下啊！！”程啟玉猛地一撲，一手抱著小逸，一手死死地抱著楚瀟的大腿，身子斜坐在地上哀嚎。

　　“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們。你到時候讓我怎麼和他們解釋啊！！”

　　猝不及防間，楚瀟的裙子都差點要被拽掉了。

　　她眼疾手快地抓住裙頭的位置，心臟都差點停跳了，“你先放手！”

　　程啟玉：“不放！你先冷靜一下！”

　　“我冷靜下來了。你快點放手。”

　　真的，楚瀟表示自己從來沒有這麼冷靜過，冷靜得體溫都要失去了。

　　程啟玉：“不！我知道你還沒有真的冷靜下來，等你什麼時候真正冷靜下來了，我再放手！”

　　“我TM我自己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冷靜嗎？”

　　“你看你都爆粗口了，你還說你冷靜了！”

　　楚瀟：我艸你祖宗。來，你看我現在冷不冷靜。

　　說話間，程啟玉懷中的小逸因為他的動作過大，開始往下溜。

　　他兩手一個大動作連忙將小逸往上蹭了蹭，卻沒有注意到另一邊也順勢將楚瀟的裙子往下蹭了蹭。

　　楚瀟的臉當時就綠了。

　　她死死地盯著那個長了個蘑菇的腦袋，突然覺得之前沒有師門的生活挺好的。至少不用面對這種可能要被自己師兄當場扒了裙子，還不能動手打人的場景。：）

　　眼看著另一只手的小逸又開始下滑，程啟玉又開始準備蹭蹭。

　　楚瀟終于忍無可忍地掏出長槍。

　　鋒利的槍頭就在程啟玉臉的旁邊，紅色的火焰幾乎要燒著他的頭發。

　　程啟玉猛地一個哆嗦，往后猛地一靠，抬頭正對上了楚瀟那張面若冰霜的臉。

　　楚瀟：“我覺得我現在很冷靜。

”

　　“……”

　　程啟玉干巴巴的道，“好巧。我也覺得你現在很冷靜。”

　　作者有話說：

第37章 五六徒弟收徒進行時（七）【補的昨天的，稍晚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