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聯邦至高無上的反饋,從未如此殊榮。
聯邦也許做錯過什麼,但這個目標從未變過,那就是保護所有子民。
得到聯邦的表彰,心里還是高興的,至少得到了一些認可,只是......與裴九冀一同站在臺上接受聯邦表彰的,卻只有一副掛著紅花的黑白畫像。
少年長這麼大,一共穿過兩次黑,一次為了祭奠心中重生的他自己,一次便是現在,為了那個已經死去,他最愛的人。
表彰紅花在裴九冀黑衣上紅得更加凄美,他看向自己的一旁,笑笑,“北漠,那時候你只抱著我走過了迷城,便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發給我證件,那是你迷城聘我的,我裴家迎娶,也有我裴家的禮儀,那便是一定要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這次你可愿意和我成親?”
在全民歡呼與祝福聲中,他們從直播,或在擁堵現場,看到禮臺上的少年,胸前別著艷麗的紅花,突然向著前方,彎腰深深三拜,再抬頭時,淚水竟然濕了滿襟。
張口的似乎是,“禮......成......”
......
其實裴九冀一直好奇,就算是開啟全部龍之芯可以抵抗隕石,但為何程北漠會灰飛煙滅。
護佐護佑已經隨程北漠消失,是平齊告訴他答案,“聯邦忌憚城主的力量,救您時在他身上下過的那道封印,一旦他有能力開啟全部龍之芯,封印啟動,程序自毀。”
龍之芯程序啟動,便等于毀滅。
聯邦當真狠心,程北漠和裴九冀是絕對力量的絕配,雖然他們一個都沒有挾持,卻其實都掌控在手中,一旦能夠到達他們忌憚的力量,那麼決不允許存在。
要麼程北漠看著裴九冀消失,要麼程北漠為了裴九冀消失,而一旦一個人消失,那麼聯邦又絕對不敢再動另一個。
程北漠終究是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蠻橫霸道地保護了裴九冀。
心痛到無法呼吸,裴九冀哭笑著,怪不得那個人這麼決絕,怪不得那個人重新擔任組長,其實全是為了保護他,他卻這般懷疑過他。
后來,有些人終于明白了自己不是少年心里那個人的原因,因為他們曾經都有那麼一刻,竟然想過舍棄裴九冀,而就算是那個沒有城主地位,失去龍之芯能力,甚至已經不在的程北漠,也從未有一刻,想要丟下他。
迷城依舊是那個迷城,只不過他們每日的禮儀,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二當家今天來的好早。”他們熱情向他打招呼,二當家每每淺笑著回他們“早啊。”,很溫暖也很溫柔,只是二當家可能不知道,在他們眼中,這硬撐的笑容多麼心疼。
但他們還是也裝作不懂,笑著回他,“二當家,時間到了。”
裴九冀站在他們中間,等待著迷城恰到適合的那束光,輕輕灑下。
靜謐溫暖的金色光芒,披在他身上,勾勒出守護光輝,虔誠合掌,裴九冀終于與這光,融為了一體。
這或許是他堅持住沒有隨著離去,守著這座城最后的原因,“曾經有一個人聘我做他的二當家,我既然答應了,怎麼也得好好工作,不能食言。”
后來有人笑道,“原來不過是補充太陽能的,二當家這一去,還真就說不清了,就算我們說那不是迷城的日常祈禱,也沒人信啊。
”
畢竟那個二當家,是真的向著這束光,祈禱那個人再次回來。
念念不忘,等來了回響。
席姜的一個通訊,裴九冀立刻趕了過去,冰棺里塵封的面容,讓他再次心動。
席姜說,“這是從云龍山最深處挖出來的——程北漠的身體,他們為了開啟龍之芯一直保留著,他的大腦也一直連接著龍之芯,所以所有記憶和力量都在,只要能將他本來的身體喚醒,程北漠就還沒死。”
裴九冀問,“該如何。”
席姜細細講來,“全息粒子。”
當時裴九冀引入身體的全息粒子,依舊在他血液內不斷循環,經過席姜研究,產生了奇妙的生物作用,可以代謝裴九冀體內廢物,維持細胞分裂發育,怪不得裴九冀又五年過去,也未見絲毫歲月痕跡。
那麼席姜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興許全息粒子可以用在醫學領域,程北漠體內是因為感染時疫的毒素,令他一直昏迷,如果全息粒子可以代謝這些毒素,那麼他就有蘇醒的可能。
這項實驗驚險萬分,沒有把握,但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
聯邦的初衷為了蒼生,可那犧牲品,卻是刻骨銘心的,他們等待著那一天,那個少年一定會回來。
“就因為這樣,你們給程北漠下了那道程序!!”紅色和金色,永遠令聯邦恐懼,即使失去一方威脅,那另一方也足以將聯邦毀滅。
“你以為我們有天大的能力,可以在程教授的龍之芯上做手腳?”他們回答了少年的疑問。
裴九冀愣了,“什麼意思?”
聯邦一五一十,“那個程序,也是程教授留下,龍之芯一旦全部開啟,程北漠面臨的不是神跡而是毀滅,程序終究只是冰冷的程序,它將吞噬程北漠的意志,掌控他的思維,倒時這地球,便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