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個真正的好裁縫就應該從織布做起。成言有一臺神奇的抽絲機,按照概念來說能將任何實體或者概念性的東西抽成可以紡織的絲線,并會使絲線帶上原物品所特有的性質。
例如抽水紡織那布料遇水不濕,抽火紡織則不懼火燒。而像之前那套衣服的布料,則是他抽了一塊萬年隕鐵做的。
“萬年隕鐵?”顧致君眉頭一挑,“你哪來的那麼多錢買那麼多隕鐵?”
“不是我買的,”成言干咳一聲,“是我撿的。”
“嚯,”時和辰驚道,“師尊,你哪里撿的啊?告訴我啊,我也去撿撿。”
成言沒鳥他,“更何況織這些布料也要不了多少隕鐵。”
顧致君看了他一眼,“那那絲法則之力又是什麼?”
“那其實不是法則之力。”成言頓了頓道,“那是我偷偷剪下來的一絲大道。”
那天,成言本來是想找到自己回去的辦法,所以強行增強了自己的異能。結果他只看到了一條河流,一條金色的河流。
這世間的因果線不僅僅是人與人之間的,還有人與物,人與天,物與天之間的,而其中最多的卻是天與天之間的。
氣運、天賦、命運、法則等等這些無形之物,這些在沒有尋找到歸宿之前,都是一根根在天空中流淌、飄蕩的絲線。這些絲線太多太多,最終匯聚成了一條河流,一條漂浮在空中的因果河。
這條河不知從何而起也不知終于何處,它只是在空中靜靜地流動著,千萬年來亙古不變。
不同的氣運、不同的天賦、不同的命運的絲線的顏色都是不一樣的,可唯有那“大道”的顏色都是一模一樣的金色。
天下有多少生靈,就看有多少大道,這大道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最終將這條河流染成了金色。
身為異能者的他雖然會為面前的場景感到震撼,但因為世界修煉體系不同無法產生任何感悟。
但秉持著賊不走空的習慣,他想著來都來了,什麼都不拿走未免太虧了。于是伸出剪刀想要剪一點河流里的線帶走,結果就為了那一米不到的金色絲線,硬是把他的剪刀都給崩斷了。
崩斷了!成言難以置信地盯著手里的半截剪刀,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異能具現化形成的剪刀竟然能夠被崩斷的。要知道往日里遇上他不能剪斷的東西也就只是剪不動而已。
最主要是在那之后,成言硬是宛如腎虧一般虛軟無力,異能全無的躺了幾個月才慢慢好轉過來。
后來恢復之后,他就將那金線分成了幾段,縫進布料里做成了衣服。
其實按理來說,這樣含有大道法則之力的珍寶用天地靈寶來換絕對是值得的。
可是珍寶這名字不就是指的珍惜的寶物嘛。現在這寶物是有了,可是這珍惜……
嗯咳,這珍寶少了“珍惜”就只剩下了寶物。
寶物這種東西,雖然貴,但用錢財也是可以買到的。
于是成言就打著這種差價,換來不少珍惜的寶物法器,終于是把信號發生器的最后一部分材料給湊齊了。
本來他是覺得這些世家大佬得到這種寶物肯定是藏著掖著不會告訴別人的,結果萬萬沒想到其中某個人家里遭了賊,被偷走的就是那件衣服。
更巧的是偷走東西的賊家里也有這件衣服。
更更巧的是,那個遭了賊的人懷疑是自己的對頭偷走的,而他對頭家里也有這麼一件衣服。
于是成言就這麼翻車了。
只不過各大家族宗門礙于自己的面子并沒有將這件事公布出去,但凡是知情的人也都患上了只要看到成言就立馬變狂躁的病。
顧致君聽罷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白紗。
“那這種有隱形功能的絲線是用什麼做的?”時和辰仔細回憶了一翻,“難道是空隱蜂?”
“不不不,”成言立馬搖頭,“我怎麼可能用活物來紡線。”
“那是……”
“是光。”顧致君看向成言,“你用光紡成的布”
成言點點頭,忍不住給顧致君點了個贊。不愧是他看上的徒弟,這聰明的。
“在披上白紗之后,你們并沒有消失,只是所有人都看不到你們了。也不算是看不見,只是在他們眼里你們就和普通的光沒有區別。”
所以雖然聲音和氣息會被人感知到,但是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也就是一種會有奇怪聲音和氣息的光。
光在人們生活中無處不在,就算這種光再奇怪,也沒有人會去在意。
“至于你們為什麼看得見……很簡單,”成言拿過一塊紗布,指著上面幾根極其纖細的彩色絲線說道,“這里被我縫上了一些特殊的絲線。”
“像是氣運、天賦這些東西,這些東西被我縫到這里面之后,只要擁有這些的人在看到它之后就能看到這上面的這些絲線。而只要看到這些絲線,你們對這片‘光’的感知就會被破壞掉,自然就能看到里面的人了。
”
“天賦、氣運……”時和辰抽了抽嘴角,“師尊你這人還很挑啊。”
“呵,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