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離眨眨眼,“地鍋雞是什麼?”
“......”
程北漠并不想在今天這個日子處理這麼麻煩的事,只是護佐護佑傳來消息,這次的事情有點麻煩。
叫萚風的女AI之前在星際組服役,后來被星際組組長調去做兒子的保鏢,但她曾在星際組留下的功名不可忘記,一次整隊遇到星際塵暴,她憑借一己之力打開一條生路,所以才被星際組組長選中帶回了家。
曾在星際組的平齊曾這麼評價她,“就是個殺戮機器。”
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因,被丟進了迷城,程北漠建造迷城初始,不少AI暴動,萚風幫他平息的次數數不勝數。
只是萚風似乎有什麼心事,程北漠不是一個愛拘束別人的人,他曾問過她愿不愿意回去,如果她想離開迷城,他不阻攔,只是她似乎也不想離開。
兩年前迷城建立差不多,程北漠就讓她休息了,他經常見到她在夜晚仰望星空,伸出手又收回,有什麼她保護的東西,再也不會回來了。
去年這個時候萚風程序崩潰過一次,程北漠廢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她平息,當時安達還在,當時修理她的時候,他說她應該活不久了。
“她的程序在星際突破風暴時,已經瀕臨崩潰,如今崩潰,正是她快要死機的預兆。”
很遺憾,這個程序程北漠也沒有辦法修復,她和安達不一樣,她的情感不算發達,只是作為武器而存在,即使有高級智能為引,也難將她挽回。
而今天,萚風又一次程序崩潰,比上一次還要猛烈,地面上被她炸出一條溝壑,她整個人周身燃起了烈火,生人無法靠近。
“糟了。”程北漠隱了隱眉頭,“近戰,我并不擅長。”
......
安達的維修室里,他們還在討論到底該去哪找萚風,突然朱離發現了什麼,安達殘留的修理筆記掉落在地,而那翻開的一頁,開頭日期后寫著兩個字,“萚風”。
朱離撿起了本子,那本子又順他手心掉落,“怎麼會,這樣......?!”
“萚風,程序損傷嚴重,預期壽命,一年六個月。”
少年的淚水這麼倔強,也這麼滾燙,一滴接著一滴,潤濕紙張。
“萚風,萚風,萚風......”他念著她的名字,突然知道了她離開他的原因。
裴九冀和凌辰被這哭聲感染,喉頭一絲哽咽,突然也想不出安慰他的話語。
大概任他哭了許久,裴九冀抓起了他,“好了,我和你一起去找他。”這孩子為什麼這麼喜歡哭,明明知道只要是哭,他就一定會縱容他。
朱離滿眼淚痕,那雙曾經堅定的眼睛,卻變得模糊了,“不,我不去了。”
裴九冀抬眉,“為什麼?”
朱離咬咬牙,吼了出來,“她就剩半年生命!見不見又有什麼關系!也許當年她離開,就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
已經知道結局,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道路,所以就要分道揚鑣嗎,到底是他拋棄了她還是她先拋棄了他。
裴九冀覺得這種蠻橫踏進別人生命,又突然不辭而別的行為,似乎有一個人曾經對他這麼做過,在他模糊卻又無比深刻的記憶里,被拋棄得這麼刻意。
當凌辰想攔的時候,已經攔不住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能力阻攔他。
那個拳頭帶著滿滿的怒火揮上去的時候,朱離整個人懵了,雖然這個柯大包看上去不是那麼平易,可是他一舉一動也不會主動去傷害別人,但這一拳卻是結結實實,險些將他后牙打掉幾顆。
裴九冀抓著朱離的衣服,狠狠瞪著他,那一聲不知道是對誰冰冷的質問,“所以呢?你就要拋棄她,你等了五年,冒著生命危險來到迷城,甚至還沒見到她,你就要放棄?”
朱離的淚水沒有停歇過,“她只剩半年壽命了,我能做什麼!如果她程序崩潰,她格式化再也不記得我了,那我這時候去,還能做什麼!”
“即使她只剩一天生命了,也去見一見她啊,如果,”被拋棄的太過強烈,裴九冀最后一聲近乎哀求,“如果有那麼一個人,一直等著你呢!”
“我。”朱離沉下了頭去,他想逃避了,這麼想見到她的時候,他居然想逃避了。
凌辰知道他在質問什麼,被以如此殘忍的方式封印了記憶,從此再也不過問,到底是最深的保護還是最狠的拋棄,他也不清楚。
怕是他們兩個人,也不清楚吧。
許久,朱離似乎是重新振作了起來,裴九冀抓著他出門了,迎著灼熱的陽光,想著熾盛的希望,他這麼淡淡說,“我帶你找她。”
安達的本子上記錄了萚風的具體位置,當三個人出來打算照著這個位置去找的時候,那個方向一聲巨響。
是迷城熟悉的爆炸聲。
作者有話要說: 劃重點:去見一個人,如果他一直在能你呢?
☆、一百三十一顆粒子
這是一個不顧一切守護,又不惜一切拋棄的故事。
他是富家小少爺,從小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他沒什麼志向,父親是星際組組長,他只想在他的庇護下,平庸度過一生。
直到那個女孩走進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