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不說話,厲江更加肆無忌憚,“如果你不殺了他,我該怎麼跟先生報告你確實歸心,然后告訴你我們的計劃呢?”
“愛信不信。”程北漠已然離開,最后還是留下一句,“回去告訴蕭全峰,他的二代可比他師父做的一代,差遠了。”
“哼”厲江悶了一聲,他確實不如他,先生需要攻打的力量,真的要收服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成功了,說他們有什麼吧,他可以五年不見他,說不準當年真的只是報恩而已。
罷了,厲江摸了摸臉頰被裴九冀打傷的血口,瞬間愈合,但最后那一擊他還是心有余悸,也許程北漠是真的在保護他呢?
厲江覺得他說的對,裴九冀的殺傷力遠在他之上,再跟著他萬一真不能見到先生了,可就虧了。
想讓他們分開,辦法多的是。
......
裴九冀回宿舍就直接去洗澡了,有敲門聲時,他原本不想開門,只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來不及擦干凈,穿了個大褲衩,披著浴巾去開門了。
“程,程老師。”聲音磕絆,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只穿了一條褲衩,有一點小肉的小腹被褲帶邊緣勒出了痕跡,上身披的浴巾什麼也沒遮住,發梢滴落的水滴,滑進白嫩胸膛,兩點粉紅沾著水珠,隨呼吸摩挲在浴巾邊緣。
程北漠先是禮貌性道歉,“不好意思,臥房里的月季花忘記拿了,能幫我拿一下嗎?”居然還能這麼平淡。
“啊,好。”裴九冀趕去他房里,已經空蕩的房間,那朵鮮艷紅月季,被主人狠心遺落在窗臺,有些落寞。
把花瓶拿過來,程北漠接過來,就要回去了,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不是嗎?
“那個...”裴九冀捻手指搓了搓浴巾,“謝謝你的傷藥膏,我的手一天就好了。”抬手晃了晃,是不是能看到重新戴上的手環。
程北漠停住了,以他對他的了解,“你想說什麼?”
果然被發現了,裴九冀咬咬嘴唇,嘗到一絲血腥,“我明天去上課。”
程北漠終于笑了一聲,“可是明天周四,我的課今天結束了啊。”
“啊?”裴九冀猝不及防抬頭,撞入了他的笑容,果然還是雪后初霽般晴朗,但已不是屬于他的晴朗了。
程北漠眨眨眼,立刻收起了笑容,那聲比他在迷城時還要冰冷,那是殺聲,“裴九冀同學,你莫不是糊涂了,以后不要靠近厲江。”這是命令,“如果你和厲江之間,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厲江,現在,我還不想殺了你。”
真的很痛,受傷的手掌很痛,被咬破的嘴唇很痛,心底更是萬箭穿心的疼痛。
那時他還天真地問七七,我的朋友說喜歡該是什麼感覺?
裴九冀關了門,倚在門框上,支撐不住自己癱坐在地上,肩上的浴巾和一切掉了下來,碎了一地。
好疼,哪里都好疼,原來喜歡,就是這種感覺......
原是他不該妄想,一顆早就冰冷的心,還有溫熱的可能。
早已回到宿舍的厲江伸了個懶腰,摘下耳機,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打開每日通訊報告蕭全峰,“先生,他好像真的歸心了呢。”
......
夜深人靜,總有黑暗被隱蔽。
兩個身影飛尋在校園。
“九九,我們要去哪啊?”
“找程北漠。”攜著未名,裴九冀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動作利落。
他剛想起來,今天是周三,程北漠該回迷城了卻沒回,以前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不會留過周三下午兩點,可今天這位城主,又是為誰破了例。
也許他還有那麼一絲私心,他相信他不會這般決絕。
直到他在他房外,親眼看他帶著那個纖巧身影屋內纏綿,燈光勾勒出他們交錯的曼妙影子,沒有任何期待了。
“未名。”他聲音從未如此輕如泯滅的星塵,“我們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學院篇一百二十章結束哦~
☆、一百零九顆粒子
“城主好狠的心,這麼利用一個女人,還是美麗的女人。”
“這不是你的提議嗎?”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想享受下逢場作戲,只衣未脫從床上坐起來,“所以,城主真的不管他了嗎?”
“我和他又無關系,何談管呢?卡洛斯女士。”
“哦?”美麗的卡洛斯看著眼前的男子,如此冷峻的面龐,說實話逢場作戲,她卻真的動心了呢。
......
裴九冀最近一直在咳嗽,席姜給他開了藥,他卻總是忘記吃藥。
考慮他一個人確實不靠譜,聽說以前在星際就總是把自己拖感冒,凌辰每天堅持給他燒熱水,督促他吃藥。
但是他每天一大早就沒了人,中午不回來,晚上□□頭回來的時候已是三更,凌辰根本抓不到他吃藥。
裴九冀帶著病還沒日沒夜地訓練,咳嗽就這麼一直沒好,最近甚至開始流起了鼻涕,看來是真的感冒了。
就連偶爾蹲在宿舍打游戲直播的時候,不少狗不理(粉絲的名字)都聽出來他有很重的鼻音。
——包子快去休息吧,別再撐著給我們直播了。
——那個全息呢,快來照顧包子啊!
——包子在哪,全息不照顧,我想去了,嗓子都啞了,太心疼了,嗚嗚嗚嗚。
掉了個包子是真的寵粉,除了開直播時間不固定,只要有時間,必定是盡心盡力打好每一局,并且用他盡可能溫柔的聲音,細細解說細節操作,原本沙啞的嗓子,徹底說不出話了。