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齊齊看向天空,今夜的星星依舊這般明亮。
......
云秦的信號屏蔽儀相當有用,這一路上他們再也沒有被追殺,得以停在半路,找了個地方休息。
為避免引起注意,他們只用萬能鑰匙開了一間酒店,雖然不巧是大床房,也只能湊活一晚。
“我們這一路都被蕭全峰監視,如果冒險再開一間房,怕被他注意。”說著裴九冀已經合衣躺了下來,靜靜道,“睡吧。”
傅常平應了一聲,躺在他旁邊。
悄無聲息的夜晚很寂靜,明明每天都睡在柔軟絲床上的傅家小少爺,卻覺得過往的許久,都沒有今晚這般寧靜得安心,忘記了他們還在追命的路上。
可他還是失眠了。
輾轉了幾側,聽到身邊的呼吸也在雜亂,傅常平好奇開了口,“云秦的信號屏蔽儀竟然這麼有效。”
裴九冀悶了一聲,果然沒睡著,“不然你以為呢?”
傅常平翻了個身,看到眼前躺在身邊的少年身體,有些瘦小得被棉被包裹,與他悄無聲息隔閡開來,他又轉了身,“你到底從哪認識這麼多奇奇怪怪的人?”
云秦也是,程北漠也是,難道包括他傅常平,也是。
“不過是些被人丟棄的孩子罷了。”裴九冀隨便回了一聲,剛想翻個身,卻一聲吃痛,柯七柒的飛行機甲從腰部開始固定,飛行一下午,腰部難免受累,有些過于酸痛。
傅常平并沒有注意到這聲輕呻,等他再想問時,旁邊傳來深遠綿長的呼吸聲,竟然睡著了。
即使隔了兩層棉被,少年灼熱的體溫,還是順著空氣傳了過來,伴隨著輕柔韻律的呼吸聲,傅常平張口還想問些什麼,卻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居然就這麼睡了過去。
夜晚流風吹過,云開霧散,月光如此皎潔,給這片大地披上最后至高無上的光輝。
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兩個黑影從高處跳了下來,與其說跳下來,不如說是掉下來。
因為他們在睡夢中被驚醒,所以裹著厚棉被,直接從窗臺翻了下去。
傅常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吼了句,“大爺的!為什麼我們會被發現!”
蕭全峰做的太過謹慎,以飛行機甲最高時速,白城學院為圓心,開啟大面積地毯式搜索,云秦的信號屏蔽儀屏蔽的是電子設備,可這些直接被控制的凡胎肉眼,無處可躲。
厲江只是片刻昏沉,再次蘇醒,蕭全峰看了一眼,靜道:“可以了,目標找到,快些將他們逼過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厲江沉了聲,“是,先生。”
......
這些人都是路上就近隨便控制而來,他們本就沒有帶什麼武器,打起來也只是赤手空拳,他們不能傷害無辜,這場戰斗打得異常焦灼。
“蕭全峰什麼意思,一方面邀請我們過去,一方面又來阻攔我們?”傅常平伸手擋掉一位女士的進攻,不解。
裴九冀縱身翻跳,落在了稍微空曠地帶,“他想削減我們的實力,在經歷過一番戰斗以后,我們必然精疲力竭。”
事實上蕭全峰就是這個目的,無法傷害無辜百姓的兩個人,所有行動都收到拘束,半小時不到,已然氣喘吁吁。
此時,一位看上去甚是魁梧的男士,并攏五指,化成凌厲手刃,從天上直直劈了下來,快成一道黑夜閃電。
“九冀!”傅常平一聲驚呼。
這一聲熱切的吶喊過后,這世界的動亂突然靜了,萬籟無聲。
“怎麼回事!”蕭全峰一聲咆哮,狠狠一把險些將手邊桌角震碎。
厲江額頭溢出一層薄汗,喃喃了一聲,“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這邊也是一聲震驚的喃喃,傅常平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原本蜂擁而上張牙舞爪如同喪尸的人群,突然變得整齊,列出一條寬敞無比的光明大道。
數百人整齊列開,如同迎接他們的神明降臨,一束燈光恰巧為道路鋪成光輝,這場景突然變得神圣起來。
在他身邊,響起鎮定自若的腳步聲,一聲接著一聲,沉穩而有力所以輕巧而無謂,擊碎無辜的夜色。
裴九冀的聲音正如這灑下的燈光一般,虛幻得翩然入月,“六年前轟動白城的黑客案件,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傅常平看向他,少年過于清澈而看透一切的深眸,盯向前方一點,裴九冀的話不是對他身邊傅常平說,而是控制這些人偶背后,那個蕭全峰。
“一位名為‘地影’的網絡黑客,三天攻克各大銀行,五天控制移動通訊,險些將聯邦辦公用程序擊潰,聯邦派出全部網絡警力抓捕,最后鎖定在一位少年身上。”裴九冀護目鏡上多余安裝的芯片輕微閃爍,他也跟著開了口——
“云秦,是他現在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云·深藏不露·秦
發現九九該不會是個海王吧(海王八)
☆、一百五十九顆粒子
對于一個那樣家庭的孩子來說,學習都是奢侈,云秦有三個姐姐,他卻是家里唯一的支柱。
“我想學習編程。”有一天,那個孩子回來突然說道。
“學那些東西干什麼,你還是學點手藝活,好能養活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