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現在重世了。
這次連程北漠,也不免驚訝,他重世也就是說,凌正軒就是二十年前,傳說的那個人!
☆、一百四十顆粒子
二十年前,凌正軒也曾是滿身熱血的那個少年,曾經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戰士,幻想維護所有光明。
而他根本不知道,這世上的黑暗,遠比他想象的要廣闊。
與他結婚的那個女孩,他并不熟悉,那個新生的孩子,他甚至見過不超過三眼,便匆匆付了戰場。
白城這座城市,外表展現出多麼光明,便會隱藏住多少黑暗。
原本能以絕對優勢爭奪星際組組長,卻在最后的決賽中,家里的那兩個人被挾持了。
而當年的朱誓并非只想要一個星際組組長,凌正軒對他來說日后的威脅也極大,所以他想要他的命。
好在被挾持的那兩個人,女人抱著孩子拼死逃了出來,而凌正軒也損失了一切,才勉強保住了性命。
這一切就發生在最公平公正的白城,之所以聯邦根本不過問,是因為他和聯邦都清楚,姓朱的比姓凌的狠,更能為他們所用。
后來凌正軒害怕他還會威脅他的家人,毅然出走,連那個存活下來的孩子也沒有去尋找,自己則是建立起了白城學院,渴望這白城還能殘留一絲光明。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覺得自己不該再隱匿,從那兩個孩子闖進他的生活。
程北漠和裴九冀,一意孤行妄圖對抗黑暗的孩子,像極了年輕時的他,如果可以,就讓作為師父的他,給他們做一次榜樣。
程北漠終于想起凌正軒是誰,他曾在報道中看到過,二十年前以史上最年輕的身份,駕駛恒宙沖入機甲操控冠軍的,凌正軒。
曾經被認為前途無可限量,卻突然隱匿的少年。
恒宙通身金色,火紅的裝飾點綴,在打斗中迸射出的明亮火花,仿若沐浴金色圣火,向著光明方向戰斗。
“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死!”
“當年讓你做你不做,聯邦不想讓你活,這怪我嗎?”
“若不是你從中挑撥,聯邦又怎麼想到這麼做,數百人的性命,你也能視若無睹?”
“憐憫,只是給自己的懦弱找理由罷了!”
兩個強大機甲的碰撞,將數百米的風沙揚起半空,遮蔽天日,這場前塵恩怨,終究該有個結局。
朱離躲在程北漠張開的屏障后,第一次見到他父親操縱如此龐大的機甲,不免怵目驚心,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城主,你師父和我父親,以前有過什麼恩怨嗎?”
程北漠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但是又點點頭,想起很久之前翻閱資料時似乎見過,“可能是二十年前,星際組組長的爭奪戰中,聯邦想通過星際總衛星控制全人類,其中一位競爭者認為這非人道寧死不從,后被聯邦因為得知內部消息,而趕盡殺絕,再無音訊。”
自此,程北漠終于知道了凌正軒的生平。
年少輕狂的世界第一機甲操控大師凌正軒,二十年前被聯邦選中執行秘密任務,憐憫之心讓他拒絕了,接著被聯邦趕盡殺絕,無奈隱退。
而后建立起了白城學院,維護最后一絲光明,妄圖與聯邦對抗。
二十年前如果不是聯邦出手,朱誓不可能是凌正軒的對手,所以二十年后的再遇見,他也同樣不是。
朱誓那一聲冷笑比寒光還要冷上幾分,絲毫沒有人情,“凌正軒,你還不是和我一樣,綁架我兒子,來威脅我?可惜你根本威脅不到我。
”
凌正軒抬手破除了朱誓機甲,自己也退了機甲,手上的劍刃直逼朱誓,冷冷道:“我可不是你,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能置若罔聞。”
一場風花雪月后的意外產物罷了,若不是研究人員說因為有他的基因,可以用他來研究藥物讓他長生不老,他才懶得照顧那個崽子,偏偏那崽子還以為他真心疼他,經常仗著他的名字四處狐假虎威。
朱誓向來狠心,只是他看向這個故作正義的人,還不是假面虎罷了,“你還不是二十年也沒找過你兒子,現在假裝什麼好父親呢。”
果然說到兒子的身上,凌正軒握緊的利刃,果然有所動搖,那個被丟棄了二十年的孩子,狠下心不曾尋找的孩子,不染纖塵的黑瞳中,漫過了一絲異樣。
此時突然的一道紅光從地底升起,佇立于沙漠堅不可摧的大殿轟然倒塌,那熾盛紅光,合著漫天突然卷起的沙塵,以決不可抵擋的氣勢,撲面而來。
“糟了!”程北漠隱了眉頭,朱離問他如何,他清冷的面上出現了敬畏,“原量紅晶,被人開啟了。”
......
那感覺就像是抽絲剝繭,當他們從控制中醒來時,全身無力,大腦像是空了一樣,有什麼力量被從身體內狠狠抽離。
而他們能夠醒來,已經是能力過強,前來參加大會的才寄等人,尚在控制之中。
傅常平一把抓下了被帶在頭上的頭箍,強撐著自己沒有倒在地上,看向裴九冀,“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