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北漠一聲失笑,低頭輕輕吻住了他,“九九,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裴九冀輕輕喘息,伸手抱在他脖上,“北漠......”
程北漠應了一聲,“九九,我在呢。”
......
程北漠做夢了,稀奇古怪,他竟然頭一次,學會了做夢。
夢里還是在迷城,陽光依舊如每天一樣耀眼,他走下樓,有人坐在桌上,乖乖喝著他一早熬好的白粥,又嫌棄著他今天仍然把雞蛋煎糊了。
沒一會兒,裴九冀抓了自己的外套,無憂無慮跑了出去,程北漠坐到椅子上,用他喝完白粥的碗,給自己盛了一碗,看著《迷城小報》,又將他吃剩一半的煎雞蛋咬了一口......原來煎糊的雞蛋真的很難吃。
護佐護佑冷不丁闖了進來,又被程北漠罵了一頓,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連程北漠的話也不放在心里了,搶了未名手里的飲料,就喝。
未名鼓著一張小臉,悶哼著來告狀,最后護佐護佑被程北漠狠狠捶了一頓。
“怎麼了?”程北漠問。
護佐護佑神秘兮兮,“裴九冀大人跟凌辰還有傅常平出去玩了。”“您不管管嗎?”
程北漠“噗嗤”一聲笑了,“隨他去吧。”
護佐護佑:這個迷城大醋王,今天怎麼心這麼大了?
而程北漠不擔心,是他對于裴九冀的絕對了解,果然,下午五點左右,裴九冀回來了,一身風塵,在沙發上一灘,“我再也不想和凌辰還有傅常平出去玩了!”
從前沒發現,裴九冀的話癆屬性這麼深刻,他就坐在沙發上,打開了一罐冰可樂,絮絮叨叨吐槽了整整一個小時,甚至打算從剛認識兩個人的時候,吐槽一番。
“開心嗎?”程北漠清淡的嗓音,終于讓裴九冀停了下來,抬頭目光還是同樣清澈,程北漠放下手中文件,向他走了過去,在很早就想摸一把的毛茸茸腦袋上揉了兩下,“今天出去開心嗎?”
被一只手按著揉搓,裴九冀臉頰微紅,沉了腦袋,倒是誠實,“開心。”
他明顯感覺程北漠的手,停頓了片刻。
過一會兒,裴九冀又打開了直播,“我想起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直播了。”
果然,對于掉了個包子時隔許久重新上線,熱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增,觀眾老爺們非常好奇,“嗚哇!包大人終于回來了啊!再不回來!爺的青春沒了呀!”
“包子最近在忙嗎?”
裴九冀“嗯”了一聲,有人打趣,“包大人該不會結婚去了吧!”
沒想到的是,裴九冀依舊輕輕“嗯”了一聲,不大卻異常堅定,這次震驚的,居然包括一旁的程北漠。
彈幕瘋狂襲來,“誰啊!誰搶了我的包大人!嗚哇哇哇!”
裴九冀一聲輕笑,“就是你們都認識的。”裴九冀毫不吝嗇向他們向所有人介紹了他,程北漠心中什麼輕輕流淌,將裴九冀緊緊抱在了懷中。
原來花卷太太的文成真了。
如果花卷太太的文真的成真了,就好了。
程北漠睜開眼時,房間內空空蕩蕩,他扶著額坐了起來,手下冰冷,早該想到,那個人主動索求,當然是有原因的,但他還是心甘情愿淪陷了。
可是裴九冀,那你那時說的“愛”,竟也是虛假的嗎?
☆、一百八十顆粒子
迷城還是一樣的平靜,捕魚的大媽終于能夠出海捕魚,設計師又做了一條新潔白長裙,等著去找個模特來試一試。
巡邏組日復一日的訓練和任務,讓迷城長久和諧穩定。
白城依舊車水馬龍,似乎曾經所有的黑暗,從來與這座繁華城市無關,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看上去那樣的話。
層層把守雖然看不到,但是裴末燁知道,只要他和柯依安出去一步,便是地獄。
裴柯集團被蕭全峰控制了,白城的別墅,門口暗地里不知埋藏多少眼線,在黑暗中等待光明。
裴九冀幾乎不穿深色的衣服,但是今天,他不知道從哪里翻了全身的黑色,席姜看他用一條紅腰帶,才能勉強讓不合身寬大的衣服不至于掉落。
醫生說,“這該不會是,程北漠的衣服吧。”
裴九冀冷笑一聲,“這還不如是程北漠的衣服。”而不是程北漠那傻子,在他不在的時候,自己胡亂報尺寸,想象中三百斤重的裴九冀。
裴九冀的眸中未有一絲曾經凌亂過的樣子,只是身上的傷口,仍舊留下痕跡,席姜悶聲贊賞,“你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其實裴九冀早就已經恢復神智,不過是為了讓程北漠放松警惕,才假裝瘋癲了這麼久,他輕笑,“謝謝你給我注射這麼多生理鹽水。”
而席姜搖搖頭,“不,那是真的高濃度鎮定劑。”
“是嗎......”裴九冀喃喃,原來他還是因為程北漠,發了瘋。
少年從不穿黑衣,但是真穿了全身黑的那一天,倒也好看,黑色能夠將他清瘦的腰線完好勾勒出來,顯得整個人更加挺拔。
當裴九冀踏入別墅監測區內,很快就被發現,但死士得到的命令是不能讓一個人出去,所以他們沒有輕舉妄動。
裴九冀一路沒什麼阻攔,在一樓見到了他的父親,裴末燁。
裴末燁看著眼前已經長大的孩子,目光幾經重疊,感嘆了一聲,“你果然,和你爸爸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